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伙提前拿到了賣豬的錢,都喜氣洋洋的。
可是經過孫艷紅這麼一嚷嚷,心里的高興勁兒瞬間然無存。
好家伙,一壇子酒賣一千,怪不得富貴這娃天天啥事不干閑得蛋疼哩,換俺們能這麼賺錢,俺也整天躺著不彈,也整天大魚大的吃他娘的。
大隊外邊一下子變得熱鬧哄哄的,你一眼我一語的在說著陳凌的一些事,語氣中充滿艷羨。
不過村民們眼紅歸眼紅,卻沒啥不該有的想法。
這主要是陳凌平時的為人確實不錯,大大咧咧的,也不在乎啥吃喝。不說村里大人了,就他們家里那些小娃子們,哪個不是隔三差五在陳凌家吃這吃那的,陳凌和王素素也從不摳門,有時候吃不完的,還讓他們帶回去。
憑這,就得念著人家的。
就不說平常啥牲口家禽有點事,找陳凌打個疫苗看個傷病了,人家也從沒收過錢。
什麼拉點東西,讓陳凌幫著開一下拖拉機啥的了,也是隨隨到。
這都是人啊。
孫艷紅見到這幅形,頗意外,沒想到一年多過去,這賊小子居然在村里還真的混開了。
于是這婆娘眼珠子轉了轉,下了心里的一些想法,也和村民們湊到一起,熱熱鬧鬧的閑談起來。
……
下午,農莊這邊,陳凌賣完酒在廚房做晚飯,丈母娘就在廚房外面抱怨了起來。
“你這孩子,咋又賣那麼貴,兩壇子酒賣兩千多,讓人看著都心驚跳的。”
“以后還是等你爹的藥酒制好再賣吧,就現在咱們家的酒,都是平常的酒,萬一人家買回去喝了啥用沒有,找回來跟你鬧事可咋辦……”高秀蘭說道。
王存業聽到這話,就回護了一下婿:“看你說的,人家愿意買,還找上門來買的,又不是凌子強著賣給的,能怪咱們嗎?這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就算找回來也是沒理。”
聽到老頭兒這麼說,高秀蘭頓時被噎了一下,撇撇,不再言語了。
雖然老太太的子也稍微有點潑辣,但不管啥時候,只要老頭兒一發話,肯定就不再吭聲了。
所以老兩口倒是從不吵架。
陳凌這時候麻利的把菜燒好了,聽到二老的對話,就笑著從廚房探出腦袋:“娘,晚上喝啥湯啊?我來做。”
“你做啥做,這里不用你了,湯就給我吧。你去幫素素看著點孩子,讓休息一下,別累著了,睿睿這臭小子白天睡夠了,這會兒又折騰起來沒完。”
“行。”
陳凌應著,隨后解下圍,洗了洗手,又沖老丈人嘿嘿一笑,就蹬蹬蹬的小跑到竹樓上的嬰兒房。
推門走進房間,就看到王素素正開著蚊帳坐在床沿,拄著下,無打采的看著小床上的兒子。
小家伙這時候正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珠,盯著王素素看,里還一直發出“吚吚唔唔”的聲音,吐著口水泡泡玩,也不知道是想跟他娘說話,還是想跟娘玩。
“咋了,還是沒神嗎?”陳凌走近過去。
王素素抬頭看了他一眼,撇撇角,又悶悶的點點頭:“是啊,守著這小鬧人本睡不著,你把他帶出去轉轉吧,我撐不住了,眼皮子一直在打架,得趕睡一會兒。”
“行,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帶他去外邊轉轉。”
“也別待太久,太下山了蚊子多。”王素素放下蚊帳了,還是囑咐。
“我知道了,你趕休息會兒吧。”陳凌一只手把按下去,給把蚊帳合上。
