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顧一的聲音,“霍總,是我。”
聽到是顧一,霍北堯卸下心防,松開南婳,理了理睡,下床,走到門口拉開門。
他立在門口,眸冷峻,問:“什麼事?”
顧一肩背筆直,說:“剛才走廊有陌生人影出沒,我有種不祥的預,請霍總注意安全。”
“知道了。”霍北堯剛要關門。
顧一手擋了下門,“霍總,我想保護您。”
往常霍北堯去外地出差,都帶保鏢保護。
以前帶阿彪,現在帶顧一的次數多一些。
因為顧一比阿彪反應更機敏,手也更好一些,察覺危險的警惕也強。
可今天南婳在。
這房間還是單間,屋里忽然多出個男人,很不方便。
霍北堯說:“算了,不方便。”
顧一猜出他的心思,“我保證不看不聽,只保護您。”
霍北堯眉心微微一。
之前因為藍黛兒接二連三搞事,南婳一直跟他繃著,連家都不讓他回,更別說同床共枕了。
今天好不容易讓他近,結果外面又有危險。
他心里著火,燥火。
“霍總,安全第一,想想您上次中槍的事。”顧一十分忠心。
經他一提醒,霍北堯覺后背的傷口作痛,閃,讓他進來。
看到顧一進屋,南婳攏了攏睡領口,坐起來,問霍北堯:“發生什麼事了?”
霍北堯走到床邊坐下,“顧一說走廊有不明人影出沒。”
南婳心了,“是針對我們的嗎?”
“應該是,顧一對危險因素一向敏銳。出門在外,小心些也好。”
他掀開被子躺進來。
顧一把門反鎖,進衛生間重新檢查了一遍,又走到窗簾后,看了看,把窗戶扣好,這才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面無表,全神戒備地坐著。
霍北堯把臺燈調暗,把南婳攏進懷里,“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屋里忽然多了個大男人,南婳有點不自在,怎麼都睡不著,問:“是顧北祁派人手的嗎?”
上次黎之行,霍北堯中彈,就懷疑是顧北祁。
霍北堯卻說:“應該不是他。”
南婳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來之前,他親口向我承認,說他早就想殺了我,取而代之。依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真想在路上對我手,不會提前底,他行事一向喜歡出其不意。”
南婳納悶,“除了他,還有誰?”
“霍氏集團在整個京都位居前茅,難免會犯到一些商賈大鱷的利益,可是他們犯不著搞出人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除非……”
“除非什麼?”
霍北堯腦子里閃過林胭胭的臉,是個喪心病狂的,但是現在懷了顧北祁的孩子,應該不會再做蠢事。
難道是霍西馳?
他沉默幾秒說:“我爸還有個私生子,不過他一直尋花問柳,最喜歡的就是捧各種小明星,和們傳花邊緋聞。”
“是在扮豬吃虎嗎?”
“也許。”
南婳思索再三,“我還是覺得顧北祁嫌疑最大,總之這一路上我們小心點最好。”
霍北堯淡淡嗯一聲,“不早了,睡吧。”
他南婳的臉,在額頭上蜻蜓點水般一吻。
面上波瀾不驚,眼底卻風起云涌。
此次離京,或許是鏟除異己的好機會。
一些不安分的人,按捺不住,開始蠢蠢了。
和顧北祁相比,霍北堯寧愿暗中跟來的人是霍西馳的人。
如果是霍西馳,他好下手。
是顧北祁的話,他不好下手,畢竟是他的親哥,一母同胞,總歸不忍心。
南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快到十二點時,才睡著。
顧一一夜未睡,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安靜地坐在黑暗里,豎著兩只耳朵聽著門外和窗外的靜。
手一直保持搭在腰上的姿勢。
那里裝著一排飛刀。
走廊里一直約有腳步聲,鬼鬼祟祟,走走停停,像是在察看什麼。
雖然腳步很輕,可是顧一聽力異于常人,聽得很清楚。
他干脆走到臺燈前,把臺燈關上,靜等對方上門。
凌晨三點后,顧一聽到門上傳來撬鎖的聲音。
聲音極輕,如果是普通人就聽不到。
顧一頓時如臨大敵,從沙發上站起來,輕手輕腳走到門口一側,靜靜站著。
幾秒鐘后,門從外面輕輕推開。
電石火間,顧一手中的飛刀接二連三地飛了出去,扎到來人上。
只聽“啊”的幾聲慘,那人捂著口轉就跑。
后的人見機不妙,也跟著一起跑了。
顧一看到有三個人,逃跑速度還快,眨眼間就消失在消防樓道里了。
那個傷的人,扎了幾刀,還能跑,說明上有功夫。
顧一并不去追,擔心對方用調虎離山之計,把他調走,趁機對霍北堯和南婳下手。
他把門重新反鎖,挪了沙發堵上。
他直接走到窗口,去守著。
霍北堯和南婳已經被吵醒了。
霍北堯打開臺燈。
南婳惺忪的睡眼,問顧一:“剛才是誰在?”
顧一立在窗口,一臉警惕地瞅著窗外,說:“我猜對了。有人撬鎖,選在凌晨三點人最困的時候下手。對方有三個人,手都不錯。已經被我用飛刀趕跑了,你們放心睡吧。”
南婳后背發涼,哪里還能睡得著?
還真有人要對他們下手。
深更半夜的,上門。
如果不是顧一警惕強,說不定對方早就得逞了。
南婳對霍北堯說:“等天亮派人去酒店調一下監控吧。”
霍北堯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對方既然出手,肯定會提前打點好酒店里的人,或者提前把監控弄壞,調監控也沒用。”
南婳有點急,“那怎麼辦?這才第一天,就這樣。離烏柳住的地方還有很遠的距離,接下來會越來偏僻,越來越危險。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
霍北堯眸深沉,垂眸不語。
南婳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在想什麼?”
霍北堯抬眸,看著,神凝重,“我懷疑,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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