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天之中,陳凌蹲在蓮池之畔,一邊向水中投食,一邊細細觀察這些變化。
五六的錦鯉和金魚簇擁在蓮池旁,爭先恐后的游著去搶奪食吃。
等陳凌喂完了食,在水里涮手的時候,它們還以為這也是在投喂,跟隨著陳凌的手來回追逐著找吃的。
陳凌見此出笑容,來了興致,手在水面緩慢的波起來。
只見他的手緩慢的向東撥,魚群就追逐著他的手,搖頭擺尾的向東游。
他的手向西撥,魚群也追逐著向西。
玩耍一陣,陳凌把手甩干,招來一個水桶,撈了些魚苗。
等過兩天就拿出去,在農莊的水缸先養著,這樣便于觀察這些魚苗的變化。
隨著魚苗逐漸長大,它們的和上的特征也會逐漸凸顯出來,慢慢變漂亮的觀賞魚。
在天中,這種變化是極為劇烈的。
陳凌現在就想看看,在外界,能不能用靈水把觀賞魚培養出來,給它們修復缺陷,祛除瑕疵。
如果可行,以后就可以明正大的養觀賞魚了。
這對他來說,就跟玩一樣,還能把錢掙了,想想也是很不錯的。
撈完魚苗,靜靜地看了一陣。
錦鯉還好。
雖說比以前漂亮了,但是要讓陳凌仔細去說一說哪里變漂亮了,他還說不出來。
相比之下,金魚的變化就太過明顯了。
因為陳凌買來的時候,就是專門挑的幾對不同形狀的金魚,一對獅子頭,一對白珍珠,一對龍睛,一對丹,一對鶴頂紅。
獅子頭和龍睛是很常見的金魚品種。
在天中發生的變化也極其引人注意。
獅子頭是金魚腦門上長瘤的。
這種魚材相對短,不似普通金魚的細長。
陳凌買的這對是一對紅獅子頭。
剛買的時候,腦門上只有一塊小拇指大小的瘤。
現在那塊瘤已經變大了草莓,把兩條魚的眼睛和鼻子都給遮住了。
陳凌在市里專門買了觀賞魚養的書籍。
他了解獅子頭上出現這個變化,是好現象。
眼與皆陷瘤之。
再者,鰭雙,要藏于尾鰭下,不可外。
這是培養高級金魚的兩個基本條件。
而龍睛呢,也就是兩只眼睛腫起來眼泡的金魚,陳凌選的這兩條通黑的龍睛,沒什麼變化,眼泡和魚鰭卻變得越發好看,眼泡呈現葡萄形,魚鰭有點向丹那種既散而長的尾去發展的趨勢。
“不錯,都是好兆頭。等我把小魚苗放到外邊養一陣再看吧。”
魚苗長到一個多月兩個月的時候,就會慢慢出彩,上也逐漸開始出現一些明顯的特征。
書上說是池子養比水缸養好一點,池子寬敞在金魚生長過程中能讓它們舒展開。
陳凌不在意那個,只要靈水有用,一切不是問題。
出了天,挎著大半籃子蛋下山。
今天撿蛋沒別的,也是前幾天農忙,沒時間去賣,攢的多了,該去趕集賣了。
“阿凌,柿子暖好了,柿餅也曬好了,你去賣蛋的時候,給秋梅姐和曉蕓姐兩家子都帶點吧。”
“好。”
陳凌剛收拾好蛋,王素素就從樓下走下來。
今年廟會陳凌一家子還是沒能去他們兩家趕廟會。
只能等年后正月去了。
“那我去給你拿。”
說著,王素素把兒子放到嬰兒車里,自己拿著籃子去后邊撿柿子。
“啊嗯……”
陳凌把蛋和鴨蛋裝上牛車,旁邊的嬰兒車里不時傳來小家伙“伊伊啊啊”的聲。
他知道這臭小子是在跟自己說話,不過裝作沒聽見,故意不理他。
果然,越不理會他,他反應就越大。
這吃的娃,勁頭兒還足的。
竟然著小手,抓著嬰兒車在里邊翻了個,張著,聲氣的啊上一聲,沖他咯咯笑。
到這時候,陳凌才虎著臉沖他喊一句:“笑什麼笑,我看是你想挨揍了。”
