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陸北猛地一拍方向盤,手指的泄了他心頭的震。
他從來不知道過去的江,活得這麼卑微。
每一天面對他,都是努力揚起明的笑臉,眼神里盛滿了對他的意,他以為跟在他邊,是很快樂的啊!
原來那時候一件毫不起眼的禮服,都能讓活得這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對不起,以前對不起,今天也對不起!”陸北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對道歉了。
他以前從不屑于道歉,更不會后悔,但是江一次次讓他破例,也一次次讓他反省自己。
爺爺從小教他,吾日三省吾,確實是真理,可惜他悔悟太晚。
兩人的氣氛又回到了抑的窒息中。
陸北原本訂了一桌大餐,想給慶祝一下事業的第一次轉折點,以為可以有個很好的夜晚。
他們之間的好回憶那麼,他真的很想再添一點。
但這次又毫不例外的搞砸了。
回到家,他干脆自己下廚,淘了一把小米,給煮個粥,又拿牛醬炒了個蛋。
江回屋洗漱一番,聞到了食的香味,也不客氣的回到了樓下,坐到餐桌旁。
“吃吧!用的是你自己做的牛醬,偶爾吃點辣也可以,但要配上小米粥!”陸北了鼻子,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經下廚,果似乎還不錯,他有點想邀功。
江看都沒看他一眼,好不容易能吃辣,趕大快朵頤。
陸北給多夾了一筷子蛋,又拆了一盒牛給溫上,說道:“今天泡完腳之后,我再給你按,上次我在會所學的手藝還沒忘!”
江咬著筷子,一口回絕:“不用!以后腳也不用你!我自己去會所找人做!”
“以后?”陸北嚨里滾了一遍這個略帶深意的詞。
江索挑明了說:“對,以后!我的以后沒有你了!再有20天,咱們一拍兩散!法律意義上的!”
“哦。”陸北故作平靜的挑了挑眉,“那就等20天以后你再去找手藝好的師傅吧!今天先讓你我的服務,沒準太舒服了樂不思蜀,以后你還會回來求著我!”
江喝了一口小米粥,水放多了,味道有點淡,大概這是他第一次煮粥。
“這也算是你的補償嗎?”除了這個理由,江想不出其他。
有些放松的笑了笑:“讓我猜猜,這次是補償以前哪次?該不會是補償我在北翠山出事吧?哦對了,大夫說了,我在冷庫凍了那幾個小時,也對我的造了很大的傷害。把我帶上山,又扔下我不管,害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有良心的陸很愧疚吧?所以想補償我,是這樣嗎?”
陸北盯著自己左手掌心深深的疤痕看了看,抿不語。
不是只有有自尊,他也有,且并不比。
他向來不喜歡解釋,何況這件事他解釋了也沒用,寧可信那個虛偽的小白臉,也不會信他。
“你說過再也不會扔下我。”江攪了攪稀得像水的小米粥,把米都挑出來,盯著發白的米湯,“可你又沒做到。我就像這一碗稀粥里的湯水,沒什麼營養,對你也沒用,比不上沈湘黎這樣珍貴的米粒,所以合該被放棄。”
“江,我沒有這麼想過你。你是你,湘黎是湘黎,我從來沒把你們弄混過!你不要跟比!”
你不要跟比。
又是這句話。
江以前也經常聽到他說這句話。質問他為什麼生日那天沒如約陪,反而去看沈湘黎的演出,他就是這麼說的。
“江,你不要和沈湘黎比,你不配。”冷酷無,是他一貫對待的態度。
也是有底線的,被傷了心口也會退,所以選擇冷戰,持續時間為一周。
陸北巋然不,絕對不肯退讓一步,的心口鮮淋漓,還沒來得及愈合,老爺子就出面找上了,讓好好考慮一下妹妹的后續治療。
的死被人住,所以明明才是傷的人,反而還要忍著悲傷去給加害者道歉。
他卻還要端著架子,在那個冷冰冰連張床都沒有的書房里,讓主了,像獻祭的貢品,躺在書桌上,大剌剌的張開,發出恥的求聲……
到現在都記得那一次的屈辱,所以從那之后再沒進過他的書房。
的意就是這麼被糟蹋沒的。
以前做小伏低是不由己,可現在不一樣了,憑什麼還要他和沈湘黎的氣!
“我累了,要泡腳。”現在也就這件事上,能肆無忌憚的“欺”陸北了。
陸北點點頭,道:“我去拿藥。”
“餐桌還沒收拾。”江放下碗筷,直接一推,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跟使喚保姆一樣的說道,“先收拾碗筷,再桌子,然后刷鍋洗碗,這期間你可以先給我泡好藥。我呢,明天早上還想喝豆漿,所以你還要給我泡上紅小豆。記住了嗎?”
陸北迷惘的點了點頭,等飄飄然上了樓,他才猛地咂出一不對勁來——他怎麼的小保姆了!
陸北在樓下叮里咣啷的“干家務”,是碎盤子的聲音江就聽了不下五次。
反正都是他買的高檔骨瓷,碎就碎吧,才不心疼!
陸北扯著大嗓門喊下樓,江就抱著自己的筆記本下來泡腳,邊泡邊看設計圖。
陸北一手削著蘋果,一邊側著子靠過來,看著的電腦屏幕,不由問道:“這不是你今天設計的樣板房?不是通過驗收了?你還要修改什麼?”
江翻了個白眼,反問他道:“陸北,你說實話,你覺得這間房子怎麼樣?”
陸北干笑起來:“我覺得不錯啊,能住!”
不錯,能住,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評價。
江笑出聲來:“怪不得伯牙沒了子期就要摔琴不彈了,沒知音確實太痛苦。你不是我的知音,我去找師兄聊!”
陸北心口蹭的一下躥出小火苗來,火大道:“我是你老公,不是你同事!”
“你不是我老公,你自己親口說過的。”江眉目清冷,回給他的話,更是讓他心口一冷。
他猛地想起來,他確實說過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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