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準備了盛的飯菜為崔夫人和崔錦歌接風洗塵,謝煜安也第一次在傷后和大家一起用飯。
崔夫人是個很溫婉大氣的人,沒有像崔錦歌那樣埋怨指責謝煜安,看到謝煜安正在振作起來,滿滿的都是欣。
飯桌上,崔夫人就坐在謝煜安旁邊,還記得謝煜安的喜好,一直在幫謝煜安夾菜,吃到一半,崔夫人突然看向容音,問:“你就是煜安喜歡的那位姑娘?”
方才還很熱鬧的氣氛瞬間凝滯,除了崔夫人,沒有人看容音,容音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無地自容。
容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謝煜安冷冷開口:“問你話呢,沒聽見?”
容音絹帕,地說:“回夫人,我容音,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在侯爺邊伺候了一段時間,并非侯爺喜歡的姑娘。”
崔夫人溫和的笑笑,說:“我也不過是隨口問問,你不必害怕,煜安能讓你在邊伺候,說明你是個很好的姑娘,你能幫助煜安振作起來,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崔夫人的眉眼和善,說話的語氣有一種獨特的,能夠人心的力量。
容音越發的自慚形穢,說:“是侯爺心智堅毅,我并沒有做什麼,夫人過獎了。”
崔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麼,謝秦氏把話題岔開,氣氛又熱絡起來。
侯府院落眾多,姜氏把崔夫人和崔錦歌安排在東南的靜思院,這里是侯府最幽靜的地方,離謝煜安住的院子也是最近的。
夜里下了一場雨,溫度陡降,許是一路舟車勞頓太累,第二天崔夫人就病了。
府上很快派人請了大夫來,謝煜安聽到消息立刻去了靜思院。
丫鬟正熬著藥,院子里都是藥味兒,又苦又。
崔錦歌握著崔夫人的手坐在床邊,見謝煜安帶著容音過來,冷冷地說:“這里不歡迎你們。”
謝煜安微微偏頭,命令容音:“出去。”
只是讓容音出去,并非讓回院子里去。
容音便退到屋外站著。
天還是沉沉的,昨晚那場雨后,空氣染上料峭的寒意,容音站在外面,很快覺到了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打開,謝煜安站在屋里說:“去鋪買一件厚實的披風回來。”
剛說完,崔錦歌走到謝煜安旁邊,塞了一錠銀子到容音手里:“有勞姑娘跑一趟,剩下的錢,算是姑娘的辛苦費。”
侯府有的是披風,崔錦歌非要自己花錢買,分明是還惱著謝煜安。
容音飛快地看了眼謝煜安的表,見他沒有反對,這才接過銀錢離開。
在謝煜安邊伺候這麼久,容音還是第一次自己外出。
沒人給安排馬車,容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鋪,剛準備挑披風,一個驕橫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沒長眼睛啊,踩到我的鞋子了,這可是我剛買的鞋子。”
回頭,一個穿著穿花百蝶,戴著面紗的姑娘正一臉憤怒的看著。
容音不認得這位姑娘,不過門外馬車上掛著的蕭字卻是認得的。
如果不出意外,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前不久才和謝煜安退婚的蕭家大小姐蕭歆妍。
蕭歆妍穿了一雙寶藍緞面的鞋子,鞋頭攢著翠綠的玉石,做工巧,一看就價值不菲。
鞋子亮麗如新,一點兒臟污都沒有,況且容音剛剛并沒有踩到。
蕭歆妍還帶了兩個丫鬟,那兩個丫鬟也都指認容音踩了蕭歆妍的鞋子,要容音道歉。
容音知道蕭歆妍是看中自己現在只一人沒有靠山,故意刁難想出一口氣。
容音沒有做無謂的爭辯,懇切的說:“抱歉,我剛剛沒有看見,請小姐恕罪。”
說著話,容音蹲下來準備幫蕭歆妍鞋子,只是剛出手,蕭歆妍就抬腳,惡狠狠的踩在的手上。
“你知不知道這雙鞋多錢?本小姐的鞋也是你能的?”
蕭歆妍說著腳尖還用力的碾了幾下。
容音痛得悶哼出聲。
這家鋪生意不錯,很快有其他客人進來,蕭歆妍也不敢做得太過分,收了腳,高高在上的說:“本小姐大人有大量,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讓本小姐到,有你的好果子吃!”
蕭歆妍說完帶著丫鬟離開。
容音忍著痛站起來,看著店里伙計問:“我想要這件披風,能幫我用油紙包一下嗎?”
天不好,容音擔心會下雨,出門的時候忘記拿傘了。
容音往回走了沒多久就開始下雨,等回到侯府,一都了。
把披風給謝煜安,謝煜安沉沉的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問這話時,謝煜安皺著眉,并非關心容音,更像是嫌棄作太慢,讓崔夫人多了會兒冷。
容音輕聲說:“我走路去的,花的時間就長了些。”
謝煜安沒再說什麼,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他沒讓容音走,容音便還是在門外站著,直到崔夫人開始午休,謝煜安才從屋里出來。
雨還下著,容音幫謝煜安撐傘,往前走了一會兒,謝煜安突然問:“下雨了?”
“是的。”
“什麼時候開始下的?”
“大概辰時末開始的吧。”
容音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謝煜安沒再問什麼,默不作聲地向前走去。
回屋后,容音借口說擺濺了泥水,去耳房換服。
被凍得發僵,手還是很疼,到肚兜的時候,繩子不知為什麼打了死結,一直不下來不說,還疼出了一的汗。
容音有點兒急了,謝煜安的聲音突然響起:“換個服也這麼慢?”
容音嚇了一跳,隨后說:“后背好像打了個結,我解不開,侯爺有什麼事嗎?”
謝煜安沒應聲,走到容音邊,大掌順著的背脊上,到肚兜繩結。
容音抿,沒了聲音。
片刻后,謝煜安幫解開繩結。
容音松了口氣,謝煜安突然問:“委屈嗎?”
“不委屈,是我自己主招惹的侯爺,這些都是我應該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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