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聽完唐耀杭的描述,還以為郎霆是一個面目猙獰、渾的壯漢。
可是見了本人才發現,郎霆居然是個儒雅俊的男子,即使已經被拷打的沒一好地,可依舊能看出他上乘的五和獨特的氣質。
顧昭盯著郎霆的臉,仔細看了很久。
“遇仙樓一直都是他的產業嗎?”顧昭問唐耀杭。
唐耀杭搖了搖頭:“我查過了,十五年前,他從原來的主人手中購買了遇仙樓,保留了原來的造型和外貌,增加了四五兩層,裝飾更加奢華。
從他接手遇仙樓之后,遇仙樓的名氣也開始廣泛傳播,了來上京必去的地方。”
郎霆雙手被綁起,吊在橫桿上,他只能腳尖點地。
這種姿勢很難,但是他卻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甚至連腫起來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上的服已經碎裂無數布條,出幾乎沒有一片好的。
不過還是能看出,他的線條流暢有力,應該是練過功夫的。
顧昭站在他面前不遠,上下打量他:“好手段,好膽識,好野心!”
郎霆猛然抬頭,第一次睜開眼睛,出一隙盯著面前的年輕。
唐耀杭撓了撓頭,顧昭跟郎霆第一次見面,并不了解,怎麼就開始夸他了?
“盤下遇仙樓重建,傳播先帝故事,將遇仙樓的名聲抬到天下無雙,手段不錯。將先帝與元妃的風流事跡傳遍天下,被抓捕之后,還敢將皇子們當擋箭牌,隨意編造罪狀,你的膽子也是無人能比……
不過郎老板,你或者你后的人,竟然想要火中取栗,在風頭浪尖上舞蹈,難道不怕一不小心被燒死,淹死嗎?”
顧昭著郎霆,臉上掛著淺淺微笑,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中。
郎霆的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唐耀杭審訊他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難道顧昭的話切中了郎霆的要害?
————
顧昭之所以能唬住郎霆,只是因為前世就認識郎霆罷了。
當初,見到郎霆的時候,郎霆已經死了。
他拄著長槍,站在皇宮要道的路口,全滿弓箭,像是一只龐大的刺猬。
可即使如此,他仍舊屹立不倒,長槍支撐著他的,周圍躺滿了那些沖皇宮燒殺搶掠的兵。
這一幕有如此強烈的悲壯氣息,令帶著驃騎營趕回來救援的顧昭,將這張陌生而英俊的臉深深銘刻在了記憶之中。
甚至都不知道這位以殉國的將軍姓甚名誰,是哪個隊伍的將領,又是什麼時候發生了這樣一場戰。
顧昭也沒想到,重生回來再相見,竟是這樣的場景。
一位死戰殉國的將領,如今竟然是遇仙樓的主人,一個份低微的商人?
顧昭相信,這個份只是郎霆的掩飾,他背后應該是某位皇室中的重量級人。
至于是誰,當前的線索已經足以讓顧昭推測出其份。
“看你的供詞,我幾乎以為你是東昊人派來的細。”顧昭這句話功地撬開了郎霆的。
他冷笑一聲:“老子殺過的東昊人比你家人還多!”
顧昭回頭對唐耀杭說:“唐大人,能不能把他放下來,讓我給他把把脈?”
唐耀杭很不愿,卻還是吩咐人照做。
小鶴們把郎霆解下來押進鐵欄,只留出一條手臂出欄桿外。
郎霆一直冷笑著不說話,任由他們擺布。
只是顧昭剛走到欄桿外,他就惻惻地說:“你敢上前不怕死?信不信,我只憑一只手,也能掐死你。”
顧昭對他一笑:“信。不過你掐死我的話,最激你的還是東昊人,是青龍衛。”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指搭在郎霆的手腕上,擺出了把脈的架勢。
“你一個小娃,東昊人認識你是誰?你別把自己抬得太高,以為自己是王鐵心。”郎霆譏諷。
“王鐵心已經殉國。”
郎霆一怔:“胡說八道!”
“就在正月十五,你發現有人對太子下手,推波助瀾,然后徹夜逃離上京的時候。東昊軍隊正在襲斗川關,他們事先得到了青龍衛關于斗川關防務布置的報,從最薄弱的防線下手,火燒糧庫,夜襲功,王鐵心將軍死戰不退,以殉國。”顧昭淡淡地說。
【老王!老王真死了?】
郎霆整個人都凝固了,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劇變?王鐵心怎麼會死?
“而走防務布置的,就是設計太子中毒的那批人,東昊青龍衛的潛龍小組。福豆就是其中一員。他們毒害太子,就是為了掀起諸皇子之間的仇恨和互相攻擊,讓北安陷混和耗之中。
而你不僅對青龍衛的行視而不見,面對控鶴司的調查,還選擇了和青龍衛同樣的做法,想要攪渾這潭水,把所有皇子都拉下水。
不得不說,你和東昊青龍衛還真是心有靈犀,通力協作啊。”顧昭的語氣平淡,卻充滿了諷刺意味。
【不,我只是為了保護娘娘!啊啊啊啊,我真的幫了東昊人?】
郎霆氣急攻心,又覺憤加,張大了,一口鮮噴了出來,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
“你只想著幾位皇子互相殘殺,最后同歸于盡,就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可是你想沒想過,在這個過程中消耗的是北安的人才和資源?東昊人滅亡北安之心從未消失過,他們始終在虎視眈眈,你這樣做正好幫了他們的大忙。”
郎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不停的在抖索著。
【若是真如所言,我豈不是了千古罪人!】
“控鶴司不追問你是為誰效命,只要將你所知道關于太子被謀害的消息全部說出來。
至于你殺害控鶴司員,應當如何置,且待日后按照國法置,如何?”
顧昭放開了郎霆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
郎霆沉默了片刻后,慢慢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審問就非常順利了,郎霆非常配合,除了自己背后的靠山不能提之外,差不多將所有知道的況都坦然相告。
“勇國公世子邊的親隨,將一個掌大小的油紙包給了福豆?”顧昭和唐耀杭都有些頭疼。
那邊魏永銘是在良王妃的氤氳閣做事,這邊福豆和誠王岳父的隨從關系可疑。
而太子出事時,敏王就在現場——不管如何不愿看見,如今的形勢已經達到了青龍衛的目的,守正帝的四位年皇子已經全都卷其中。
“只能提審那個親隨了。”
唐耀杭面鐵青:“不用提審了,他已經死了。”
勇國公世子被關押在一座院子里,這讓他十分暴躁,對邊的人非打即罵。
那個和福豆接過的親隨不知怎麼得罪了他,被他了幾十鞭子,躺在床上過了一夜,第二天被發現,人已經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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