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豬幾乎沒有，也沒有腥膻味。

但理起來比較麻煩。

是那尖刺就要費一番力氣。

所以想著是中午吃，也只是想想，中午本就沒吃。

湊合著填飽了肚子，繼續向深山前進。

下午到達了地的位置。

這地自然就是去年陳凌他們來過的那地。

只是去年這里沒什麼候鳥，今年這里卻變了除了山中湖以外最歡迎的候鳥棲息地。

除去那些鶴類之外，水鳥也數量繁多，地對面的大樹上，都讓白鷺給占滿了。

往蘆葦一子，白的蘆花漫天飛舞的同時，大大小小的水鳥也爭先恐后的往外飛竄。

“這箭豬的刺好好長啊。”兩個年輕的小伙子看著劉廣利在水邊給箭豬刺，這箭豬的棘刺長在上的時候看不出來什麼，但是這一拔下來就顯出來它們異常的長。

“就說靠看書學習不行吧，箭豬的刺也能大驚小怪，干咱們這一行還是得到野外來多實踐。”韓寧貴在旁說道。

兩人嘿嘿笑著，隨后又問陳凌：“富貴兄弟你見過箭豬用刺人嗎？”

“沒見過，不過我岳父吃過這種苦頭，挨了箭豬三箭。”

陳凌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啃著兩個野柿子：“我小時候倒是見過我們村有人吃過這個東西，那還是個小家伙，不到二十斤，我還去人家里要過好幾刺玩呢，沒這個刺，這個的地方都像是快子了。”

“看來大家都沒親眼見過箭豬人，都是聽人說，或者看書上的描述。”

韓寧貴笑道：“比如《本草綱目》里這樣描述：豪豬狀如豬，而項嵴有棘鬣，長近尺許，如箸。其狀似笄及帽刺，白本而黑端。怒則激去，如失人。”

“說的就是這箭豬的刺，的地方有快子細，長近一尺，急了用刺人。”

劉廣利點點頭：“是厲害，這東西就是個大號的刺猬，什麼狼、豺狗子、土豹子啥的都不搭理它，這東西的是好吃，可沒法下啊，惹急了它，嘩啦啦的一晃上的刺，扎在上也夠疼的。”

“好家伙，這麼厲害，那這麼說，豈不是山里任它橫行霸道，沒人敢惹了？”

“也不是，豹子能治它們，豹子，那也有別的克星，趁它小的時候刺還不厲害，就把它們給吃了。”

劉廣利是個老獵戶，大半輩子打到的獵數不清。

今天就是他來理這箭豬的，別人都不會弄。

陳凌說要用點自己的調料，也被他攔住了。

“你娃別急，這東西的本味兒就好吃得很，渾，怎麼做都香，先別著急放調料。”

他沖陳凌一笑：“你嘗嘗再說，要是覺得不好吃你再放。”

這頭箭豬不算小，差不多快要有三十斤了。

理完也得有十多斤。

這麼些，韓寧貴等人帶的鍋小，一鍋燉不下。

那就烤一些，用鍋燜一些。

“行啊，就先白嘗嘗這箭豬是怎麼個味道。”

陳凌沒吃過這玩意兒，害怕野東西味道重，但劉廣利這麼說了，還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過他也不是干等著，和王立獻幾個人在旁邊理下午路上打得野野鴨子。

吃不完也可熏制干，明天到了飯點，也不用再著肚子做飯。

一番收拾之后，天黑了下來。

微微泛黑的天下，地上空飛來一群黑的大鳥，落水聲、鳥鳴響了一片，群鶴回巢，紛紛落于水上與蘆葦中，場面壯觀不已。

這場景人看了覺得，但是狗看了卻都是蠢蠢的。

包括黑娃小金，哼哼唧唧的想上去撲。

“饞的貨，剛才那麼些沒喂飽你們？”

劉廣利把他們村那些獵狗攔回來，了眼地的方向：“這鶴還真多的，不過這鶴沒有大雁好吃，以前咱們這邊可是有打雁隊的，這些雁啊，鶴啊的，一天能打好些個。”

“那你們這邊現在還打雁嗎？”馮義問。

“打，那咋不打，就是打的人沒以前多，現在基本都是小年輕去打雁。”

劉廣利說，“俺們這些老家伙們一般進山找點獵就算逑，一般是不打雁啊鶴啊這種東西的。”

“為啥啊？你們這打了這麼多年獵，還能打不了這大雁？”

眾人很好奇。

“不是打不了，是打雁不好，這大雁跟鶴都是雙對的，你打死一個，另一個就不能回家了，到雁門關的時候有站崗的，把著門，剩下這一個大雁就不讓進去，是有這個說法。”

這樣說大家就懂了，心說看來這老獵人到老了也會慢慢心啊，竟然會覺得剩下的那只孤單的鴻雁可憐。

不過這故事說得對。

大雁和丹頂鶴這些都是一夫一妻制的。

古時候新人婚，還有抱雁禮，新郎接親的時候抱一只大雁，鴻雁雙對，寓意新人執手一生。

大家守著火堆閑聊著，沒多久，烤箭豬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陳凌聞著香味湊到跟前，翻起來，直到箭豬烤金黃，泛著金紅的油，這就能吃了。

