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波察覺到這份來之不易的真心,也將他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對葉均澤的態度早就不是從前那邊懷疑。
更像是家人一樣的存在,雖比不上沈憶慈,卻也是真心替他著想,“小韓,你別說這種話,在我看來你跟憶慈是要走一輩子的,我們也不希你是為了舍了自己,都要好好地才行。”
這話算是直接認可了葉均澤這個做婿的,沈憶慈又又覺得好笑,特別是看到葉均澤還在嚴肅著的面龐,抬手輕輕了他一下,“我爸是同意你娶我回去了呢。”
葉均澤這才回過神來,“謝謝……”伯父。
伯父兩個字急頓在邊,他愣了一秒連忙道,“謝謝爸!”
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犯渾,一不小心就前功盡棄了。
顯然,這聲“爸”喊得非常合時宜,起碼讓沈長波心里聽了還舒服的,“好好,都是好孩子,你們一定要為了彼此真心實意的護這段,一直走下去。”
“爸,你就放心吧~”沈憶慈握住他的手,“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就算是想下也下不了了!”
沈長波也笑起來,“你啊,能遇見一個真心你的人,是多大的福分知道嗎?”
“知道知道,你又要說教了……”沈憶慈吐了吐舌頭,看似是在不耐的說教,其實更像是一種親昵的撒。
站在后面的獄警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也被染到,對視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是十分和。
之前有聽到別人說,這個沈長波因為挪用資金的事被關進來,自己跌下神壇,婿卻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當時很多人就說,是因為看在姑娘的份上沾了,其實對方肯定也不想搭理他。
但今天一見才明白,傳聞就是傳聞,這婿哪里有半點不搭理,簡直就是當做親爸來對待了。
謠言啊,真是信不得。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最后快走的時候,沈憶慈放心不下說去外面的商店買點吃的東西留下。
葉均澤沒攔著,也沒有跟一塊去,有話要跟沈長波單獨聊。
果不其然,沈憶慈一走,他便打開了話匣子,“爸,我您一聲爸,因為我跟憶慈快親了,以后就都改口了。”
沈長波笑著哼了聲,“想不到你也有喊我爸的一天,我聽著這心里……還高興!”
葉均澤不置可否,“爸,我明白您所有的想法,也理解您的擔心,但是剛才說的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心話,婚禮,我會讓憶慈有任何的委屈,我請的都是最好的朋友和彼此親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一概沒有喊來,所以說委屈,也是我委屈了,沒有一對好的父母送上祝福,我想要跟過一輩子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會跟憶慈一塊等您回來。”
葉均澤不是一個喜歡說好聽話的人,他沒有這個必要,也不樂于這麼做,能說出這番話可見是真心的。
沈長波心里也很是,畢竟葉均澤跟沈憶慈結婚,其實對不對他好都是客,不是應該的,他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可現在還說這些,真的是讓他……之有愧。
“你們不必顧忌我,我一把老骨頭了,為了不給你們太點也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吧!”
葉均澤看著沈長波臉上那份決意,心中突然油然升起幾分敬意,“爸,我很佩服您。”
沈長波一頓,自嘲的搖了搖頭,“我混了一輩子都混到這個份上了,你佩服我做什麼?不笑話我就行了!”
葉均澤卻沒有一玩笑和輕視,發自肺腑的說了句,“男人順風順水沒什麼的,永不放棄才值得敬佩。”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葉均澤對于沈長波的事業其實是沒有一個個人看法的,在他眼里不過是一些的數據和規模。
但是現在,他突然就生出了幾分實。
想想從出事到現在這麼長時間,該賠的賠,該認的人,雖說是做錯了事,但沈長波好像都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被抓是不走運,而是真的在彌補著。
就沖著這份不放棄的勁頭,已經不知道把多人都比下去了,是一個很值得被尊敬的人。
聽到這句話后,沈長波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這麼長時間了,他每天無所事事的事,想的最多的就是關于從前的種種。
那些輝煌、就,還有犯下的錯過,最終都變了一句對自己的質問——
他這一輩子走到今天,是不是全部都白費,全都不值得了?
思來想去,一直都沒有一個答案,總歸是覺得自己來回答太過主觀,可心底卻又的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可是除了自己之外,他沒有機會去問任何人,就算有他也總是難以啟齒。
時間久了,這樣的緒在心底一直積,他就越發的執拗,想要得出一個答案。
然而,就在剛才葉均澤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沈長波整個人都豁然開朗,像是在一片混沌中忽然撕開了一個口子,瞬間如釋重負。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不是什麼答案,亦不是別的,而是一種肯定,無關于任何其他附加因素的肯定,只針對他這個人。
沈長波怎麼都沒想到,這樣一句話會從葉均澤里聽到。
同樣都是男人,彼此那份心全然可以會,這樣的肯定也就來的更讓沈長波欣。
他曾經走過的路,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終歸是留下了一些肯定,終歸是沒有全部白費。
沈長波太過激,眼角都微微泛起紅暈,他懇切的說了聲,“均澤啊,謝謝你。”
不是作為長輩,亦不是作為丈人的角度,而是作為一個男人,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是他們彼此的惺惺相惜。
而這份心,葉均澤都懂。
他只是淡淡笑了下,什麼都沒說,半晌才開口留下輕輕一句,“爸,您別難了,待會憶慈回來看到,該心疼了。”
一句話,心頭最后那點褶皺,也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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