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盯著蘇錦玉,不敢眨眼睛。
生怕眨一下眼皮,再睜眼就看不到蘇錦玉了。
蘇錦玉問道:「四哥,我現在是鬼……你就不怕我嗎?你剛剛可是跑得都飛起來了。」
蘇落覺眼前有些模糊,忍不住摘下眼鏡。
他的手微握拳,抵在邊,勉強扯起角笑了笑:「呵……你又調皮了是不是?剛剛那鬼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不是還去嚇大哥他們了,嗯?」
蘇錦玉笑嘻嘻:「是呀,這不是在為你們著想嘛,你看那個艷鬼姐姐多漂……」
話未說完,就猛的被蘇落抱進懷裏。
「玉兒,在那邊還好嗎?」蘇落聲音沙啞,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用指尖悄然揩掉眼角的一點潤。
蘇錦玉抱住蘇落,拍了拍他後背:「四哥,我好的,真的。」
「其實這段時間我都在蘇家,媽做的飯我每天都有吃到。」
蘇落想起粟寶每天吃飯之前都盛出一碗,堆得滿滿的。
他抿,半晌才說道:「還想吃什麼,跟四哥說。」
四哥給你買。
生前要化療,要忌口,很多東西都吃不到。
現在可以吃了,無論想吃什麼,他上天地也給找到。
蘇錦玉想了想,說道:「我想吃油炸冰溜子,碳烤蜂窩梅,至尊六蝦面……還有生三文魚片!要四哥親自做。」
眼底帶著眷,依舊像小時候那樣依賴著自己的哥哥。
蘇落失笑,眼底帶著淚,點了點蘇錦玉的鼻子:「故意為難四哥是不是?」
除了前面三個,生三文魚片應該是之前就想吃的。
生三魚片怕會有寄生蟲,正常人可能偶爾吃一下沒事,可之前在化療,稍微不注意就會染。
所以三文魚片是撒了很多次都沒如願吃到的食——純屬是的好奇心吧!
蘇落想到這些,心底酸酸的。
被偏的總是有恃無恐,蘇錦玉依舊笑嘻嘻的撒:「那你做不做嘛?不做我讓大哥給我做。」
蘇落道:「做,明天四哥不上班,明天給你做。」
蘇錦玉道:「好耶!粟寶,明天我們有好吃的啦!」
沒完全睡醒的粟寶一臉困。
油炸冰溜子?冰遇到熱的不是會融化嗎?這個怎麼油炸。
蜂窩煤不是拿來燒的嗎?還能吃?
至尊六蝦面……嗯嗯,這個聽起來好吃!
粟寶咽了咽口水,糯說道:「粟寶已經迫不等急啦!」
蘇錦玉寵溺的親了親額頭,糾正道:「是迫不及待。快睡吧!小朋友不可以熬夜哦。」
趴在床邊,輕哼著歌哄粟寶睡覺。
粟寶抱著小兔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蘇錦玉,眼裏滿是孩子對媽媽的依。
漸漸的粟寶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蘇錦玉看著懷裏的小兔子。
這小兔子是在粟寶兩歲的時候送的生日禮,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路邊買的,才25塊。
聽季常說這隻兔子之前被林鋒打得都爛了。
兔耳朵也被粟寶的后媽剪掉,目的就是讓粟寶哭。
如今這隻傷痕纍纍的兔子被蘇一塵送去心修復過,已經看不出毀壞過的痕跡,兔也洗得很乾凈,裏面的棉花不知道做了什麼理,讓兔子看起來顯得很蓬鬆。
粟寶已經不再是去到哪都抱著兔子了,如今有了足夠的安全。
只是睡覺的時候,懷裏肯定會抱著它。
「睡吧,
快快長大。」蘇錦玉低喃著,等粟寶完全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站起來。
雖然鬼本來就不會弄出什麼聲音,不過依舊跟生前似的小心翼翼。
蘇落越看越心酸,不知道他們不在的那兩年,蘇錦玉是怎麼過來的。
當時在林家的時候,小五曾模仿過蘇錦玉疼痛的聲音,求著林鋒說很疼,給點葯吃。
蘇落忍不住攥拳頭,他們捧在手裏都捨不得讓疼一點的妹妹,卻在病晚期的時候求著一個人渣,讓他給點止痛藥吃。
為什麼這個世界總是這麼折磨人心?
蘇落嚨苦,恍惚間跟著蘇錦玉出了門。
蘇錦玉這才問道:「四哥,你還不去睡覺嗎?已經很晚了。」
蘇落道:「不睡了,走,四哥陪你去屋頂看星星。」
那是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調皮,老往屋頂爬。
後來就再也沒機會啦!
蘇錦玉雙眼一亮:「我去大哥!四哥你去準備點小酒花生米……不要讓媽發現哦!」
說著興的飄去蘇一塵的房間了。
蘇落盯著,直到的影消失才回過神,悄然去準備酒和花生了。
在十八歲的時候他曾經得了一壇花酒,小心的放在酒窖中珍藏著,想著今生能有機會看出嫁,在出嫁的時候拿出這壇酒,幾兄妹們好好喝一杯。
如今倒也算是……有個機會……
粟寶房間里。
似有所,忽然睜開眼睛:「有好吃的?」
小傢伙一咕嚕爬起來,抱著兔子著腳丫跑了出去,左看右看。
剛剛做夢了,夢到媽媽和大舅舅他們背著,躲在屋頂吃好吃的。
不可以噠,不可以吃好吃的不,也要一起!
小粟寶就這樣著腳丫,悄然無聲的往樓上跑去了……
蘇一塵正在睡覺。
忽然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的。
他皺了皺眉,睜開眼。
結果就看到一個鬼站在他床頭,黑髮長長的垂在面前,遮住的臉。
見他看來,還緩緩的舉起手:「大……哥……大哥啊……起來喝酒了……」
剛被驚醒的蘇一塵:「!!!」
蘇一塵見鬼的反應有點特殊,抬起手一拳就給捶了過去。
嘭的一聲,蘇錦玉飛了出去,吧唧一聲在了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蘇錦玉:「???」
「……」
失策,還好鬼不會痛,否則這一拳還不得給打出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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