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沈澈以為自己耳朵出了病。
“地球, ”
陸雪禾這才想起這里的人地理知識估計都不咋地,定定神含糊道,“就是咱們腳下的大地……我們那里的人都認為, 腳下的大地是圓的,地球。”
沈澈眼中出些許訝異,明顯對于大地是圓的這事有些不理解。
“這一句兩句說不清, ”
陸雪禾看出了他的疑, 心里默默同了一把, 又有點小驕傲,想了想道,“等以后有時間我可以慢慢跟你說……這里面好多知識呢。”
地理知識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完的,高中各科都還不錯, 屬于六邊形戰士那種, 哪科都能提的起來,有時間給他上上地理課, 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有點擔憂的是, 這書里的世界是不是屬于平行世界的地球……萬一不是一個球, 那點地理知識里很多東西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但穿進一本書這回事……還是不想跟沈澈細說。沈澈既然以為是異域殘靈,那就異域殘靈吧。
“你家鄉在我們大咸的哪一方?”
沈澈大約是放棄了對于地球的追問, 換了一種方式又問道。
“不知道, 大約是很遠, ”
陸雪禾搖頭含糊道, “也可能是在天的那一邊。”
沈澈默了默, 這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他看著眼神似乎有點恍惚的陸雪禾, 手想將鬢邊一點發抿上去, 卻不防他一手, 陸雪禾驚得一個激靈。
“你是不是怕我?”
沈澈萬分不解, “你到底為何如此怕我?”
說著他輕輕第一次凝重了陸雪禾的名字,“雪禾,能跟我說,到底是為何怕我麼?”
他一開始雖然因為知道的雁歸堂細作份,除了利用之意對并無多意,但后來自問都是誠心相待,甚至跟剖白心悅之意,更是真心以待……
可卻一直想逃,想逃!
或許沒有給名分讓無法心安,可如今已經大婚,封后大典也已結束,的皇后之位也是板上釘釘。
為何神間還是不見多歡喜,甚至還出幾分惶恐來?
他除了阿姐沈漓外,幾乎沒接過別的子,完全想不眼前人心里到底在想什麼,莫名也有些焦灼。
“我……”
陸雪禾看著還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沈澈,想了想穩了穩心神,手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你先坐下。”
沈澈點點頭坐在了邊。
他個子高,在陸雪禾邊一坐就比高了一截,挨著坐時,陸雪禾不由又多了一分迫。
“也不是怕,”
陸雪禾往邊上不聲挪開了一點,“就是……就是我們那里有一句話,伴君如伴虎。你想啊,老虎都會吃人的……”
“如今你是皇后,與我是夫妻,”
沈澈聽又在怕死,無語頓了頓后索挑明,“無論是以往各朝,還是我大咸朝——除非國破皇后殉國,否則,從來沒有死皇后一說。”
“真的?”
陸雪禾這一次是真的興了,“你確定?”
合著在這里當了皇后就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當然,”
沈澈見興的眼睛都亮了,心里莫名被的歡喜也染的一片喜慶,忍不住角一勾,“這還能有假?”
“那皇后最重的罰是什麼?”
陸雪禾想了想忙忙又道,“會不會砍手砍腳什麼?”
想想那人彘一說……那可是生不如死。
“誰敢,”
沈澈神一沉,“自上古高皇帝以來,封后都是告祭天、地、太廟,聞之天地,告之祖宗——便是有不可逆回之大錯,自會去往太廟自省,誰又敢一一毫。”
陸雪禾:“……”
聽了個大概但還算懂了,也就是說,這里皇后就算犯了最大的錯,頂多是被皇族遷到太廟那邊自省去。
哦呵,棒棒噠。
“早說啊——”
陸雪禾這才大大大大地真正松了一口氣,坐在榻上往后一躺,渾放松無比地長長出了一口氣。
尼瑪想當個活咸魚真是不容易。
沈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開心又這麼坦然的樣子,眼神忍不住驟然一深,俯在陸雪禾上一撐,低頭細細看著。
陸雪禾:“……”
“皇,皇上,”
陸雪禾下意識手抵在了沈澈前,生怕他下來,心里砰砰跳道,“別,別這麼……這麼看著我——”
此時沈澈一張堪比頂流的俊臉就在眼前,連睫都分明,陸雪禾吃了能不死的定心丸后,心深那點念就有點蠢蠢了……
,誰不喜歡吶。
覺長得這麼好的男人,還是個皇帝……竟然這麼喜歡……陸雪禾心里那點理智又像是才下水的小鴨子般,使勁擺了擺尾。
“皇上,你,你為什麼會……會立我為后?”
