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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止歌所言,林娘子將寶到流雲閣裏的丫鬟手裏,又囑咐了寶跟著姐姐們玩耍不要調皮,這才隨著止歌一起上了繡樓,來到止歌房中。↗,
止歌在榻上坐了,又指著對麵的椅子示意林娘子坐下,待丫鬟奉上茶水之後,才揮手將房裏侍候的人遣退了。
“你大概也猜到了,我要與你的,正是關於梁有才的事。”止歌也不與林娘子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道。
雖然心裏早有預,可是聽到止歌出來,林娘子仍覺心中一沉。
想也知道,若是這關於梁有才的是什麽好事,止歌又豈會特意讓寶避開呢。
深吸一口氣,林娘子一臉決然地道:“大姑娘盡管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一副任止歌什麽,都絕對能接得了的樣子。
止歌點點頭,道:“上次在儀軒外麵你與梁有才分開後,我特意讓人去查了查梁有才這幾年在京城的作為。”
到這裏,止歌看向林娘子,麵上有些歉然,“如果你介意我的行為到了你**,那我很抱歉。”
林娘子一怔,隨即連連搖手,“大姑娘可別這樣,若不是大姑娘出手相助,隻怕奴家與寶早就在那時死街頭了,奴家又豈會怨大姑娘,再了,奴家也清楚,大姑娘與梁有才非親非故的,若不是為了幫我查明真相。又豈會去調查一個陌生人呢?”
林娘子自然是知道好歹的,因為明白,所以心裏更激。
見林娘子如此,止歌便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接著。我要的關於梁有才的事,便是那時調查到的。”
“梁有才當年確實是進京趕考來了,不過他很不幸的名落孫山,後來還因沮喪而生了一場大病。在這之後,他本是打算回家鄉的,卻在不久之後與一個人相遇了……”
聽到“人”二字。林娘子麵上一苦。
雖然如今已經對梁有才這個人徹底死心了。但梁有才畢竟曾經是的丈夫,兩人之間更是有了寶這個牽絆,又怎麽可能對梁有才留京不歸,還假死騙的理由一點都不好奇呢?
這時真相已經出了的一角。林娘子隻覺一顆心砰砰直跳。
“這個人不僅出不凡。便連嫁的夫家都居於高們。是份尊貴一點也不為過,不過這個人的夫君卻常年臥病在床,別起了。就是開口句話都不能。”
聽到這裏,對那個人的份,林娘子也有了幾分明了,於是麵上便現出驚訝來。
止歌最近經由皇上指了婚,且在一個月之後便要嫁去安國公府。
林娘子並非喜歡打聽八卦的人,但是因止歌的緣故,對安國公府的況倒也有幾分了解。
大姑娘方才所的那個人……
林娘子抬頭看向止歌,眼中有著疑問。
止歌見狀微微頷道,“你猜的沒錯,梁有才遇到的那個人就是如今的安國公夫人周語然。周語然當初與安國公親,尚未圓房安國公便突遭不測,作為人,守個一年兩年也許不是什麽難事,可若是要守個十年二十年,恐怕就有人能做到了。”
林娘子眼中的驚訝更甚。
“與梁有才相遇的時候,大概是周語然最寂寞的時候,**什麽的,你也是過來人,自然無需我多言。”
“之後,周語然便在一條僻靜的胡同裏買了個宅子安置梁有才,且兩人時常避著旁人幽會,換句話,梁有才便了周語然養在籠中的金雀。”止歌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諷刺。
事實上,也確實讓人覺得諷刺的。
在這個男尊卑的社會,人向來都是作為男人附庸而存在的,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梁有才一個讀了十幾年聖賢書的男人,居然會因為貪圖一時的樂而被一個人養在院子裏……
這種事恐怕是很多人都難以想象的。
林娘子形歪了歪,若不是此時是坐在椅子上的,不定便要一頭栽倒在地。
雖然猜到梁有才假死不當與周語然有關,卻沒想到這真相居然如此不堪。
林娘子完全無法理解,為何當初那個苦讀詩書一心隻想著考取功名的梁有才,會變如今這個樣子。
心裏的震驚緩緩散去,林娘子突然站起。
不行,必須與梁有才徹底斷絕關係,絕不能讓寶有個這樣的父親,否則,日後這件事若是落於旁人耳裏,寶將來又有何麵目再安心生活?
可是,現在連梁有才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又何談找到他並與他斷絕關係?
林娘子下意識地看向止歌,“大姑娘……”
話未完,便有些赧地低下了頭,大姑娘已經助他們母子良多,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可是,若不向大姑娘尋求幫助,僅憑運氣,得在京城的大街巷轉多久才能到梁有才?
“林娘子,你想做什麽不妨直,能夠幫得上忙的我自然不會推辭。”止歌道,見林娘子還要推辭,揮了揮手打斷,繼續道,“你也不必覺得會麻煩到我,事實上,你應該知道安國公世子與周語然之間關係十分惡劣,而我即將嫁安國公府,將來與周語然之間是絕無可能和平共的,起來,梁有才這件事,如今倒是在我手裏的周語然的把柄,總有一會被我拿出來的。”
這並不是止歌為了安林娘子而特意的。
事實上,早在查到梁有才與周語然之間這不清白的關係時。止歌就有覺,自己將來不定會與周語然扯上關係。
卻沒想到,這關係會變這樣。
聽止歌如此,林娘子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隻要沒有因為的事而麻煩到大姑娘,那便好了。
“既然如此,那奴家就厚請大姑娘幫忙,讓奴家與梁有才見上一麵,奴家要與他和離,而且寶必須改姓林。而且跟著我一起離開梁家!”林娘子麵現堅決。“我不能讓寶留在梁家,更不能讓寶有個這樣無恥的父親,紙是包不住火的,梁有才做下這種事總有一會被其他人知道。若是不讓寶與他斷絕關係。寶將來要如何抬起頭來做人?”
