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浪有恃無恐。
他也算是了解這位王的,雄才大略,野心,但也有容人之量,極為的自信。
特別是經歷了當年的事,宗正府不是一個空殼子,還備相當的勢力,就足以說明眼前這位的心寬廣。
“寡人找你的事,想來是瞞不住天子,但是不要告訴趙,至于趙的事,寡人心中有數。”
說到這里,嬴政看了嬴浪好一會兒:“在寡人心中,大秦遠比子嗣更重要。”
“諾。”
嬴浪不懷疑秦王政的話。
這些年,秦王政的一舉一,足以證明這些話。
嬴浪離開后,秦王政回到章臺宮中待了許久,方才前往偏殿之中,這個時候,趙正在研究上將軍王翦呈報的戰略。
“看了這麼久,覺如何?”靠向沙盤,秦王政笑著,道。
聞言,趙連忙回:“末將見過王上。”
“不必多禮。”
嬴政指了指沙盤:“你能夠連續大勝王漱,想要在這軍陣推演之上,天賦不俗。”
“對于上將軍呈報的戰略戰,你有何想法?”
聽到秦王政的話,趙笑著搖頭:“推演終究不是真實的戰場,當年的趙括兵推無敵,不也輸給了武安君麼!”
“士卒不是這些小旗,他們的發揮并不一定會穩定,戰場之上,變數太多了。”
“王上,上將軍的奏報沒有問題,不論是戰略戰都很合理。”
趙話鋒一轉,指了指王翦送來的奏報:“有王上在咸坐鎮統籌,又有上將軍在軍中坐鎮,滅燕只是時間問題。”
“你小子!”
秦王政抿了一口涼茶,朝著趙,道:“你現在也是我大秦的公子了,寡人問你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如實回答,走出這里,就當寡人從未問過,也當你從未回答過!”
“諾。”
此話一出,趙神變得嚴肅起來,他心里清楚,既然這樣代了,問的這個問題就不會簡單。
“請王上發問,末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刻,趙神恭敬,語氣更是肅然。
“不用這麼張,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嬴政笑了笑,手扶在窗柩之上看著堪堪青空:“從扶蘇生下來,就有人勸寡人立儲。”
“寡人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現在的況,你也看到了........”
“你覺得寡人的子嗣之中,哪一個適合?”
此話一出,趙后背一下子就了,這還不是大問題,這簡直是嚇死人的問題。
思考了一下,趙沉聲,道:“王上,儲君乃是國本,立儲才能穩固國本。”
“儲君之位定下,人心也就定下了。”
“末將對于王上的幾位公子了解不多,不敢妄加評判,立儲乃是大事,需要王上自行決斷。”
見到趙如此回答,嬴政不由莞爾,這件事兒的答案,他害怕是在臣子中,難以問出來了。
這一刻,看著趙,秦王政數次言又止,最后他搖了搖頭:“你回去準備明日的事兒吧,這件事,寡人在想想。”
“諾。”
聞言,趙連忙點頭,匆忙離開了章臺宮,在他看來,這一刻的章臺宮可太危險了。
著趙離開,秦王政幽幽一嘆,他終究還是對于扶蘇沒有放棄,還抱有一線希。
若是可以,他還是希將大秦給扶蘇,而不是外孫。
人心有私。
他也是一樣的。
.......
回到府上,趙思考了今日發生的一切,他總覺有些莫名其妙,只是關系到了秦王政,他不敢讓宮調查。
只能將心中的不解與懷疑,全部在心底深。
喝了一口老黃酒,趙神肅然,他在思考王翦制定的戰略,方方面面都很齊全。
但是,秦王政卻以這個名義將他找去。
他看到了秦王政的言又止,只是當時涉及儲君之位,他心中多有些忌憚,沒有多想。
“宮主,上林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祭祀的三牲祭品,以及一些禮儀的主持都準備齊全。”
宮典走進書房,朝著趙,道:“宮主只需要在明日點燃三柱清香,祭祀白帝。”
“然后下令,開始就行了。”
“嗯。”
微微頷首,趙朝著宮典,道:“我事太多,無法兼顧上林苑那邊,那邊我就給你了。”
“你和章邯協調,爭取不要出現意外,至于醫者一事,我正在協調。”
“諾。”
“下去準備吧,明日我會直接前往上林苑。”
“諾。”
.........
將老黃酒灌下,趙眼中浮現一抹遲疑,他今日因為儲君一事,將最重要的事忘了。
醫者,靠宮是遠遠不夠的,這需要大量的基礎醫者,也算是為將來的醫學學宮做準備。
但是,秦王政他是不敢再找了,念頭轉,趙吩咐一聲:“鐵七,備車去長史府上。”
“諾。”
再一次登上軺車,趙心中有些無奈,他跑了一整天,都沒有閑暇下來。
連一壺老黃酒分了數次都沒有飲完。
如今才從章臺宮返回府邸,又要匆匆前往李斯的府上,一念至此,心下苦笑。
許久,軺車停在了李斯門前的車馬場,趙從車上下來,示意鐵七敲門。
“老朽見過公子!”
家老打開門,見到是趙,不由得出一抹笑容。
“家老,老師睡下了麼?”趙朝著家老笑了笑,詢問,道。
“公子里面請,家主不到一更時分,是不會睡下的。”家老邀請趙府:“家主此刻就在書房中,公子可自行前往。”
“好。”
微微頷首,趙走進了府中,鐵七跟著家老離去。
一刻鐘后,趙走進了李斯的書房,數盞風燈將書房照亮,李斯正在看書。
聽聞腳步聲傳來,李斯剛要呵斥,便聽見趙的聲音傳來:“學生見過老師。”
“深夜來訪,打擾老師,還老師莫怪!”
“公子?”
李斯抬頭看向了行禮的趙,不由得出一抹笑容,道:“公子哪里話,老夫也未曾睡下,何來的打擾。”
“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