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妙道:“夢里的事做不得真,他還小,你別那麼在意,政事還不夠你忙嗎?”
顧妙仔細想過,徐燕舟夢到是因為白日想的多,多想想政事就不會夢到孩子了。
徐燕舟:“政事也忙,但有大臣,忙得過來,孩子找你,都說了什麼。”
顧妙笑了笑,“說喜歡爹爹。”
徐燕舟怔住。
顧妙道:“不然呢,你是他爹爹,自然是喜歡你的,不好意思和你說,跑來跟我說了。”
徐燕舟抿了一下,然后道:“臭小子……”
顧妙拉住徐燕舟的手,“好了,明日我要出宮一趟,回來的晚,你若是事,就去王府,事多就等我回來。”
麥子要曬,花生可以先煮些吃,鹵湯鹵一鹵,味道一定好。
這個時候是沒有鮮花生的。
王府暖棚總共四分地,兩分花生兩分麥子。
為了比較一塊施一塊不施,所以地收也不一樣。
施了的要比普通照顧的長得好,產的多。
花生摘好,花生角幾乎全是兩個粒的,還有三個的,個個圓潤飽滿。
施的收了五十多斤花生,等曬干也有四十幾斤,沒施的收了將近二十斤。
王府管事從前時常巡視徐家的莊子,可沒有這個收得多。
一分地四十多斤,那麼一畝地可就四百多斤,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果然不錯。
好的花生要留種,繼續種,顧妙要煮的是那二十多斤。
把花生洗干凈放進鹵湯里,燉上一個時辰,煮出來的花生就味。
留一部分放進磨盤,磨花生,撒上一點點蜂,也好吃。
徐薇聞著香味,目落在院子里曬的又大又飽滿的花生上,有些想吃。
徐燕南幫著晾了花生,先生說不能讀書,讀死書,要勞作,懂得糧食來之不易。
所以徐燕南從不浪費,飯全到他的肚子里。
徐燕南:“這個花生好大個。”
“是呀,好大個,照顧的好。”徐薇聞著香味,咽咽口水,煮花生新鮮又好吃,“阿南,你想若是家家戶戶都能收這麼多花生,百姓就不愁吃油了。”
云州還是吃豬油多,菜籽油花生油吃的。
葷油香,菜油還貴。
糧食多了才好。
育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產的多只能說明育新有用,云州這麼大,有很多地,很多人,至要等明年才能讓百姓用上新種。
這些要先種到莊子里,五十斤種子,能種兩畝地,再育新種,爭取多種些。
燕京,寧州,嶺南,還有云城。
顧妙有了計劃,心里放了心,只不過懷著孕,會耽誤不事。
春種,秋收,九月多正坐月子,沒法出來。
顧妙在心里嘆了口氣,彎腰把花生盛出來,鹵過的花生殼兒染上了褐,鹵花生,鹵,炒菜燉,等等徐燕舟。
顧妙:“你哥若是不來我就帶一些回去。”
徐燕南:“我哥肯定來。”
嫂子在哪兒哥在哪兒,這是毋庸置疑恒久不變的。
“說不準今晚就住在這兒,現在應該讓人把屋里的炭盆點上。”徐燕南很有王爺氣概,“快快快,把炭盆點上。”
徐薇:“……”
徐燕南說的不錯,徐燕舟臨近中午就過來了,他把顧妙拉到一邊,問了問上午好不好,累不累,然后又過來問徐燕南的功課。
徐燕南現在讀的書可比徐燕舟多,凡是徐燕舟問的他都能答上來。
徐燕舟問完弟,又問親妹近日如何,徐薇道:“天冷,就在屋里做做紅。”
徐燕舟點了點頭,“公主府正月底就落,好好看看,最重要的是要合你心意。”
兩人親后就住在公主府,離皇宮也近。
“常進宮來說話。”
初五以后徐燕舟又開始忙碌,白日理公文,徐薇過來他也放心些。
徐薇想,兄長總算說了幾句中聽的話。
“我就算嫁了人也是徐家人,會常進宮的。”
一家人說了會兒話,侍傳飯進來,四菜一湯,還有煮花生花生,煮花生送了一部分到尚書府,劉偉湛他們就著燒酒喝了個痛快。
天越來越暖,轉眼進了二月,地上冒出草,一片春意濃濃之景。
冬下,換上春,就有一點點顯肚子,顧妙對著鏡子看,腰了些,別的地方倒是還好。
徐燕舟又拿了兩服,一件的一件黃的,“阿妙,試試這兩,也好看。”
顧妙是要去參加婚宴,是長嫂,又是皇后,要穿的大些,的黃的都是小姑娘穿的,都是懷孕了,不能穿這種。
