這兩天丞相府的人連出門采買都要人白眼,聽著那些指桑罵槐的話,泥人兒都有三分火氣,何況宰相家仆。可這種時候,要是再跟老百姓起沖突,相府的地位就更尷尬了,也只能生生忍了這口氣。
所以說,就算是在自己娘家,江漣漪的日子也沒多好過,就算呆在房間里不出門,偶爾窗外都會飄進來幾句下人的風言風語。
誰從前脾氣不好,也沒對這些下人有多好,輒打罵,如今出了事,下人們看在江轍面子上,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的了。
“爹爹怎麼還不回來?”江漣漪又道。
“放心吧,你爹爹今天就會回來了。”尹氏苦笑道。
有種預,就算一向萬能的江轍,這回恐怕也收拾不了漪兒的爛攤子了,這事實在鬧得太大,別說一個丞相,只怕……連皇帝都按不下去了。
“嗯!”江漣漪著眼淚不住點頭。
在想來,反正不管闖了多大的禍,只要爹爹出馬,都是可以擺平的。
“倒是你,前兩天你一直哭,娘還沒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尹氏坐在邊,沉聲問道。
“都是白蓮那個賤人害我的!”江漣漪咬牙切齒道。
“白蓮?”尹氏疑道,“有那能耐?”
“兒按照娘囑咐的那樣找到了那智能和尚,剛吩咐完讓他出去,想如煙去換杯茶,就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江漣漪說著,又忍不住痛哭起來。
“你是說,你和智能謀的事,被白蓮聽見了?”尹氏皺了皺眉,奇道,“娘派給你的可是尹家培養的護衛高手,白蓮邊能有什麼人?”
“誰知道是不是寧王府派給的?不然,就是秦綰!反正秦綰一直看我不順眼!”江漣漪道。
“秦綰?”尹氏愣了一下。
不過,比起寧王,還是更傾向于秦綰做的。畢竟,這種手段分明就是后宅子慣用的,不像是出自男人之手。
秦綰帶著蘇青崖給看病,是有好的,但無論如何,如果秦綰傷害到了兒……想著,尹氏眼中閃過一厲。
“娘,我要毀了秦綰和白蓮,讓們也嘗嘗我的苦!”江漣漪咬牙切齒道。
“你放心,娘不會讓你白白吃虧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太子那邊……”尹氏道。
“閉!”就在這時,門外一聲冷喝,將尹氏母都嚇了一跳。
“呯!”門被人重重地推開,江轍鐵青著臉,一寒氣地走進來。
“老爺,你回來了。”尹氏強笑道。
“爹爹!”江漣漪先是嚇了一跳,待得看清了來人,頓時喜極而泣。
“剛一回京就聽到了好幾個版本的風流艷史,曲折離奇得可以去梨園里排戲了!”江轍隨手將外面的披風往架子上一甩,恨聲道,“原本我以為是漪兒被人陷害了——原來是你給出的餿主意?”
“老爺都聽見了?”尹氏的臉也有些難看。
“怎麼,事到如今還想瞞著我?”江轍怒視。
“爹爹,你別怪娘親嘛。雖然是娘親的主意,可到底還是別人害我的啊。”江漣漪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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