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是想查軍餉,自然要等萬無一失的時候。
可鄭都督見按兵不,竟然主邀查軍餉。
顧玉著實不經意問道:“平南將軍呢?”
兵道:“去看軍演了。”
顧玉手心滲出汗水,鄭都督這是故意趁君澤不在,針對的。
他到底想做什麼?
顧玉道:“告訴鄭都督,讓他稍等片刻,我換服就過去。”
傳話的兵走后,顧玉當即召來平沙:“去平南將軍回來。”
平沙正要走,顧玉又把他住:“來不及了,先去通知顧家軍,讓他們警惕一些。再讓人傳信給平南將軍。”
平沙聽出了顧玉語氣里的張,道:“是。”
平沙走后,顧玉換上服,在袖子里藏了毒,靴子里藏了匕首,腰間也有暗。
就連頭上的玉簪都撤了下來,換上鋒利的鎏金鐵簪。
天氣日漸寒涼,哪怕服臃腫些也很正常。
做好準備后,外面又有兵來催。
出門后,顧玉召來黑娘子和一直跟在黑娘子后,不黑娘子待見的君顯。
這兩個人又來了自己手下的高手,一路走過去,顧玉后差不多跟了有十來個人。
君顯看出顧玉臉不算太好,問道:“怎麼了?”
顧玉言簡意賅道:“不清楚,總之不是好事。”
鄭燁看到顧玉還帶著人過來,笑著道:“顧欽差今日出門,倒是前呼后擁的。”
顧玉一臉輕松道:“他們都是我的得力手下,讓他們來搭把手。”
鄭燁后也跟著一群人,有運糧,也有附近幾個州前來復命的差。
再往后,就是麻麻的軍餉。
鄭燁對一眾人等接顧玉:“這位便是朝廷派下督理軍餉的顧欽差。”
下面的人紛紛對顧玉行禮。
顧玉還從中看到了隴西王家的人,上一次見面,顧玉還是頂著王丞相派過來的侍從的份。
隴西王家的人看到顧玉,面上出異樣的表,顯然是認出顧玉了。
不過此此景,兩個人都默認彼此是第一次見面。
互相見過禮后,鄭都督道:“顧欽差請。”
顧玉和鄭都督并排在前,對著軍餉巡視了一圈。
就算不看賬本,顧玉也能發現這批軍餉數量大減。
巡視之時,鄭都督的余不斷看向顧玉,看到顧玉一直沒什麼反應,不暗自著急。
終于,顧玉問了一句:“這批軍餉,瞧著有些。”
鄭都督像是才反應過來,道:“嗎?把賬本取來。”
一個運糧把賬本取來,到鄭燁手上。
鄭燁翻開賬本一看,忽然對運糧發難道:“怎麼會這麼多?”
鄭燁把賬本遞給顧玉,顧玉接過隨意翻了兩下,就又合上,什麼都沒說。
運糧道:“回都督,這批軍餉到我們手上的時候,就是這麼多,就是借給下一百個膽子,下也不敢貪墨啊。”
鄭都督的臉瞬間黑下來,還小心翼翼地看了顧玉一眼,似乎生怕顧玉發現數目不對。
看著他拙劣的演技,顧玉并不接話:“說不定剩下的還沒運過來。”
鄭都督只好道:“或許是。”
眼看著顧玉腳步向前,不再說話,鄭都督給邊人遞了一個眼,邊人出一把刀,往裝有糧食的袋子上一,從麻袋里流出來的不是米面,而是黃沙。
顧玉這個時候再視若無睹就不合適了,手接住一把黃沙,看向一眾人,語氣冰冷道:“這是怎麼回事?”
鄭都督后的人都朝顧玉跪了下來,道:“屬下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求顧欽差、鄭都督饒命啊。”
鄭都督一腳把前面跪著的人踹倒:“這是給戍邊將士吃的糧食,為什麼全是黃沙!”
那些人一個勁兒地磕頭,說出來的話大同小異。
“軍餉到我們手里就是這樣啊。”
“我們是無辜的。”
“求欽差、都督明察。”
“...”
顧玉松開手,讓手里的黃沙流了出去,道:“查!”
說完,顧玉便轉離開。
鄭都督連忙追上去道:“顧欽差,您想怎麼查?”
顧玉看了鄭都督一眼:“該怎麼查就怎麼查。”
鄭都督被顧玉這模棱兩可的說法噎得不輕,索快走兩步,用壯碩的軀攔在顧玉面前,堵住顧玉的去路。
鄭都督道:“顧欽差想從哪里查起?”
黑娘子到大事不妙,一直于張的狀態,現在看鄭都督帶著人攔在他們面前,不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刀上。
可就在即將拔出來時,君顯及時按住了的手,用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一切看顧玉的反應。
顧玉一笑:“鄭都督,您在西北這麼多年,莫非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況不?”
鄭都督皮笑不笑道:“自然不是。”
顧玉道:“有人欺上瞞下,以黃沙充當糧食,克扣軍餉,罪大惡極,不可姑息。鄭都督曾經怎麼查,現在自然就怎麼查。”
鄭都督沒想到,顧玉竟然這麼理所當然得把查案的任務推在自己上,不過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鄭都督道:“我若是抓到兇手,必將嚴懲不貸,只是軍中事務繁忙,懇請顧欽差協助我一起查案。”
顧玉道:“鄭都督若是需要人手,盡管開口,我自無不應。”
顧玉快步離開,擺了鄭燁。
平安回到自己的住,黑娘子長舒口氣,道:“剛剛究竟是怎麼了?”
直接告訴黑娘子,剛剛經歷了極其張的事件,看似平常的對話,實則暗流涌。
但是依然看不清局面,只能跟隨顧玉和君顯行事。
見兩個人皆一臉凝重,黑娘子道:“夫君,裝糧食的袋子里怎麼會是黃沙?戍邊將士吃什麼啊?”
起初只是為了氣君顯,現在卻是慣了。
君顯看了黑娘子一眼,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君顯對顧玉道:“鄭都督怎麼會自揭其短?”
顧玉搖搖頭:“看不清,這件事王丞相已經手了,我也不知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只覺告訴顧玉,鄭都督和王丞相做的這場局,跟父親有關。
可究竟如何,有讓顧玉不清頭腦,還有時時刻刻擔心他們跟自己撕破臉,讓出不了西北。
就像是一把刀子懸在頭頂,將落不落。
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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