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幾位報考的姑娘，孟眼尖地看到不知道聽了多久的白淺，快步走過來，難得鎮定的臉上帶了幾分灼急之：「難得見到白。」

「孟大人，」白淺對孟紅纓尤其有好，是前朝臣子，是先帝后親自提拔上來的人，現在更是諸多子佩服的對象：「孟大人可是有事？」

「借一步說話。」孟避過與套近乎的考生們，帶著白淺到了的馬車上。

如此一來，再沒人敢上前叨擾。

「白，我知曉你與娘娘手中握著外面的報，此事娘娘未瞞過我，是以想問一下孟家的況。」孟眉頭微皺：「大鯤暴在東越，孟家雖將我趕出孟家，但畢竟有親緣。」

白淺會意，也不瞞：「前陣子有皇商涉及奪嫡之事，被查出來暗地裏給皇子金援，還替他們在民間行事，此事已經為東越皇帝知曉，三家都有參與其中。」

看到孟神大變，白淺忙說道：「但其中以咸家為重，孟家和沈家只是為他所掏了銀子，並未過多參與，所以咸家現在只是掛著名義上的皇商，其份額卻被大幅削減。」

「比如海上的商留，還有鹽引的發放，都被皇帝削弱，吃了不苦頭，另外兩家雖有罰，但不多，僅僅是繳了罰銀，您的那位侄子也平安無事，只是行事更加謹慎罷了。」

孟聽完卻是皺眉：「是咸家，不是沈家？」

「這裏面有何淵源不？」白淺約記得瀋海上似乎有點說法，但印象不深。

孟說道：「若說這三家誰最有可能混水魚，當屬瀋海，沈家可是差點被蕭氏一族給弄得難以翻，後來能為皇商，瀋海的功勞不小，可怎麼是咸家摻和得最深？」

孟家無事就好，別人不說，孟敬軒對這個被特意無視化的姑姑敬重有加，才要關切幾分，現在聽說孟家無事，只是被罰了些銀子，就覺得沒什麼大礙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淺將這件事記在心上，回到宮裏就一五一十地告訴蕭令瑤。

蕭令瑤收到的報里的確有不關於三大皇商的事，后商給皇子金援早有先例，就是賭個前程，若是賭贏了，別的不說，皇商的位置又能坐上百年。

這是一項長遠的投資，可惜這次三家都打錯了算盤，都沒猜中元帝真正要扶植的人！

掏出去的銀子打了水漂，自己還往外掏了一大筆，咸家就更慘了，就差沒直接擼掉皇商的帽子，但元帝還是為了空虛的國庫著想，留住皇商的資格，卻狠狠地罰了咸家一把。

海上貿易一年能賺取多銀子，蕭令瑤大致在想了一個數，經營這麼多年，就給元帝做了嫁裳，這口氣咸家還得打落牙齒，混著淚咽下去，當真一個慘！

至於另外兩家，蕭令瑤想到瀋海，與秦風都和瀋海打過道，也見過不次，看著嬉皮笑臉的表面下，也藏著不心事，是只活的笑面虎。

「孟說得對，三家當中最有可能撐皇家事的是他，而非咸家，咸家出頭，這件事的背後指不定是讓人黑了一把，借刀殺人也是殺人。」

蕭令瑤沒有證據證明，但對此事上了心，如果能證明瀋海生了異心，此人就值得他們爭取，白淺不過是出去報個名，就帶來這麼重要的信息，當然有賞。

不過白淺也有些鬱郁，不是尋常了解到的科考，國考的題目更務實，雖有教材，但也沒把握通過筆試，何況還有面試一關。

蕭令瑤瞟一眼，見神有些不定，笑問道：「沒信心？」

「七日後才考，現在卻慌了神，奴婢讓娘娘看笑話了。」白淺說道：「以前雖是羨慕孟，如今落到自己頭上才知道多麼不易，無論如何，奴婢定全力以赴。」

蕭令瑤並不懷疑白淺的決心，還曉得白淺想進的是兵部，次選則是大理寺，現在也就是地方還沒有地展起來，前幾批國考的還有機率在都城辦事。

等到後面，秦風的重心轉移，肯定是要擴充地方員，差別可就大了。

也是人，也會偏心，當然希白淺不要離開都城，這次能選最好，「你可以，阿淺。」

「奴婢若是了，還請娘娘替奴婢做主。」白淺附在蕭令瑤耳邊一番話語，蕭令瑤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可看這丫頭的樣子，是認真的！

另一邊，與沈力一道前往都城的人都回來了，與他們一道回來的還有兩封信，一封信是寫給他與蕭令瑤的，還有一封，是寫給容瑩安的。

秦風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拆了岳母的信，立馬差人送去榮國公府，他則差人來蕭令瑤，和自己一道拆，蕭令瑤在白淺的陪同下趕過來，先對諸人道聲辛苦。

這一聲辛苦讓嘗盡波折之苦的眾人倍欣，起碼辛苦有人看見，他們的頭還在隋城呢。

拆開信，秦風與蕭令瑤兩人頭挨著頭看過去，見到信中所言，蕭令瑤率先嗤笑一聲：「做他的春秋大夢，我可沒有給他做嫁裳的打算！」

底下諸人聽到這話都抬起頭，對信中容好奇又震驚，讓把娘娘氣這樣，定不是好事。

元帝是真瘋了，居然提到招安，何為招安？歸降，順！招降！

「我們若是自立山頭的土匪，他可用招安二字，可我們是與東越一樣的王朝，我們有自己的一套制度和運行方式，是獨立的王朝，他憑什麼用招安二字！」蕭令瑤然大怒。

秦風手指，指骨凸出，招安，招安是合理的政權對不合法的地方或民間組織的安置行為，他就算不知道這一點，也曉得梁山一百零八好漢的故事。

招安兩個字如蕭令瑤所說，本不應該出現在東越與大鯤之間，元帝信上沒說一個字不承認，但用招安兩個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元帝不準備承認大鯤的合法，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