止歌暗暗點頭。
林娘子的要求若是聽在旁人眼裏。隻怕會以為是不是瘋了。
在這個年代,和離並不見,但和離之後兒子隨母姓且隨母親離開夫家的。卻絕對無人見過。
換了任何一家,隻怕也不會答應林娘子這樣的要求。
不過,梁有才的況卻是不一樣,首先他當年就已經假死,而且他絕對不可能任他與周語然之間的關係暴出去,所以隻要拿這一點想要挾,也不愁梁有才不就犯。
止歌點頭,卻是因為林娘子雖然是子,卻渾不似尋常子那般弱甚至弱。
若林娘子真是個遇事隻會哭哭啼啼的,還真不值得止歌一再幫。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我自然不會勸你,你準備一下吧,這兩我就安排你與梁有才見上一麵,你的那些要求,他會答應的。”止歌得篤定。
聽止歌這樣一,林娘子心頭也是一鬆。
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駭人聽聞,隻不過寶是絕對不能讓他留在梁家的,所以哪怕明知道這個要求很難得到旁人的認同,仍著頭皮了出來。
好在,還有大姑娘。
林娘子自來都是韌且堅強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在梁有才傳出“死”訊後獨自一人贍養婆婆,養子。
但,再堅強的人,也總會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難。
在危難之時,能有一個人可以拉上一把,這種萬幸的覺,隻怕也隻有親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
林娘子此時便是如此。
“多謝大姑娘屢次相助!”林娘子衝著止歌鄭重的行了個禮,“奴家知道大姑娘幫奴家並非為了奴家的激,大恩不言謝,這個‘謝’字奴家也隻會一次,從今以後,大姑娘便是奴家的恩人,便是寶,待他日後長大人,奴家也會將大姑娘的恩德一一告之於他……”
止歌有些無奈的笑了。
對來,這真的隻是順帶的事,可看林娘子的樣子,卻似是要將每日三柱香的供起來了。
第二,止歌便安排林娘子去了梁有才所在的那個看似普通的院子。
周語然最近可沒有時間去這院子裏與梁有才私會。
眼看著止歌與蕭靖北的婚期將近,哪怕周語然心裏恨不得蕭靖北立刻死在麵前,但兩人的婚事乃是皇上指婚,周語然這個蕭靖北名義上的母親,就算是做做樣子,表麵上也不得不為蕭靖北親的事而忙碌起來。
再則,止歌如今可是寒老爺子的兒,周語然自認是得罪不起寒家的,衝著這點,也不敢不為止歌嫁進來而盡心。
哪怕,心裏很清楚,即使做得再好,止歌嫁進安國公府之後也絕對不會與為善。
這般忙碌之下,算起來,周語然可也有好幾個月沒去見梁有才了。
梁有才這幾個月左等右等也不見周語然來“寵幸”於他,初時還有些擔心周語然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男人放棄了他,待打聽到安國公世子即將親的消息之後,倒也安下心來,隻見兒的拿著周語然給的銀子出去花酒地。
不過,他卻是再也沒有往儀軒那邊去。
許是出於上次在那裏見到林娘子,心裏還存有影吧。
這,梁有才自外麵回到院子裏。卻發現院子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以為是周語然忙裏閑來與他相會,梁有才心裏一,麵上卻揚起一個驚喜的笑容來,他掏出鑰匙打開院門,一邊往裏走,一邊用甜膩的聲音道:“寶貝兒,你可算是來看我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沒見著你的麵,我這心裏呀。可是想得茶不思飯不想的……”
梁有才的話未完便戛然而止。
隻因。那立於房中的人,並非他所以為的周語然,可是另一個他十分悉,如今卻萬分害怕與之相見的人。
“怎麽是你?”震驚之下。梁有才一句問話口而出。原本甜膩的聲音更是顯得有些尖銳。
林娘子轉看向一臉不敢置信的梁有才。麵上輕輕一笑,出來的話卻帶著冷意與嘲諷:“怎麽,看到是我。你很奇怪?”
梁有才猛然一窒。
在他麵前的林娘子的麵容與他記憶之中如出一轍,可是梁有才看著卻覺得十分陌生。
記憶中,與他青梅竹馬長大的林娘子雖然韌堅強,但在他麵前卻從來都是溫聲語的,平日裏待他更是微,何曾像如今這般尖刻過。
林娘子畢竟與梁有才一起生活過好些年頭,隻看梁有才這時的表,便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麽,“梁有才,你還真是有臉,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能把你當作我的?”
換句從大姑娘那裏聽來的話,我在乎你時你什麽是什麽,我不在乎你時你你是什麽?
林娘子如今的心便是如此。
梁有才一時無言。
他先前也是太過詫異了,事實上,他也知道,就憑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恐怕再怎麽賢惠的子,也隻會恨不得從沒遇見過他。
“我……”梁有才張了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些什麽。
林娘子卻也本不想再聽他什麽,道:“你什麽也不用,我既然能找到這裏來,必然對你這些年做的那些勾當一清二楚,一個大男人為了貪圖樂居然甘心被人包養,虧你還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斥得梁有才麵通紅。
梁有才平時在外一直是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樣子,在旁人麵前顯擺手中的銀子時,更是半點不以這些銀子的來源而覺得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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