陳凌肯理他,這小子就笑得更厲害了,瞇著眼睛,晃著小腳丫子,那一個得意的。
惹得陳凌也繃不住臉,跟著笑起來。
便手把他抱起來,舉在頭頂轉著圈圈和他玩。
這臭小子最喜歡陳凌和他鬧騰,樂得在他頭頂手舞足蹈,吱哇的。
陳凌跟他鬧了一陣,坐到旁邊,把他放在上,這小東西還在他懷里不住的蹬著蹦跶著,兩條小短特別有勁。
“喲,看睿睿這跳得好的,來,外婆抱抱。”
這時高秀蘭從村里過來了,老太太準備在走之前給大外孫再做一套棉的,除了每天帶娃之外,就是整日的忙活。
“咱們家的娃娃就是結實,看這胳膊看這,村里那些小娃娃跟睿睿一比,那就跟老鼠爪子似的,可沒咱們壯實。”
丈母娘把這小東西抱到懷里后,還要夸贊一下的。
老話說,三翻六坐七滾八爬十二走。
陳凌家兒子屬于長得快,學東西也快的了,陳凌去市里之前,他還不能笑出聲呢,回來后就會齜著小牙,瞇著眼睛咯咯笑了。
可把陳凌高興壞了。
現在也五個月大了,翻起來利索得很,掐人也賊疼。
有時候還能靠在嬰兒車里坐起來呢。
但是怕他骨頭,一般時候就不往嬰兒車放,不然就這臭小子的不安分勁兒,鬧起來那一個厲害。
外邊像他這樣的娃娃其實也不。
甚至有比他更快的。
所以沒顯得有什麼突出。
現在跟別的娃娃最大的不同,就是上有勁,壯實得很。
“娘,這麼幾天要回去了,你就別忙活了,該歇歇就歇歇,這棉做不完,以后慢慢做,明年穿也一樣啊。”
陳凌看到丈母娘放到旁邊的竹筐還放著沒做完的小棉呢,就忍不住說道。
“你懂啥,小娃娃長得多快啊,幾天一個模樣,別看我給睿睿做的棉大,就這小子長得快的,明年這時候就沒法往上穿了。”
“再說,我這也就剩下一個尾了,趕趕工也就好了。”
高秀蘭總念叨今年要大外孫穿上做的新棉,說之前做的那件太薄了,棉花。
陳凌瞧了眼新棉,這棉花鋪的厚的,睿睿穿上估計就小狗熊了,本走不道了。
不過老人家一片心意,他也懶得多說了。
等王素素把柿子拿出來,就駕著車去縣城賣蛋了。
今天其實也不逢集,也不是廟會的。
但陳凌這也是有老客戶的了。
趕著牛車,慢慢悠悠的在大街小巷吆喝著轉轉,就有人出來買蛋。
這一趟呢,陳凌也沒帶多鴨蛋,鴨蛋留著在家腌咸蛋的。
就單純拉的蛋過來。
或許是天冷了,蛋類比往常保存的更久的緣故,大家買的都不。
有的看到標志的大白水牛拉著車過來,就知道是賣蛋的又來了。
呼朋引伴的圍過來賣蛋,小娃娃們則是趁機過來和小白牛玩。
就只是停了很短的一會兒工夫,牛車上的蛋就賣了。
陳凌數完錢后看看時間,正好十一點左右,這時候也不是飯點,正好去秦秋梅兩家子送點柿子,臨來的時候,王素素還給放了些野山藥,讓帶過來。
就這麼給們兩家送過去,一看陳凌給送來這麼多柿子。
柿餅和野山藥還好,暖的柿子給的太多了,不好放啊。
“富貴,你家這暖出來的柿子太漂亮了,就是家里吃不了這麼些啊。”
鐘曉蕓也沒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看到這些晶瑩剔,黃中帶紅,既漂亮又人的柿子,喜的同時也很為難。
覺得這麼好的柿子,吃不完浪費多可惜啊。
“沒事,吃不完給你學校的老師學生們帶點,實在不行,做炸柿疙瘩,攤柿子饃也行。”
陳凌看到發愣,就知道不會做,嫌棄道:“你倆算完了,我剛教完秦秋梅,到你這兒還得教你?你不會做就問去吧,倆笨蛋。”