這種吃法，也不咋放調料，說實話陳凌只在烤麻雀、烤知了螞蚱之類的時候吃過。

丟在火堆里，簡單拉拉就行。

但是這箭豬還是第一次。

可吃過一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才明白什麼做高端的食材只需要簡單的烹飪方式。

好吃，太好吃了。

比獾子還好吃。

這以后不得多搞幾只？

他這個刁的都覺得好吃，其他人就更別提了。

一個個也不嫌燙手燙，抓著就往里塞，一邊塞還一邊含湖不清的喊著：“好吃啊，太好吃了。”

吃完烤的箭豬，再就著燜的箭豬和一碗黃豆箭豬湯，所有人都吃了。

“好家伙，這次進山得勁兒啊，頭一天就吃這麼過癮，夜里野豬要是再聞著味兒找過來，俺可跑不了。”

《控衛在此》

劉廣利卻笑道：“沒事，野豬敢追你，你就只管往山下跑就是了，野豬前短，一旦攆人，跑得快了，就容易剎不住了，野豬眼還不好使，說不定就從山上滾下來呢。這樣的豬倒是容易對付。”

好家伙，這話讓人聽了沒法接。

面對這種老獵人，經歷得太多了，說啥人家都知道了一二三來。

這時陳凌喊上自家兩只狗，舉著火把對他道：“廣利叔，去糞路轉轉，熘熘夾子去？”

“走。”

劉廣利連忙拍拍屁起，抓起獵槍也喊上自家兩條狗跟了上去。

養狗，養好獵狗，兩三條為妙。

了照顧得到，能出好狗。

獵狗多了，就得常往山上帶，而且不允許有太多的失手，不然容易把狗養廢。

劉廣利去年的虎頭黃也被野豬給拱死了。

現在的兩條狗是今年重新養起來的，一條狗是虎頭黃，另一條是青狗，也就是狼青，馴得也差不離了。

“不知道你看出來沒，這邊這個糞路實際上不是個正經的糞路，是那豬來這兒水邊喝水洗澡經常趟出來的雜路。”

“是這條糞路太陡，著有水山峽，對吧？”陳凌說道。

方才劉廣利也說過，野豬前短，吃不住勁兒，不喜歡走太陡的下坡路。

要是上坡它們不怕，后強壯，蹄子一蹬地，曾的一家伙，半拉墻都能輕松的躍過去，人要是攆著豬上山，本追不到。

但野豬到要是下坡的話，主要就靠的是前了。

太陡的山坡，野豬頭朝下，屁朝上，前短還沒什麼勁兒，賊難。

它們不走這種路。

也不會把這種地方當是主道。

“是啊，這麼難走雜路，還專門在夜里沖下山找過來拱人，可見這群家伙心眼兒多小，有多記仇。”

劉廣利嘆了口氣。

至于為什麼這地方會有豬徑。

是因為野豬鐘泥塘，地這邊非常它們喜歡，天熱的時候喜歡跑過來聚堆在泥水中打滾消暑。

所以才會冒著這陡峭的山坡經常跑過來，在此趟出來一條不算正經的主道。

兩人說著話，前方的小金和黑娃的尾先后豎了起來，鼻腔發出細小的哼唧聲。

陳凌見此便笑道：“看來這條難走的道上還真是有意外的收獲。”

隨后又看到劉廣利旁瞬間警覺起來，準備出擊的虎頭黃和狼青狗，贊許的點點頭：“這是兩條好狗苗子啊。”

得到頭狗的信號，能瞬間給出反應，而且不，這已經備好獵狗的素質。

不然狗這東西養了壞習慣很難改。

畢竟狗不會說話，人沒法與它無障礙流。

除非一做錯，就手打。

但那種不可取，獵狗是伙伴，不是奴仆，靠打是馴不出來的。

劉廣利呵呵一笑：“路還是差了點，不跟你這兩條狗比，在俺們那兒勉勉強強，將將就就能當頭狗來用……”

然后兩人就看著四條狗兩前兩后的爬上山坡，沖山林之中掃起來。

一老一，在夜下，知道有況也毫不慌張。

這次有狗有槍不說。

道上的關鍵位置還有夾子，野牲口敢過來夠它喝一壺的。

結果兩人隨著狗登上山坡走林中，小金這時候竟然在前方開聲了。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靜。

陳凌用手電筒掃過去的時候，線之下，它勐地抬頭向了西南方向，汪的吠一聲，抬腳就跑。

這時候黑娃也有了反應，雙目炯炯有神的了一眼，抬高腦袋嗷嗚一聲低吼，從另一個方向抄了過去。

小金黑娃這麼一開聲。

劉廣利的兩條狗當即就跟了上去，直奔黑娃方向，隨其后。

“不對勁啊，剛才還沒這麼大反應。”陳凌這邊一老一驚訝的對視一眼，急忙檢查獵槍，野豬不怕，就怕來的不是野豬。

待二人檢查好獵槍和一應家伙事，便一人打著火把，一人打著手電筒，沿著山嵴向黑娃的方向追過去。

小金是頭狗，獵人先跟幫狗，再視況而定。

沒走多遠，兩人看到黑娃三狗停下。

也悄悄放緩腳步，而后借著手電筒和火把的亮，就見山嵴下，山腰的平緩，影影綽綽的是一幫野豬，豬群之中，小個子在前，大個子在后，吩兒吩兒的著，悠閑的拱著雜草落葉覓食吃。

這是母豬和剛長起來的小半大豬。

而鬧出靜的是另外兩頭大公豬，著一雙大獠牙，正怒嚎著在山林稀疏激烈的搏斗。

一看這形，劉廣利眼睛亮了。

“好家伙，原來是獨豬群了。”

“兩公相斗，必有一傷，這是好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