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聞韶卻似乎緒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味。

他直接遣退后的人，和趙策二人站在空的廣場上。

趙策看著他的一番作，心想這孔聞韶估計是心中不痛快，找自己吵架來了。

本來看孔聞韶穿著孝服，并不與他多爭執。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衍圣公乃是明面上的百之首。

他一個翰林學士，就算有爵位。

但在衍圣公的面前，又怎麼夠看？

所以趙策一開始就沒想著用自己得知的來做什麼，干脆就直接給了皇帝。

可孔聞韶卻在接連喪失親人后，整個人都有些極端了。

他看著眼前的趙策，發紅干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

眼前的人，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

師從文壇巨匠李東，負皇恩盛寵。

六元及第，天下魁首。

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翰林，可走在這皇宮之中，誰又能忽視他的存在？

孔聞韶聲音有些沙啞。

“沒錯。”

“我是下一代衍圣公，是百之首。”

“可又怎麼樣？”

“我孔家世代傳承儒學，教化世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最終還不是要制于你與朝廷？”

其實在弘治皇帝召見孔家幾人商討支持他推行新政的事時，孔家一行人并沒有太多的抗拒。

畢竟他們這一榮譽，本便是大明的皇帝帶著目的而給的。

如今他們也不過是履行自己忘記了許久，本就應該履行的義務罷了。

可皇帝是皇帝。

為大明的衍圣公，他不能因為陛下讓他們行使分之事，便譴責他。

可今日孔聞韶，實在是不大理智。

他把自己的緒轉移到了這里，似乎這樣能讓自己不那麼難。

趙策聽了他的話，淡淡的笑了一下。

孔家一直以來，也就是大明的吉祥罷了。

這吉祥，有好的地方。

畢竟方便了朝廷對百姓的統治。

可吉祥有了自己的想法，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這就不好了。

孔弘緒是個人渣。

孔聞韶作為他的兒子，本來就有責任該為給他帶來份富貴的父親承擔那些惡罪惡。

可孔聞韶，又同樣是自己恩師的婿。

所以趙策與他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了。

趙策無意與孔聞韶爭執太多，他只是忍不住想要糾正一下這人的話罷了。

“孔夫子此言未免太過。”

“我們都是為朝廷，為陛下辦事罷了。”

“又何來誰制于誰一說？”

“而且......”

趙策話鋒一轉。

“孔夫子不如換一個想法？”

“若是你與陛下和朝廷本就是一條心的，那又何談誰制于誰呢？”

趙策的話，讓孔聞韶一時也頓住了。

確實。

他如果與陛下本就是一條心的，那陛下讓他們做的事，就算他們不是心中有事，也會在判斷正確的況下，直接去幫著陛下。

可這可能嗎？

誰的家族，沒有一點個人的利益存在？

就算他們孔家手中沒有實權，只有榮譽。

可他們也有自己的所求。

而這些所求，明顯只是一味的聽從皇帝的話不能完全得到的。

畢竟皇帝高高在上，整個天下都是他的。

他不知道家族榮譽或興衰是什麼，也不知道錢與權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皇帝也知道，他們孔家作為有思想的吉祥，不可能事事都老老實實的聽話。

所以才會拿著他們的把柄，讓他們甚至都升不起任何想要拒絕的心思。

不說三個閣老，就算只是翰林院的一個小小的學士，都有權利規勸陛下，讓他收回命。

可他們沒有這樣的機會。

孔家作為百之首，如今甚至還不如翰林院一個小小的員。

而這一切，孔聞韶自然順勢認為，就是因為趙策的告才改變的。

就算趙策是大明的臣子，本就該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告訴皇帝這些掣肘的手段，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

甚至還擔得起一句忠君國的稱贊。

對此，孔聞韶也只能苦笑了一聲。

“我孔府引領天下讀書人，天大的榮譽加，又有何用？”

“不過也是朝廷的爪牙罷了......”

在推行新政的時候，他們孔家幾乎站在大半個大明的員和士紳階層的對立面。

可他們別無他法，只能著頭皮去做。

為此。

那段時間，孔弘泰絞盡腦。

為大部分都抵的新政，寫了多陳贊之話。

同時，他們孔府更是先士卒，帶頭清點家族田產土地。

他們家在那段時間，得到了不員明里暗里的抱怨。

更有不人直言，希他們能與其他人一起，規勸陛下取消此次的新政。

可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著頭皮，一路走到黑。

如今這條路還沒走完，就剩孔聞韶一人了。

沒有人擋在他的前頭，他要一個人直面這些事。

所以孔聞韶從昨晚開始，在傷心之余，也很很是迷茫。

趙策看了孔聞韶一眼，反問道：“孔夫子覺得這些都沒用？”

“這些世人趨之若鶩的東西，對你而言卻只是枷鎖？”

孔聞韶抖了一下。

是枷鎖嗎？

如果沒有這層份，他們孔家現在也不用作為皇帝的爪牙，被百所怨恨。

可真的沒有這層份......

那他們一族的榮譽與地位，又從何而來？

孔聞韶說不出。

他有些悲哀的閉了閉眼睛。

時候不早了，他該回去持喪事了......

“怎麼？”

“孔夫子覺得不想制于朝廷，卻又想繼續活得風霽月。”

趙策很淡的笑了一下。

“沒有付出，只有收獲。”

“天下哪有這麼大的好事？”

孔聞韶頹然的看著趙策，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趙策走到他旁邊。

孔聞韶形高大，肩膀比趙策還高一些。

然而趙策走到他邊，他卻覺到一無法言說的氣勢。

趙策看孔聞韶似乎鉆進了牛角尖，他想了想，還是看在李東的份上，對他多說了幾句。

“孔夫子可知道，為何你們如今的孔家一脈是分支，不是正脈的事，會這麼讓你們在意？”

“甚至能為掣肘你們的手段？”

孔聞韶僵的轉了一下眼珠子。

為什麼？

趙策繼續道：“若是換了其余的朝廷重臣，再不濟就算是我一個剛剛大登科的小小翰林。”

“就算我們只是家族分支，只是份低微的庶子。”

“這對于如今的我們來說，又能有什麼影響？”

---------

ps：晚點還有兩更，不過可能趕不及12點發出來。

大家明天可以白天再來看哈~

后面會恢復正常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