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后氣得都顧不得維持皇后的儀態，起呵斥顧昭：“你這是要謀反嗎？”

　顧昭對一笑，笑容中意味深長：“控鶴司專門抓捕謀反不臣之輩。”

　“臣今日奉旨前來，是要抓捕皇后宮中那位曲嬤嬤，事重大，還請皇后娘娘冷靜配合。不要讓臣誤會，以為曲嬤嬤的所作所為，是了您的指使。那對娘娘就不好了。”

　剛剛轉過臉來的幾個妃嬪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昭，這真的不是恐嚇皇后嗎？

　劉皇后語氣一頓：“曲嬤嬤？”竟然真的冷靜了下來，臉上的怒漸漸平息，“去把曲嬤嬤帶過來。”

　小太監領了旨，飛快地跑了出去。

　劉皇后收斂怒氣，一臉平靜：“顧大人請坐，正好與本宮說說，曲嬤嬤做了什麼，犯了什麼罪。”

　顧昭拱了拱手：“謝娘娘賜座，不過諸位娘娘在此，哪有臣座的地方？臣站在這里就好。”

　“至于說曲嬤嬤所犯的罪行，目前來說，還不能告訴娘娘，請娘娘恕罪。”

　顧昭說話的語氣十分客氣，但是所說的容卻幾乎每句都在跟劉皇后對著干，這讓邊上旁觀的妃嬪們不由地互相遞著眼，目中異紛紛。

　劉皇后臉上表如故，眼神卻藏著縷縷怒氣和恨意。

　沒過多久，小太監飛快地跑了回來，一進門就跪了下來，聲音抖著回稟：“娘娘，曲嬤嬤剛剛，剛剛去了。”

　“去了？去哪兒……”劉皇后說了一半才明白過來，大驚失地問道，“你說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曲嬤嬤服了毒，他們說，曲嬤嬤已經去了快半個時辰了。”

　劉皇后仿佛無法置信，失神地向后倚靠在椅背上：“這，這……怎麼會這樣？”

　顧昭卻似乎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對著劉皇后拱了拱手道：“娘娘，曲嬤嬤死得顯然有蹊蹺。臣必須查出真相，還請娘娘允許。”

　劉皇后看著顧昭，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如果本宮不允許，那麼顧大人會怎麼樣？”

　顧昭莞爾一笑：“怎麼會？娘娘又不是曲嬤嬤的同黨，有必要幫著們掩飾嗎？到時候豈不是會被大家誤會，以為曲嬤嬤是替娘娘辦事，然后被娘娘殺人滅口了嗎？”

　“娘娘圣智聰穎，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呢？”

　劉皇后深深地看著顧昭，顧昭迎著的目，臉上笑容就像是刀刻出來的一樣，沒有一變化。

　大殿中的氣氛突然危險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隨時都會炸崩毀似的。

　顧昭的表卻沒有任何改變，目也沒有一閃躲挪移，一直靜靜地注視著劉皇后的眼睛。

　突然，劉皇后笑了起來，笑聲在大殿中盤旋，似乎掀起了一陣寒風，就連地龍帶來的熱氣都無法抑制這種冰冷：“顧大人言之有理。”

　顧昭拱手：“多謝娘娘夸獎，顧昭愧不敢當。”

　劉皇后眼神中閃過怒意，真的沒有在夸獎顧昭！

　顧昭對的怒意視而不見：“既然娘娘允許了，那臣就暫時告退，去看曲嬤嬤死亡的現場了。”

　“臣一定會查明真相，找到兇手，將這些膽敢在娘娘宮中手的歹人繩之以法！請娘娘放心！”

　說完，顧昭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直接丟給了劉皇后一個高挑的背影。

　劉皇后咬了牙，臉上卻努力出了一個微笑：“今日大家想必都乏了，那就散了吧。”

　下方的妃嬪們互相著眼睛，今天來這一趟可是值了，親眼看著北安有的是如何當面跟皇后的，皇后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占到上風。

　以前聽過這位顧名聲的，更是暗自嘆，顧名不虛傳。

　顧昭帶人來到了曲嬤嬤的房間里。

　曲嬤嬤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服毒自盡的。

　與同屋的另一位嬤嬤今天當差，沒有回來，所以只有通過小宮的證詞推斷，曲嬤嬤最后一次出現是在半個時辰前。

　太醫聞訊趕來，累得氣吁吁。

　“是砒霜。”太醫判斷，“時間上，與小宮所說的時間基本吻合。”

　顧昭帶來的人手中也有擅長查毒的，所給出的結論也是如此。

　“把所有人都看管起來，分開審問。”顧昭在剛剛到來的時候，就已經給下屬們用手勢下了命令，封鎖了皇后坤寧宮所有出的路口。

　宮之前，顧昭就已經猜到，那個與林雪容多次接、指使林雪容的曲嬤嬤，多半是活不了了。

　但是這并不是像劉皇后他們想的那樣，曲嬤嬤一死，所有線索就都斷了。

　在顧昭這里，曲嬤嬤一死，皇后宮中的所有人就都是懷疑對象，控鶴司就有充分的理由對他們全部審問盤查。

　曲嬤嬤與林雪容見面的事，不可能沒有任何目擊者。

　而這些目擊者在顧昭面前，不會有任何。

　至于劉皇后，顧昭就等著呢。

　顧昭今天帶的人手很全，提前也都已經安排好了各自的分工，這一聲令下，立刻就如同虎豹一樣沖了出去。

　在宮太監嬤嬤婆子們的反對聲中，控鶴司的兩名小鶴揪著一名個子高高的太監，狠狠暴打了一頓。

　“膽敢阻撓控鶴司執行公務，一律視為謀逆，打死無論！”小鶴們提著被打得模糊，氣息奄奄的太監，目兇狠地掃過，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人敢吭一聲。

　比兇狠，這些皇宮中擅長耍些小手段的下人，又怎麼能跟控鶴司這種輒殺人的武夫們相比？

　殺儆猴之后，所有人都十分乖巧，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大人，見過林雪容和曲嬤嬤私下頭好幾次。”小鶴把一個小宮提了過來。

　顧昭看那小宮才十歲出頭，樣子呆呆的，就放了聲音，抓著的手詢問：“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

　小宮一邊說，顧昭一邊聽著的心聲，確定沒有撒謊，真的見過好幾次林雪容和曲嬤嬤在偏僻之私會。

　不過，這不是顧昭真正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是皇后的心聲。

　“顧昭！”剛想到皇后，皇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應該是看見自己宮中被控鶴司弄得一片狼藉，所有伺候的人都被關起來，還有一只剩下一口氣的太監尸仍在院子中央，皇后氣得聲音都尖銳起來。

　顧昭慢悠悠地從房間里走了出去：“臣見過娘娘。”

　“本宮同意你調查曲嬤嬤死亡的真相，卻沒有讓你把所有人都當嫌犯對待！”

　皇后指著地上模糊的太監質問道，“誰讓你把人打死的！你眼中可還有本宮！真是欺人太甚！”

　顧昭上前去，安地握住了皇后的手：“娘娘不要生氣，這個太監形跡可疑，在控鶴司審問的時候跳出來想要手，臣的手下也是不得已，才把他制服打傷的。”

　【顧昭今天針對本宮，看來是已經懷疑到了本宮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