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勤政殿出去后,紹無極臉沉郁。
他自然知道他的選擇意味著什麼,只是不愿看到圣上被那群世家迫。
世家不知還有多后手,圣上不知還能替他撐到什麼時候。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會盡快將朝中囂得最厲害的世家員理掉,讓圣上不再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最想殺的莫過于王丞相。
可是王丞相在朝堂縱橫多年,座下門生無數,怎麼會讓他找到把柄?
刺殺也不行,先不說他出行前呼后擁,丞相府猶如銅墻鐵壁,只說王丞相這個定海神針突遭橫死,是個人都知道是圣上的手,皇權與世家的矛盾會被徹底激發,整個朝堂都要生。
無論怎麼說,紹無極都殺不了王丞相。
紹無極回到衛后,衛的人臉也都不好。
從前衛的兇名在外,所到之人人側目。
而現在威懾猶在,卻是人人喊打。
這些日子,他們聽到不或真或假的風聲,其中最讓人張的是,圣上打算置紹無極,解散衛。
對于他們來說,沒有紹無極和衛的庇護,便會頃刻間淪為過街老鼠。
怎不讓他們心慌?
看到紹無極從宮里回來,一些有眼力見的衛迎了上去,旁敲側擊打聽圣上的想法。
紹無極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只道:“該做什麼做什麼。”
留下這些人面面相覷,紹無極只讓衛把近期在朝堂上,帶頭迫圣上的世家員列出來,要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搜集這些人的罪證。
一個衛匆匆趕來,道:“紹太尉,王樂游他不見了!”
紹無極眼中彌漫著一抹殺氣:“什麼不見了?”
衛道:“早上不注意,他竟然打傷了看守的人,逃走了。”
王樂游的逃跑,讓紹無極本就郁的心雪上加霜。
“找!”
紹無極活著的原因有二,一是為了給圣上做事,二是為了武學進。
他為圣上做不了多久的事了,可是對武學的追求未曾泯滅。
王樂游是他抬了抬手救回來的人,后來為他突破武學瓶頸的關鍵,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衛的出再次引發了京都人的一陣惶恐,不過這次不是為了抄家,而是找人。
雖然世家得急,但圣上依然沒有松口,紹太尉還是高高在上的紹太尉,衛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衛。
各個道路關卡,都站著衛的人,對過往的人一一搜查。
松帶著侍從戲樓里走出來,上了馬車,準備回家。
馬車緩緩向前,侍噘著道:“親王要是知道郡主今天跑出來,跟鎮國公家的妻妾看戲,還回去這麼晚,又要說您了。”
松打了個哈欠,道:“我算著時間呢,現在趕回去正好,他發現不了。再說了,誰讓他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凈催我婚。”
侍道:“郡主,親王也是為您好,再拖下去,您都老姑娘了。”
松道:“打住打住!我爹念叨我已經夠煩了,你再說這些陳詞濫調,小心我把你攆出去。”
侍恨鐵不鋼地看了松郡主一眼。
松郡主真是被親王和親王妃寵壞了,做事只憑自己的心意來。
松則是沖翻了個白眼,又不是瘋了,好好的郡主不當,去給人家當媳婦,萬一遇見個難纏的婆婆,不忠的相公,的子豈不是要氣死。
松清凈下來,忽然了鼻子,道:“你有沒有聞到一味兒?”
侍疑起來:“什麼味兒?”
松皺著眉頭,也說不上來,反正不怎麼好聞。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侍掀開簾子,松從中看到前面熙熙攘攘,問道:“前面這是怎麼了?”
車夫道:“回郡主,似乎是衛抓人,現在正一輛馬車一輛馬車搜呢。”
松看著前面的長隊,皺起眉頭,這要是一耽擱,準要被爹發現跑出來了。
于是松差使侍道:“你去前面說一聲,讓咱們個隊,早些回去。”
侍拿著端親王府的令牌走了下去。
侍走后,松覺得馬車里那不太好聞的味兒愈發濃郁,皺著眉頭,順著這味道找起來。
車里空間不小,松蹲下去時,看到自己的坐榻最下面,竟然沾染了一滴漬。
松不由大駭,剛要張口尖,坐墊下就鉆出一個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的,按在馬車底部,又將一把長劍架到的脖子上。
男人低聲威脅道:“你若是敢發出聲音,我先殺了你。”
松意識到外面的衛要抓的人應當就是他,松不想自己年紀輕輕就是在旁人刀下,連忙眨眨眼睛。
男人滿臉兇道:“帶我去安全的地方,我自會放過你。現在我松開手,讓你說話,不過你最好別耍花樣,我要是被抓走,你跟你那個侍一定活不了。”
松再次點頭。
男人這才松開手。
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敢發出聲音。
也終于弄明白剛剛那奇怪的味道是什麼了,眼前的男人了傷,一些跡從服上滲出來。
目移到男人臉上時,松瞪大了眼睛,低聲道:“王樂游!”
王樂游張地握劍柄,他所在的王家分支從前還算顯赫,他作為世家子弟也在京都行走過,不過跟松郡主向來沒什麼集,松竟然認出他來。
其實也不怪松認出他,一向花癡,對京都長得好看的男子都會留意幾分,王樂游又是其中翹楚。
不過王樂游大多數時間不在京都,而是為了習武藝在外游歷,是以,松只在一場宴會上見過一面。
可就那一面就給松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來王樂游家里遇難,松還唏噓過。
萬萬沒想到王樂游活著,還了衛緝拿的對象。
況急,王樂游無暇去想為什麼松認出來,聽到外面的靜,匆忙躲回坐榻下,還不忘說一句:“記住!我要是被抓,你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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