看著媳婦滿臉疲憊的在蚊帳睡下。
陳凌就把自家臭小子輕輕抱起來,走到農莊外到轉悠。
只要肯帶他出來,這娃是安分得很,不哭不鬧,就是不停地咿咿呀呀的哼,陳凌說一句話,他就跟著哼一聲,倒真像是在跟他對話一樣,有趣的小模樣真一個招人疼。
就是不能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就開始折騰,吃喝拉撒不斷,能把人給煩死,本沒辦法讓人睡覺。
關鍵是他還還認人,晚上除了他們小兩口,別的還不跟了。
也沒人來替一下,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
吃過晚飯,農莊這邊才算是真正安靜下來。
王存業和高秀蘭現在也不住在這邊了,為了不打擾到小夫妻兩個,他們住回了村里。
只是他們不打擾了,睿睿這小鬧人卻每天把神頭養得足足的。
每天晚上到了點就開始折騰人了。
夜里十點鐘剛過。
“哇”的一聲響亮而有力的啼哭在農莊響起,陳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就開始忙活。
這是尿了,要換尿布。
換完尿布小家伙就不困了,睜著眼睛,看看爹,看看娘,只要看誰不順眼就沖著誰嚎。
他真的是這樣做的。
這臭小子還他娘的挑著人折騰。
有時候王素素抱他吧,他還不干,非得陳凌抱才不會哭鬧。
有的時候陳凌抱吧,又不行了,還得把王素素換回來。
這折騰勁那一個大。
兩人都是第一次當父母,要說一點都不難、不煎熬,那肯定是假的。
但小家伙安靜的時候,又特別討人喜歡。
真是痛并快樂著。
今天夜里,是得讓陳凌抱了,給小家伙換完尿布,他就躺在小床上哭嚎不止。
不抱不行,在旁邊守著也不行,往床上一放就哭,沒有辦法,只得抱著。
“你把他抱起來轉一轉啊,別讓他哭了,他一哭我就心里發慌。”
王素素看著丈夫換完尿布還在愣神,急得也快哭了。
陳凌一看媳婦這樣,急忙把兒子抱起來,說道:“等他明天白天醒了,我帶他出去玩一陣子,玩累了他晚上就不鬧騰了。”
然后抱著兒子在屋里頭轉圈圈。
其實他也想過抱著兒子出去,到了外邊后,就把兒子放進天。
但王素素不讓,說夜里外邊蚊蟲多,蚊子也就算了,萬一有啥蟲子鉆進服里,咬到兒子咋辦。
搞得陳凌也沒了辦法。
“你個臭小子,把你養大得要了你爹娘半條命。”
陳凌把小家伙抱在懷里,惡狠狠的蹬他一眼。
小家伙還是老樣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懷里,睜著烏黑發亮的小眼珠到看,一會兒盯著他臉上瞧,一會兒盯著屋里的燈泡,吚吚唔唔吐著口水泡泡,玩得不亦樂乎。
該說不說,小家伙長得是越來越好了,尤其進了趟天之后,經過了靈水的洗禮,那真是越長越好看,像個小瓷娃娃一樣,是看模樣,就特招人喜歡,讓人舍不得挪開眼。
就是有點太鬧人了,讓他和王素素這對新手父母差點崩潰。
“哇!”
兒子又哭了。
這次不是尿了,也不是了。
是因為陳凌停下來不了,他又不干了。
非得抱著他走,來回輕輕晃悠著,他才不哭。
如此半宿下來,兒子倒是不哭了,陳凌這個親爹差點被折騰哭。
真是不養兒不知養兒的難。
這哪里是在養兒子,分明是養了個小祖宗啊。
……
“富貴你這不行啊,早飯還得讓丈母娘送,是不是有了娃了,就又學著懶了?”