陸雪禾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如今的我,”
沈澈俯看著陸雪禾緩緩道,“大約跟這塵世有些格格不。這塵世中的人與事,都令我覺得十分無趣,除了你。”
這種覺,他說不太清楚。
前世或者于這人世,他還有幾多憧憬,只愿守著沈家祖訓,匡扶大熹,護佑沈家,乃至阿姐平安如意。可誰知最后卻落得那般凄慘……
重生后,他心中只有海深仇,塵世的幾多活生香的人與事,于他而言只能平添幾分厭倦。
如今大仇得報,心中驟然一空,只覺得這塵世更是沒有多可令他心心熱之……除了這個來自異域的殘靈。
若不是,他都甚至都覺得自己只怕接下來的日子,不過一個行尸走而已。
陸雪禾聽完沒吭聲,說實話沒聽懂。
貌似是在說有趣?
陸雪禾飛快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自己什麼時候有趣過……不由大囧,除了社死貌似啥也沒。
“你是在說我會弄遠鏡那些?”
好在陸雪禾很快又找到了自己的優勢所在,連忙抓表現自己,“我還會很多別的東西呢——真的!”
如果這是有趣的話,那真還行,沈澈喜歡這些,那就以后趕多發揚大一點。
沈澈忽而輕笑出聲。
陸雪禾抵在他前的雙手,都覺到了簌簌的震。看到沈澈笑起來的樣子時,陸雪禾沒出息地看直了眼。
“看什麼?”
沈澈含笑問道。
“看你,”
陸雪禾心里放松后,人就隨意了很多,甚至出一手在沈澈臉上飛快了一下,“人。”
沈澈:“……”
這人不是怕的要死,就是膽大的出奇。不知為何天下的反差全都在這人上彰顯得明明白白。偏就這一點矛盾的反差,才是他致命的。
沈澈眼微微一沉,一句話不說,一手將陸雪禾抵在他上的那只手握住拿開后,整個人了上去,一下子吻上了陸雪禾的額頭。
陸雪禾被這一吻給激的心頭一,下意識手扣住了這邊的床架,張地著沈澈的吻。
沈澈吻過額頭,一點點請啄著往下移,沒等陸雪禾做出更多反應,他一下子吻住了陸雪禾的。
陸雪禾:“……”
太過激之下,陸雪禾忽而覺得里似曾相識的那息,再一次澎湃而起,像是龍卷風般席卷過全脈。
“咔嚓——嘭!”
隨著息猛地呼嘯起來,下意識抓著床架的手竟然一下子掰斷了床架,嘭的一聲響,這邊的床架連帶床幃珠串等七八糟的東西,瞬間崩塌了下來。
“嘭。”
也就在崩塌下來的那一刻,沈澈眼疾手快一肘將塌下來的床架撞飛了出去,接著抱著陸雪禾就縱躍離開了床邊。
陸雪禾:“……”
嗷嗷嗷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太突然完全還在懵中。
可已經問不出話,隨著息的卷起,只覺得心頭疼的一一的,讓疼出了一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嘔,”
掙扎想要開口,陸雪禾卻嘔出一口黑。
“葉郎中,”
沈澈大聲命道,“快!”
在寢殿外值守的親衛立刻領命,侍立的小太監們更是個個面面相覷:帝后大婚第一晚……剛屋里的悶響是什麼靜?
葉郎中很快被傳了進來,他一臉凝重給陸雪禾診完脈后,神卻輕松起來。
“如何?”
沈澈看向葉郎中。
“很好,”
葉郎中道,“不知皇上是用何法迫皇后了息,息一激,又帶出一些淤。”
說著微微一笑,“如此再來幾次,只怕娘娘的息就能突破藥,那時只要教會娘娘一套家拳法,常常運轉息,再加上吃藥調理必然能等到解藥調制完畢——那時娘娘就命無憂了。”
沈澈眼一閃,眼底出明顯的欣之意。
“先生依舊不肯留在太醫院?”
等葉郎中收拾好藥箱后,沈澈看向他凝重道。
葉郎中是天下奇才,可是越是奇才越有自個兒的脾,不愿過多拘束,這些時日相下來,沈澈雖想留他,可也不好強行留人。
“皇上,聽聞寅州有地界鬧起了天花,”
葉郎中凝重道,“草民不才,還能蒙天恩,允我云游四方,增廣見聞。”
“天花?”
那邊陸雪禾吐過淤后,覺神好了不,此時一聽葉郎中說這個,連忙在一旁道,“你們是怎麼治天花的?我聽說種牛痘可以預防天花。”
好家伙這里竟然有天花。好不容易當了皇后有了免死牌,可別又上天花。
“娘娘說什麼?”
葉郎中神一振,“什麼可以預防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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