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
宋硯青和古幸川喝了很多。
仿若,酒逢知己千杯。
喝得兩人便都是酩酊大醉,導致第二日,古幸川未能上到早朝,宋硯青也沒有準時去給兩位公主授業。
睜開眼睛時,就已經日曬三竿。
宋硯青本不好,酒醉讓他更加虛弱,起床后便就一直咳嗽不已。
他在想。
他這咳嗽的老病,是不是再也不會好了。
如此一個病怏怏的,謝若瞳對他的鄙夷不屑,真的是理所應當。
是他一直高估了自己。
早該,認清現實。
“你看你,喝不了酒還喝那麼多。”明玉芳走進宋硯青的屋子,帶著些責備的口吻。
宋硯青默默的聽著明玉芳的斥罵,沒有還一句。
明玉芳自然也舍不得多說宋硯青,叮囑了幾句,說道主題,“今日你沒去皇宮,正好我讓裁來給你把親當天喜服的尺寸來量了訂做了,就還有半個多月就親了,也不能再耽擱了。”
“好。”宋硯青答應。
明玉芳看宋硯青這般配合,心是真的高興。
一邊拿了醒酒湯給宋硯青喝,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硯青,好在你終于想明白了,否則娘真不知道怎麼對得起你們宋家的列祖列宗。當年我也只給你父親生了一個孩子,生你差點難產死去,好不容易救活一命結果落下了病,也就再也不能有孕。”
“你父親也是個癡心的人,你就隨了你父親一模一樣。當年你父親娶我也是答應我不會納妾,但自從我子不能再孕,為了宋家的香火旺盛,我其實也勸過你父親納兩房,多給宋家添磚加瓦,你父親卻說有你就夠了,恰好你從小就聰明好學,你父親又稀罕你,還說生多了,反而對你的寵就了。”
明玉芳說著些家常。
宋硯青也只是默默地聽著,沒有做任何回應。
“如若當年你父親真的納了妾,多生了幾個兄弟姐妹,娘現在便也不會這麼迫你。”明玉芳說著,也知道自己兒子雖然是妥協了,但其實心里并不快樂,只是在勉強自己。
畢竟是自己親兒子,明玉芳也會心疼。
又說道,“柳家那姑娘,娘親上門去給你看過了,娘親知道你喜歡有才華的子,便特意去打聽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長得也是貌如花。何況今年才二八年華,正值花期,絕不會比謝若瞳差了去,你只要你真心和過日子,娘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喜歡上……”
“娘。”宋硯青直接打斷了明玉芳的話,“柳姑娘知道我的況嗎?”
“什麼意思?”明玉芳納悶。
“我現在的模樣,知道嗎?”
雖然除了謝若瞳誰都可以,但他不想去禍害了其他子,如果那子嫌棄他的長相年齡還有,他不會去強迫。
“當然知道。娘都給說過了。”明玉芳打著馬虎眼,“你是今科狀元,又有幾個子能夠拒絕得了像你這般有才華的人……”
“我想和見一面。”宋硯青直言道。
明玉芳皺了皺眉頭。
“安排一下吧,剛好今天沒能去皇宮,就今天下午,我和柳姑娘見一面。”
“這都還沒親就私下見面,終究對子聲譽不好……”
“如若會是我的妻子,我不在乎,其他人還能說什麼。如若看不上我,我不想耽擱了一輩子。”宋硯青說得斬釘截鐵。
明玉芳也知道拗不過兒子,要是不答應,這門婚事兒也就泡湯了。
只是當初說的時候,自然讓婆挑好的說,怎麼可能專程說他臉上的傷疤。
看著自己兒子那麼英俊的一張臉因為那道猙獰的傷痕,明玉芳心里也有些來氣。
盡管兒子不說是怎麼由來的。
猜都能夠猜到,是謝若瞳弄的。
據說當時他們被兒子送走之后,是謝若瞳抓走了兒子和謝芮霖,然后嚴刑供,謝芮霖死在了牢房里,宋硯青因為得皇上賞識,才逃過一命。
明玉芳越想越來氣。
好在現在兒子想明白了,否則像謝若瞳這般心狠手辣的人,真的娶進了門,以后兒子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好,娘幫你安排。”明玉芳答應著。
反正不是謝若瞳,哪怕柳姑娘介意兒子的長相拒婚,還有更多的姑娘,就不信,以他兒子的才華,還不能真的娶到到賢良淑德,善解人意的妻子。
午時后。
宋硯青坐在了潯安城的一個茶樓里,等著柳家那姑娘。
過去幾日了。
謝若瞳的相親應該也結束了。
宋硯青這般想著。
只聽到屏風隔開的另外一個卡座上,傳來了悉的聲音,“我本沒有親的打算,王公子不用擔心,不過是應著皇上的要求,走走過場而已。”
“既然謝將軍這般明事理,那在下也就不多說了。不過謝將軍倒也和在下原本想的不同,在下一直以為謝將軍是材魁梧,野蠻俗之人,畢竟統領十萬大軍的驃騎大將軍,沒想到謝將軍這般清秀英,和傳聞中完全不同。”王公子由衷的嘆。
“王公子過獎了。”謝若瞳不冷不淡的口吻,一直保持著生疏的距離。
兩人閑聊著。
言語中都是對彼此的尊敬和客氣。
“宋公子。”一個的嗓音,讓宋硯青回過神。
他連忙起,“柳姑娘?”
“是,在下柳秋珊。”子盈盈而笑,顯得有些。
“請坐。”宋硯青有禮的招呼著。
柳秋珊答答的坐在了宋硯青的對面,臉紅紅的低垂著眼眸,手指的拽著手帕,不好意思抬頭看宋硯青。
“柳姑娘,今日見你,便想要和你提前認識,彼此了解,在下不想耽誤了柳姑娘。”宋硯青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柳秋珊聽著宋硯青的話,有些訝異的抬頭。
抬頭就和宋硯青四目相對了。
一對視,自然就看到了宋硯青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那麼醒目的盤旋在他白皙的臉上。
那一瞬,柳秋珊明顯被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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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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