次日早晨,陳大志帶著婆娘來了農莊后,就毫不留的笑話道。
“我倒是想懶,可沒法子懶啊。”陳凌攤攤手,隨后也顧不得仔細洗漱,只是洗了下手,就坐到飯桌上開始一陣狼吞虎咽。
以他強健的質,熬上一宿也不至于沒神,但就是容易。
帶了大半宿娃,早就得腸轆轆了。
而且還心累。
“大早上的就這麼,你昨天晚上做賊去了?”陳大志繼續調侃他。
但陳凌只是翻翻白眼不想說話。
旁邊王存業笑著道:“睿睿最近開始鬧人了,這娃也不知道咋回事,別的娃娃像他這麼大還知道吃跟睡,他就知道要玩要出門了,這一知道玩了,夜里就不踏實,攪和得他們小兩口連著好幾天都睡不好。”
“是這樣啊。鬧人早的娃娃,肯定長得快,學走路學說話也快,將來是聰明娃。”王秀英夸贊道。
“嗨,聰明不聰明不知道,鬧人是實打實的,長大以后調皮搗蛋不了他的。我當初就說,我這大外孫脾氣隨他爹,這折騰勁兒沒差吧?”高秀蘭瞥了眼婿,如此評價道。
老太太的話,讓陳大志兩口子一陣樂呵。
“富貴,聽見沒,嬸子說你哩,你娃這脾氣隨你。”
“隨我?不可能,我小時候可沒這麼鬧騰過。”陳凌搖頭,自我覺很良好。
但很快就讓陳大志穿,說他是像幾個月大的時候確實不咋鬧騰,但是自從會走路之后,就沒消停過。
而且陳凌小時候學會走路后,就沒好好走過路,都是來回跑著,最不濟也是小跑,走路都跟剎不住車似的。他娘跟他喂他吃飯,都是滿村子追,從村頭追到村尾,跑完幾里路一頓飯都吃不完。
這話說得王存業老兩口也跟著笑起來。
隨后就邊說笑,邊閑聊,陳大志兩人今天過來,是來借噴霧的,要給棉花打藥。
棉花這東西不能缺人管,從種到地里開始,就要勤打藥,不然會不斷招蟲,從出苗期,開花期,到結果期,吐絮期,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蟲子,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病癥,可以說病蟲害伴隨了棉花的一生。
若是不及時打藥防治的話,后果就是整片棉田的棉花都不能要了,損失重大。
所以今天是陳大志兩口子一塊下地打藥去的。
噴霧他家有一個,還要給秀英嫂子借一個,說是去年用過一次,比別家的都好用。
他們借完噴霧離開,王素素也給兒子喂完了,就下樓來吃早飯。
“怎麼樣?休息了一晚,緩過來點沒有?”陳凌抬頭問道。
昨晚上兒子專門折騰他來著,倒是能讓王素素休息一下了。
“還好。”
王素素眼睛,打了個哈欠。
其實有了孩子,夜里就算有人替著,也睡不踏實的。
心里有記掛就是這樣了。
總想睜開眼看看孩子咋樣了。
“唉,睿睿這娃認人早,不然夜里我們也能幫著帶。”高秀蘭也很無奈。
外孫認人早,一到天黑除了爹娘,本不給別人抱,強行塞到其他人懷里,只會哭得更厲害,真的是沒法子。
“沒事的娘,我們熬熬就過去了。”
陳凌說著,看自家媳婦也沒啥神,就起道:“我去把蜂拿來,給你沖點水喝吧,最近這天天晚上睡不好,別上火了。”
然后把山里撿的野蜂窩拿了過來。
蜂窩這玩意兒保質期相當長,就算取回來里面沒了蜂子住,放到了涼也能保持數月不壞。
把蜂窩取出來后,輕輕打開,就淌出琥珀的蜂。
陳凌輕輕弄了一小塊下來,小心翼翼將濃稠的進里,試探著去品嘗其中滋味。
只覺這蜂剛吃進,便有一濃郁到要噴薄出來的花香味直沖鼻腔,讓人滿口滿鼻俱是帶著花香的甜味。
陳凌抿了抿舌頭,口雖比不上天的蜂,但也數得上滋味淳厚了。
“嗯,這家伙,齁甜。”
“誰讓你那麼吃了,這蜂不化開,可不齁甜嘛。”王存業見他貪,直接吃,就樂呵呵的道。
“爹,娘,素素,你們也嘗嘗啊,好吃的,帶著很濃的花香,我現在里還是香噴噴的。”
陳凌說著,給每人弄了一小塊。
“真有那麼甜嗎?”王素素聽他說的夸張,就問道。
“你嘗嘗啊,你嘗嘗就知道了。”
三人聽此,也將進,去品嘗著野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