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笙趕到醫院的時候,墨思雨已經被推進病房。
墨家主母許韶蓮坐在床邊,眼淚止不住地流:“我家思雨真是苦命,當年是我糊涂,抱錯了孩子,婉婉要怪就怪我好了,為什麼要害思雨呢?”
見顧昀笙進來,哭得更加大聲:“是昀笙來了啊。昀笙啊,我也不是怪婉婉,一個是我親生的,一個是我養大的,手心手背都是。
但思雨太善良,太不懂為自己考慮了,當年遇到那樣的事,卻寧愿婉婉恨也不希你到傷害,兄弟反目。昀笙,你可不能再辜負了我們思雨啊!”
顧昀笙沉默地著面如紙的墨思雨,想到當年為自己做的事,說心底沒有愧疚,那是假的。
只是一想到為了思雨要和墨婉分開,他不知為何,心里就憋悶得很。
正在這時,病床上的墨思雨慢慢睜開眼睛。
見到顧昀笙的臉,激得想要坐起,顧昀笙連忙上前去扶。
“昀笙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墨思雨抱住他,眼淚嘩啦啦地流,泣不聲。
顧昀笙皺眉,他心里惦記著墨婉,卻強迫自己將心思放在眼前人的上。
他推開,拍了拍的手:“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可是,可是婉婉……”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了,只是低著頭,小聲地泣。
“別哭了,醫生說你心臟不好,不能有太大緒波。”顧昀笙里安著,腦子里想的卻是墨婉。
這個楚堯,做事越來越沒有分寸了,都多久了,接到夫人也不知道打個電話。
正惦記著,電話鈴聲響起。
顧昀笙顧不得一直泣墨思雨,起朝門外走去:“接到人了嗎?趕送夫人回家,告訴,我很快回去……什麼!”
“沒有人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辦事的?”
“我馬上過去!”
病房里,墨思雨零零星星聽到幾句,隨后看見顧昀笙風風火火走過來,撈起外套就要走。
“昀笙哥,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墨思雨有些不可置信。
都已經這樣了,顧昀笙今夜居然不留下來陪?
“我明天再來。”顧昀笙點頭:“婉婉不見了,我要去找。”
“不見了?”墨思雨故作驚訝地眨眨眼:“是不是為了逃避責任,所以跑了?其實,我沒有怪推我下水,要怪就怪我自己……”
“婉婉不會的!”不知為什麼,墨思雨那似水的聲音,此刻聽在顧昀笙耳朵里,莫名的刺耳。
他相信墨婉絕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昀笙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墨思雨被顧昀笙的臉嚇到,急忙解釋:“你趕去吧,找到,我也安心些。”
顧昀笙頭也沒回,快步離開。
病床上的墨思雨咬碎了一口銀牙。
轉頭向許韶蓮,哀聲求助:“媽。”
許韶蓮心疼地將抱在懷里:“媽知道,媽會幫你,不會讓你委屈的。”
……
出了醫院,顧昀笙一路飛馳,腦子里一直回著楚堯的話。
“顧總,我趕到你定位的地點,沒有看到夫人,只在旁邊的小巷子里發現了夫人的手機。”
“我已經派人去查監控并擴大搜索范圍了,但是目前還沒有消息……”
顧昀笙瘋了似的,將油門一踩到底,恨不得立刻趕到墨婉出事的地方。
他真是渾蛋,婉婉已經說了,三更半夜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他卻為了不讓思雨再到刺激,執意將趕下車。
如果,如果婉婉真的出了什麼事?
他無法想象自己會怎麼樣!
索凌晨的道路暢通無阻,顧昀笙很快趕到目的地。
楚堯將手機和錄有監控視頻的電腦遞了過去。
顧昀笙接過,發現手機邊緣有磕痕,上面還殘留著一點跡。
監控錄像里顯示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帶著武一路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墨婉則是繞著燈柱,借著黑暗慢慢朝著小巷子里退去,漸漸退出了監控范圍。
他的心猛地一揪,不敢想象,墨婉之后到底遭遇了什麼。
“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楚堯不敢多話,心里卻忍不住吐槽:現在這麼擔心,之前為什麼要把夫人一個人留在這?
更多的人手被來,搜索范圍繼續擴大……
此時的墨婉,正拖著一個渾是的男人朝里屋走去。
被趕下車不久,便看到一群拿著刀的男人朝這邊沖來。
害怕地退到路邊的小巷,卻不小心和一個高大帥氣,卻一臉不羈的男人撞到一起。
聽到聲響的歹徒朝著這邊沖來,男人罵了一聲,牽著一路突圍,跑到了這間房子里,隨即暈了過去。
“喂,你別死啊!”墨婉怕外面的人沒走遠,不敢將人送去醫院,只好先把他搬到床上。
男人人高馬大,足有一米九的個頭,渾腱子。
幾米的距離,累的墨婉氣吁吁。完事了又翻箱倒柜地去找藥和紗布,給男人包扎止。
“要不是看在你剛才為我擋了一下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呢!”墨婉嘆氣。
剛剛那些人砍紅了眼,手無縛之力,被他一路護著才能險。
所以現在,自然不能丟下他不管。
干完一切,男人還沒醒。墨婉不敢離開,只好坐到客廳,拿起剛剛看到的吉他,隨意撥弄了兩下,想著靠它打發打發時間。
吉他旁邊散的白紙上,涂涂改改寫了幾首曲子。
墨婉看著有趣,職業病忽然犯了。
拿起吉他,對著樂譜隨意彈了一段,曲調意外的悠揚明快,有一種指點江山的灑氣息,只是有幾個轉調的地方稍顯生。
墨婉皺著眉,拿起桌上的筆,一邊彈奏一邊幫忙修改樂譜,忙著忙著窗外亮了都不知道。
“你在干什麼?”
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黑著臉走過來,將額前散落的劉海一手抄到腦后,劉海下一雙琥珀的清亮眸子,正死死盯著墨婉手里的樂譜,冷聲開口。
“抱歉。”墨婉放下手中的吉他——
畢竟是自己未經他人同意,了別人的東西。
“為什麼我的樂譜!”男人想要搶下樂譜,重傷的卻讓他一個踉蹌,朝著墨婉撲來。
墨婉嚇了一跳,想要手去扶已經來不及。
兩人摔一團,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還沒起,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暴力撞開。
門外,一個穿著深灰呢子大,帶著金邊眼鏡,俊儒雅,卻周泛著寒氣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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