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堂沉了口氣，終是回進屋。

曹氏看向林氏，說道：“你先帶們回去吧，我有點事同二郎說。”

“嗯。”林氏點頭，起福禮后，看了丁一眼，心里好奇們要說什麼。

林氏和幾個姨娘帶著孩子們走了，丁后邊抱著娃娃的媽媽也跟著出去了。

別廳里面安靜下來，丁這才沖宋傾堂笑道：“二表弟，好久不見。”

宋傾堂隨口“嗯”了聲，去到林氏剛才坐過的地方一屁坐下，看著曹氏：“說吧，什麼事非得要我回來。”

他這模樣落在曹氏眼中，著實生惱：“外邊就那麼好，你數數上個月你總共回家了幾趟，讓你回來跟要你命似的，你看看你這樣子，像什麼話。”

“我看二表弟是該家了，”丁笑著打圓場道，“可能有家室就會好些，能夠定的住心了。”

“對，”曹氏點頭說道，“再這樣下去，明年開春了就給你個媳婦，由不得你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了。”

“你找我回來就這個事嗎？”宋傾堂說道，“我下午還要回軍營的，有話快說吧。”

曹氏語塞，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搞不懂這個兒子，總覺得二兒子要是能有大兒子一半懂事就好了，從小到大，凈不讓省心。

從袖子里面拿出一封信，曹氏說道：“六郎寫了封信，給你的。”

一聽聞是曹勻的，宋傾堂頓時面一變，忙起拿來，拆開信封。

“我這些時日一直沒有機會問你，那日你同六郎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匆匆離京是不是同你有關，我讓你好好跟他說一說，你是不是手打他了？”曹氏說道。

宋傾堂將信看完，神難看，青筋都出來了，如若不是曹氏和丁在這，他早就一把將信紙撕爛了。

“信上說的什麼？”曹氏見兒子神不對，好奇道。

“他在挑釁我，”宋傾堂咬牙道，“他說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他了，他還是會繼續和那些人往來，讓我們不要白費心機。”

“他竟是這麼說的！”丁驚道，“他未免也太，太……”

曹氏“啪”的一下拍在一旁的扶手上：“這曹六郎，太大逆不道了！他這是要毀了我定陶曹家嗎！”

“姨母，您莫氣，先息怒，”丁忙過去道，“他子慣來不羈，離經叛道的很，此番說不定就是故意氣氣表弟。”

宋傾堂氣絕。

還氣他？

還嫌氣不夠他嗎？

把他迷暈了，了，扔街上了，就這樣，那曹勻仍覺得不夠？

“不是，”宋傾堂鎮下心來，沉聲怒道，“這個混蛋真會這麼做，我得去找到他，不把他的皮給剝下一層來，我跟他姓！”

“胡鬧！”曹氏道，“你是姓宋的，跟我一個姓還了得，傳出去別人要怎麼說我。”

“我走了。”宋傾堂說道，轉朝外面走去。

“等等！二郎。”曹氏忙起，“你下次多些回來啊！”

宋傾堂卻頭也不回，直接大步離開了。

“姨母，您別氣，”丁扶著曹氏，“表弟這子……”

“這一個兩個的，”曹氏手扶額，氣得頭暈，“氣死我了，真的氣死我了。”

丁安著，邊抬頭朝宋傾堂離開的方向看去，心里面不安至極點。

如若真如宋傾堂所說的那樣，曹勻真在信里面挑釁了，那麼這件事一旦事發，曹家必定要牽累的。

這可怎麼辦。

………………

與淮周街清冷寂靜，學子繞道而行不同，其他幾大街道皆人往人來，車水馬龍。

京城第一醫館平安堂的藥柜前，學徒看著手里的藥單，搖頭說道：“不行啊，小姑娘，你這個藥方，我們這里抓不了。”

“為什麼呢？”夏昭問道。

“這幾個藥材要的份量太多了，我們這里不能給。”學徒將藥單遞回去。

夏昭接過來，想了想，說道：“那，你看這樣可以嗎，你們抓一些給我，剩下的我去其他藥鋪里面抓。”

學徒笑笑，沒理了，看向其他人：“下一個。”

夏昭拿著藥方，沒有馬上走，在這邊一直站著，邊看其他人抓藥。

幾個學徒忙活了好一陣，看到還是不肯走，過來打發了。

離開醫館，夏昭沒有馬上離開，在心里面估算著一連串的數字。

一個人影忽然躥來：“阿梨！”

夏昭一頓，回頭看去。

鐵柱拄著拐杖，手里邊還拿著碗，笑呵呵的說道：“真是你啊。”

夏昭笑笑。

“你生病了？”鐵柱看著夏昭的藥方。

夏昭不置可否，反問道：“你還在京城呢？”

“是呀，不在京城，我也不知道去哪好，”說著，鐵柱低聲音，賊兮兮的說道，“阿梨，你還要消息不，我賣給你啊？”

“好，”夏昭說道，“邊走邊說吧。”

“嗯嗯。”

街上很多人，鮮能看到人笑，或行匆匆，大步趕路，或慢步走著，卻長吁短嘆。

鐵柱覺得自己應該是這條街上心最好的，他找了阿梨很久，甚至每天都要去惠平當鋪那守著，但遲遲沒有等到，為此還失落了好一陣子。

等邊人了些，鐵柱才低聲說道：“阿梨，昨夜街頭那些事，你應該聽說了吧，一口大棺材呢，還有好多親軍京衛死了。”

“嗯，”夏昭點頭，“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不知道。”鐵柱當即搖頭，一本正經的。

“噗。”夏昭一笑。

“我想說的是，昨夜這件事太轟了，以至于蓋過了另外一件事，而那件事，我才覺得有些可怕。”鐵柱道。

“嗯？另外一件？”

“昨天晚上，皇上派人帶走了好些書院里的教書先生呢！”鐵柱肅容道，“而且據我所知，這件事同我之前對你說過的一件事有關。”

“教書先生被帶走？”夏昭說道，這件事的確不知道，今日醒來，到都在議論的是昨夜出現的那口棺材，以及被活活死的五十多個親軍京衛，想過要去查一查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