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妻子最樸實的愿,他穿過火深深一眼,低垂著眼睫,臉上有一層莫名的哀傷。
因為政局,讓日日懸心了。離開桂園登車,彼此在車靜坐著,他牽過的手握在掌心,雙眼雖目視前方,但說的話卻讓心頭生暖。他說:“巳巳,我不知道這場風波什麼時候能塵埃落定,但我答應你,等一切平穩下來,我一定守著你,好好過日子。”
如今的年月里,一個男人能答應守著你,便是最好的承諾了。云畔說好,“我等著天晴地朗的那一日。”
雖然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但好歹有個盼頭麼,兩個人脈脈一笑,便覺得好日子就在前頭了。
桂園距離侯府有一段路程,馬車慢慢過去,要走上兩刻鐘時間。今日天氣不好,沉沉地,好像又要下雪了,瓦市邊,小食攤子上正蒸著糖糕,白的煙霧包裹著穿行的行人,雖是趕集的時辰,好像也不如往日熱鬧。
順著汴河的河堤一直往前,那是上京權貴云集的風水寶地,楚國公府就坐落在前面。他下意識朝外了眼,正見一個人進府門,仔細看,好像是耿煜邊副將。
云畔不知他在看什麼,便順著他的視線過去,“楚國公府到了?”
他含糊應了聲,并沒有提及其他。
“前幾日,有幾位和楚國公夫人私甚好的夫人上店里來,無意間說起一樁事,說楚國公近日納了一房妾室,鄧夫人正鬧得不可開。”云畔歪著腦袋說,“楚國公和這位如夫人的相遇有意思,說是初雪那日楚國公游汴河,畫舫與另一艘畫舫相撞,上面正坐著那位小娘子。想來那小娘子長得很,楚國公一下便看上了,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聘回來的,和一般秦樓楚館的子不一樣,難怪鄧夫人要鬧呢。”
李臣簡怡然笑了笑,收回了挑起窗簾的手,“三哥雅興,果然多年不減。”
云畔才知道楚國公原來有個好的病,只是人家家事不好多作評斷,自己和鄧氏本來也不怎麼對付,聽了這些傳聞不過一笑,并不往心里去。
再往前一程就到侯府了,遠遠便看見門上高高掛著“永安侯府”四個大字。那匾額是從幽州老宅摘下來,運回上京的,尋常大家都稱開國侯府,其實爹爹的封號是永安,吃的也是永安縣的食邑。
金勝玉早就打發人在門上候著了,婆子一見馬車行來,立刻進去回稟,因此車還沒到,人便親自迎出來,笑著說:“盼了好半天,總算來了。”
云畔和李臣簡都向行了禮,縱是位續弦夫人,他們也拿當正經長輩對待。
“快,外面多冷的,上里頭暖和暖和去。”金勝玉熱鬧地招呼著,話才說完,江珩便從里面出來了,于是又是一番客套見禮,大家方移進院花廳。
這是新府買下后,云畔第二回來這里,上回還是來吃喜酒那日,因筵席設在前廳,也沒往后頭去。今日仔細看這園子,確實大而氣派,且被收拾得很好,不由稱道了兩句。
大家在花廳落座,云畔打量父親兩眼,笑道:“爹爹近日氣很是不錯,好像還富態了些呢。”
打從云畔記事起,江珩就一直很清癯,不想人到中年,還有被養胖的一日。
金勝玉笑了笑,意有所指,“心寬自然胖,咱們侯爺如今用得很,閑來畫畫練字,陶冶,不像早年那麼心了。”
江珩是有些懼怕金勝玉的,這麼說,自己便賠笑點頭,“也是你姨母照顧得我好……”唯恐金勝玉又要當著婿的面拆他的臺,連茶都還沒奉上,忙站起招呼,“忌浮,我得了一副前朝的好畫兒,你替我掌掌眼。”便把婿帶走了。
金勝玉“嘁”了一聲,轉過頭對云畔道,“如今家下又添了人口,你還沒見過,讓們來給你請個安。”言罷喚焦嬤嬤,“柳氏呢?見天躲在的小院里,愈發連面都不了。去給傳個話,就說小娘子回來了,讓來侍奉茶水。”
作者有話要說:賣影視了,各項流程走了近兩個月,今天終于簽定啦,給大家發個紅包慶祝一下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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