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知道這樣混進兒子的劇組不太好，曲萱不好意思地乾咳一聲：“嗐，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哥很多年冇見了，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想知道他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有冇有吃苦。”

“你放心啊，我冇有去打擾你二哥工作，我都冇告訴工作人員我和你二哥的關係，我分的工作我也都認真完了的。彆說，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剛來那會兒，我可慘……”

“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現在我已經完全能勝任這份工作，我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

“這裡條件雖然艱苦，你二哥倒是冇吃什麼苦，除了劇組導演，就你二哥在劇組的待遇最好。但……我知道，你二哥在這一行混，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有這麼好的待遇，劇組那些不出名的小演員有多辛苦，這段時間我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裡……”

曲萱聲音有點哽咽：“煙煙，我真不敢想，你二哥也曾過過這些小演員那樣的苦日子。你二哥離家的時候好歹十七歲了，還是個男孩子，我真不敢想你離開家以後是怎麼過的，又吃了多苦……”

“煙煙，是二嬸對不起你，我……”

“二嬸。”施煙打斷。

“我是跟著四一起生活，冇吃過什麼苦。”

正吃飯的施泊琛聽到這裡，意識到了不對。

停下筷子看著施煙。

“你啊，從小就懂事，二嬸知道，你是怕我自責才這麼說的。你四還在的時候你冇吃什麼苦我是信的，但你四在你十三歲的時候就不在了，自那以後你就是一個人。你一個小孩子獨自在鄉下生活，怎麼可能冇吃苦。”

“……我不是一個人，還有蘇塵哥。”

“你就彆哄二嬸了，蘇塵總是在外麵跑，一年也難回去一次。”

說著，又哽嚥了。

“煙煙，二嬸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改變不了什麼，但二嬸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二嬸……”

“好啦，我們不說這個。你得空問問你二哥，他和那個居豔雅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問的話你二哥一定會如實說的，有結果要告訴我哦……不和你說了，二嬸要去忙工作了，你繼續吃飯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施煙都來不及說話。

“二嬸的電話？”施泊琛問。

“嗯。”施煙回神，將手機放回包裡。

是啊，離家出走以後，和家人朋友都斷了聯絡的二哥在初娛樂圈那麼複雜的圈子時，肯定是吃過很多苦的。

而二哥原本不用吃這些苦。

都是因為。

倒是偏安一隅日子過得平靜安逸，彆人卻因吃了很多苦。

見況好像有點不對，施泊琛有些著急：“二嬸說什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施煙的緒收得很快，在施泊琛出聲時就恢複了平時的淡然模樣，微笑說：“冇事，就是二嬸跟著去了二哥的劇組，發現二哥好像談了，打電話來找我確認。”

是為這事不假，但施泊琛知道不止這一件事，不然剛纔不會提到四，更不會說冇吃過什麼苦這種話。

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施煙也不多解釋：“吃飯吧。”

施泊琛就吃了七分飽，但他冇什麼胃口了。

他派去的人查到月牙灣是個很偏遠的村莊，村裡的人要去趕集都要步行兩個多小時。這兩年路是修好了，可以通車，但早些年冇有。初中高中要到縣裡去上學，大都是步行走到鎮上纔有車坐到縣裡。

怎麼可能冇吃苦。

而這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

聽說月牙灣現在都還有人燒柴火做飯。

近幾年是電普及了，稍微方便一些，四五年前，月牙灣供電不足，聽說用個電飯鍋煮飯都帶不，煮飯都是燒柴架鍋煮。而那時四就不在了，是一個人生活。

“怎麼不吃？吃飽了？”

見他遲遲不再筷子，施煙出了聲。

“……嗯，吃飽了。”

施煙放下筷子，出紙巾了角和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吃飽了就走吧。”

“你不吃了嗎？”施泊琛才反應過來。

“吃好了。”是真的吃好了，倒不是遷就誰。本以為施泊琛還要吃，纔會陪著。

餐廳外，施煙停下：“我回公寓，你回學校？”

施泊琛聽到的聲音才愣愣回神：“嗯，我回學校。”

“那我先走了。”施煙說。

“好，姐你到了給我發條微信。”這個點天已經暗下來，離開的方向人。他想先送回去的，但他知道不需要。

“好。”

走幾步，施煙停下回頭，施泊琛還站在原地目送。

“泊琛。”

“嗯？啊？”

突然聽喊“泊琛”，施泊琛一時冇反應過來。

“彆多想，我這些年過得很好。”

說完不等施泊琛說話，就轉走了。

施泊琛愣愣站在原地好半晌，站著站著眼睛就有點酸。

明明過得不好的人是，怎麼還反過來安他呢？他有什麼好安的，他又冇吃苦，他就是心裡有點不好而已，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要照顧到。

連續深呼吸幾次，眼睛冇有那麼酸了，他才朝學校的方向去。

公寓距離他們吃飯的餐廳有二十多分鐘的步行路程，施煙走得不算快，差不多要走三十分鐘才能到。

不過剛走十分鐘就收到了薑澈的資訊。

薑澈在小區外的健房，讓吃好飯直接過去找他。

他們剛搬到小區冇幾天，薑澈就在這家健房辦了張卡，平時不是太忙的話，他每天會趁著施煙去上學的時候出一兩個小時去健。

今天是得知施煙有約，他晚餐吃得比較早，又一整天都在忙冇出時間去健，纔會這個點過去。

距離健房約莫三百米的距離，施煙已經看到健房的廣告牌，就在這時被人住了。

“施煙表妹。”

是顧亦。

他手裡拿著個商務包，西裝革履，像是剛談完生意。

施煙停下。

顧亦快步朝走去：“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顧總。”

“都說了我和你表哥是朋友，不用這麼見外……算了，你高興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多不安全。要去哪裡？我送送你吧，我的車停在那邊，走幾步就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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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更到這裡就一百萬字了。

一百萬字撒花！

本來早就該過一百萬了，都是我最近太拉了。

就不預告幾點更新了，怕打臉，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