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所有人都在安靜的用膳。

也沒有誰主開口說話，蕭謹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安呦呦的上，不停的幫拭角，不停的哄著，讓吃慢一點。

真不知道那個小孩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夠讓蕭謹行完全變了一個人。

謝若瞳也不太去在意。

想過了五年了，蕭謹行對葉棲遲的，也可以隨著五年，慢慢消散……

人或許都是這樣。

久了就都忘了。

忘了離世的人，忘了很多痛，忘了很多悲傷。

“若瞳。”蕭謹行照顧了一番安呦呦，似乎才突然想起，今日宮宴的主題。

他看向謝若瞳。

謝若瞳連忙恭敬道，“臣在。”

“五年你一直在邊關鎮守，現邊關太平，敵國也不敢蠢蠢，北牧國也已為了大泫的附屬國。”蕭謹行說道，“邊關一切安好，你便就留在潯城多些時日，暫時先不要去邊關。”

“皇上讓臣留在潯城，是有要事兒嗎？”謝若瞳問。

如若要選擇，會選擇一直在邊關。

每年回來，也都是皇上召見不得不回。

對而言，邊關有最的人，有最親的人，還有的那些戰友，全都埋葬在那里。

寧愿在邊關陪他們一輩子。

“若瞳今年二十有六了。”蕭謹行開口。

“是。”謝若瞳恭敬。

“年齡不小了，早該親了。”蕭謹行直言。

坐在對面的宋硯青本裝作漠不關心的在吃著晚宴。

聽到皇上的話。

筷子都沒有拿穩。

突然的一響，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臣失禮了。”宋硯青故作鎮靜，顯得很恭敬。

蕭謹行把視線轉移。

謝若瞳此刻也看向了皇上，說道，“臣無心親之事兒，只想鎮守邊關，保家衛國，還請皇上全。”

“朕自然知道卿的想法，但前幾日謝國公專程來找過朕，說朕讓你留守邊關，耽誤了你人生大事兒，讓朕也有些難堪。朕便答應了謝國公，給卿賜婚。”

“皇上。”謝若瞳一聽要賜婚，臉明顯就變了。

從席坐間走過出來，走到蕭謹行的面前，跪在地上，“皇上，臣不想親，如若皇上執意要為臣賜婚，臣便只有，以死抵罪。”

蕭謹行看了一眼宋硯青。

宋硯青低垂著眼眸，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靜靜的吃著晚膳，靜靜地吃。

“卿不用這般激，自然，朕會尊重卿的意思。卿也不用急著拒絕朕，朕絕不會婚，不過朕希卿給朕一個面子，讓朕能夠給你父親一個代。”蕭謹行說。

謝若瞳就這麼看著蕭謹行。

不敢輕易答應。

皇上的謀略，很清楚定然斗不過。

所以沒有明確的事，不敢輕易答應。

蕭謹行也知道謝若瞳在揣測什麼，他淡淡的說道，“朕挑選了朕覺得可為的一些適齡青年，介紹給卿認識。卿可以一一見過之后，再做決定。如若卿真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上，朕便也不勉強。”

“皇上可是，說話算話。”謝若瞳確定。

如果只是和他人見面，走走過場，讓皇上對父親有個代，自然沒理由拒絕。

“朕定然，一言九鼎。”蕭謹行承諾，“但如若有卿看上的，朕還是希卿不要封閉了自己的心，逝者已逝，卿不能太執念于過去。”

“皇上是否也是如此？”謝若瞳直言不諱。

蕭謹行眼眸微。

“是不是，逝者已逝，皇上便可忘記于過去。”

蕭謹行垂下眼眸，淡然一笑，“朕會試著忘記，曾經的那些恨仇。”

“人呢？”謝若瞳直直的看著蕭謹行。

人也會忘記了是嗎？

蕭謹行還未開口。

謝若瞳便直接說道，“臣無法忘記去世的那些人，也不會忘記，曾經的那些恨仇，臣做不到皇上那般的灑。”

口吻中帶著對蕭謹行的諷刺，又表達了自己的堅決。

蕭謹行對謝若瞳，向來也是容忍。

“既然卿一直有著這般思想，朕便也不多說其他。你之后，便好好相親就是。”

“臣遵命。”謝若瞳恭敬。

然后退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宋硯青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真的看一眼謝若瞳。

但從和皇上的對話中他很清楚，謝若瞳對他的抗拒。

五年，五十年，大概都不會變。

宮宴結束得不早不晚。

都喝了些小酒。

古幸川，謝若瞳還有宋硯青，從皇宮中出來。

宋硯青先坐著馬車離開。

對謝若瞳真的是能避則避。

他真的覺得，謝若瞳多看他一眼，就會多厭煩他一眼。

他只能，盡可能的不出現在面前。

古幸川看著宋硯青離開的方向，回頭看著謝若瞳。

謝若瞳對宋硯青沒有半點異樣的緒。

古幸川笑了笑，說道，“難得回一次潯城，現在還不算太晚，要不要再喝一臺？”

“我們倆？”謝若瞳問。

“不可以嗎？”古幸川反問。

“當然可以。”謝若瞳笑。

古幸川和謝若瞳的還是很好。

仿若葉棲遲離開之后，他們便為了唯一的知己，彼此的依靠。

兩人一起到了潯安城的靖水樓。

坐在曾經，他們三人一起坐的二樓上，看著下面舞臺上的歌舞表演。

自從上次葉棲遲跳過那些稀奇古怪又勾人心扉的舞蹈之后，現在整個潯安城的大小酒樓都流行了起來，變了一熱，甚至沒有這種舞蹈助興，都吸引不了客流。

古幸川和謝若瞳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舞臺上的表演，誰都沒有說話。

一曲完畢。

兩個人回眸對視著對方時。

兩個人眼眶都是紅的。

然后。

兩個人相似一笑。

總會想起葉棲遲，想起總會，眼淚盈眶。

“還是忘不了嗎？”謝若瞳問古幸川。

古幸川低垂著眼眸，把眼淚掩蓋，說道，“你不也一樣。”

“皇上是忘了吧。”謝若瞳回想起蕭謹行今日在宮宴上的模樣，淡淡的說道。

“沒有。”古幸川很堅定，“但他，或許找到了替代品。”

“嗯？”

“一個和葉棲遲很相似的子，不出意外，十日之會到皇宮。”古幸川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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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