顧妙:“這個穿著太小了,穿這件紫羅蘭的。”
上面還有花紋,穿著好看。
徐燕舟:“你本來就小。”
顧妙如今也才十九歲,就為人妻為人母,十九歲,穿的怎麼就不行了。
“你懷孕之后就越來越好看,穿的正合適。”徐燕舟實話實說,“你若白日不穿,就等晚上的時候穿給我看。”
太醫說三個月之后可以行房,徐燕舟怕不穩妥,所以又多等了十幾天。
三個多月,又是新婚,徐燕舟忍得實在辛苦。
顧妙看了徐燕舟一眼,“晚上穿做什麼,晚上也不穿。”
徐燕舟想顧妙穿,然后由他親手下,“晚上你穿,我……看著,好看,黃也好看。”
顧妙把的放起來,黃的放到榻上,“那穿黃的。”
捂了一個冬天,又有靈泉養著,顧妙白了不,穿著鵝黃的服不知有多好看。
徐燕舟抿笑了笑,“薇婚期在二月十三,還有四天。”
“阿妙,他們親前三日不能見面的。”徐燕舟有點高興,因為那三天他很難熬,想親,用要經歷這些。
兩長久,不在朝暮。
顧妙道:“可算要親了,這三天我想陪著薇去,娘也在王府,你晚上回王府吧。”
顧妙在哪兒徐燕舟就去哪兒。
徐燕舟道:“我看完公文就回王府,那……這服也帶過去?”
顧妙點了點頭。
王府,公主府全都打掃過一遍,各都了紅喜字,還掛了繡球,一派喜氣。
徐薇看著床上的嫁,輕輕拍了一下臉,面若芙蓉,眼尾還點了胭脂,眼睛里,也有期待,馬上就嫁給楚淮了。
徐薇試過嫁了,自己繡的,穿著好看也合適,還有珠冠霞帔,門外是擺著的嫁妝聘禮,到時候會繞著長安街走一圈,坐在喜轎里,楚淮在前面騎著高頭大馬。
徐薇又拍了拍臉,這幾天總是夢見親嫁人,真是不知。
門被敲響,侍在門外道:“公主,駙馬又送了東西過來。”
楚淮子直,他想對一個人就會特別好,聘禮,平時的小禮一樣不缺。
送的東西說不上多貴重,可十分合乎徐薇的心意,有時是街上的點心,有時是一致的釵子,有時是糖葫蘆,這回是泥人。
徐薇把匣子里的泥人取出來。
兩個泥人,一個是,一個是楚淮,子容妍麗,男子目。
徐薇把泥人放下,翻了幾下也沒翻出信來,心里有些失,不過能拿到禮已經很開心了。
兩人常常見面,幾乎不寫信,寫也是徐薇寫的多些,楚淮回信就是幾句。
楚淮是武將出,書讀的,他為了徐薇可以讀詩,可實在晦難懂,寫信……坐上半日也寫不出來幾個字。
徐薇倒是不介意這個,因為兩個人親過日子,不一定都靠著風花雪月,尤其現在,徐薇讀書作畫之余也會種地,做菜。
也很有意思。
兩個泥人徐薇給擺到床頭,三日不見面,那就看著泥人。
不過今晚還是能見面的,也不知道楚淮會不會過來。
楚淮還在街邊,街邊有不攤販,看見賣糖葫蘆的,楚淮就買一支,看見糖人,也買一個,又去街邊的首飾鋪子,買了一好看的金釵。
出了首飾鋪子,楚淮看點心鋪子的新出爐的點心也好吃。
就想給徐薇買一點,他把東西放好,然后拿錢袋,錢袋里面只剩一點點碎銀子。
聘禮,時常買禮,楚淮上沒剩多錢,他的錢,都給徐薇了。
楚淮沒猶豫,把剩下的錢全買了點心。
楚淮把東西抱著,回到他住的房子,等到天黑,他帶著這些東西翻燕王府。
夜深,天上點點星子,明明暗暗,一閃一閃。
徐薇推窗看了看,然后把窗子關上,這麼晚了,楚淮他,應該不會來了。
以前,楚淮也在夜里來過,他就站在窗外說幾句話,把買的東西送過來,然后就回去。
那時天冷,徐薇讓楚淮進來,楚淮也不進來,里呼出白氣,看一眼徐薇就走。
徐薇換了服,然后準備上床睡覺,忽然間,窗棱響了。
徐薇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后走到窗邊,“楚淮?”
一窗之隔,徐薇聽見那邊人嗯了一聲。
徐薇把窗打開,早春夜涼,徐薇打了一個激靈。
楚淮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把視線挪開,“薇……你……先把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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