“呸,誰笨蛋,別人哪有你會吃啊,對了,你先別走呢,幫我給素素帶點東西。”
“……”
真不怪陳凌嫌棄倆,柿子疙瘩和柿子饃是最簡單、最容易做的吃食了。
又是疙瘩又是饃的,聽名字就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啥見的東西。
甚至蘸著糖,當甜品點心吃也行。
柿子饃無非就是把柿子剝開皮,把柿子的果和面的時候進去,烙餅吃。
要不就是像攤煎餅一樣,攪拌湖湖,在餅鐺上攤。
炸柿子疙瘩,和烙柿子饃差不多,無非就是放油多點,和面攪拌的時候,不把柿子果搞那麼碎,搞得那麼徹底變湖湖就行。
就跟做疙瘩湯一樣,再放油鍋、用大火去炸就行了。
就是耗油多。
出鍋滾上糖,都是既簡單又好吃的東西。
陳凌家今年曬的柿餅,暖的柿子比較多。
暖柿子就是常說的催柿子。
快的柿子,摘下來之后,在白酒之中滾一遍,放缸中封好,不過一周左右就能吃了。
本來以前都是不怎麼用暖柿子的,山里的柿子了去摘著吃就行。
但是今年山里的鳥賊多,陳凌果林的鳥就一大群一大群的,每到傍晚,倦鳥歸巢的時候,田野上空遮天蔽日,十分壯觀。
這鳥整天在山林活,把柿子也禍害得不輕。
還專門逮的吃,哪個了就吃哪個,哪個好吃就吃哪個,人去摘的時候,哪還有柿子?
都是被鳥吃了一半的,要不就是吃了一半在樹上壞了,摔在地上的一攤又一攤的玩意兒。
沒辦法,人們就只能摘些半生不的,或者即將要了的柿子摘回去,自己催了。
其實自己暖柿子也是非常好吃的,又香又甜,沒有一點味。
待柿子暖好,剛從暖缸里拿出來的時候,晶瑩剔,表皮發亮,鮮艷無比,紅彤彤的相當漂亮。
就像是一個個小紅燈籠。
“過了這陣子,暖的柿子吃夠了,就都給它曬柿餅,要不就釀柿子醋。”
陳凌咂咂,“不過還是柿餅好吃啊。”
山里的野果做出來的吃食點心,比如山楂糕、酸棗糕、棗糕、炸核桃餅、柿子饃、柿餅等等東西,他最吃的還是這柿餅。
打小就吃。
回家的路上,正好快到十二點吃午飯的時候了,越想就越流口水。
這回去不得每樣做點。
“汪汪汪……”
在牛車繞過村外的土路,剛走過二驢家的院子,就看到黑娃和小黃狗帶著村里的一群狗,從老河灣的方向,自麥地狂奔而來,黑娃和小黃狗每人里還叼著一只兔子。
兩個家伙一邊跑一邊歪著腦袋看陳凌,本來是想就這麼直接跑過去的,但是看到陳凌沖它們招手,這才不不愿的領著群狗跑到牛車旁。
陳凌見此,手就給了它們兩掌:“好家伙,幾天不管教,膽子越來越大了,見了我跟不認識似的。”
還敢無視自己,反了天了。
“平時給你們兔子也不好好吃,你們吃嗎?不吃吧。”
這兩個家伙挨打挨訓習慣了,沒事人一樣,放下兔子,就在他跟前搖頭擺尾的,想湖弄過來。
陳凌也沒多想,兩個家伙不著調慣了,家里都習以為常,他把兩只兔子丟在牛車上,就繼續往家里走。
但是過了幾天后,他和王存業翁婿倆人都發現事不對勁了。
沒別的,黑娃這小子又開始早出晚歸起來,每天還把自己搞得風塵仆仆,渾臟兮兮的。
而且發了瘋一樣的捕獵,兔子野松鼠老鼠各種玩意兒一把抓,見了就要去逮,逮了也不吃,往山里叼。
一看這況,翁婿兩人再掐著手指頭一算,得了,肯定是黑娃這不著調的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