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在學校門口見程雪梅急匆匆朝外面走。

“馬上就上課了，你還出去？”

他住了。

“我跟涂老師請假了，我媽在醫院手沒人照顧，我要去照顧。”

程雪梅一臉哀傷的神。

“那你不是耽誤上課了嗎？”

難道你家就沒其他親人了？

“沒辦法，我帶了課本，有空我就自己溫習了。”

程雪梅想了片刻，對潘大章說：“班長，能不能等下上課的時候，幫忙做一下筆記，然后再給我看，對照筆記再自學課本知識。”

潘大章點頭：“行，我把老師上課時講的容完整記錄下來，放學后我就到醫院送給你。”

程雪梅表示謝。

下午有三節課，一節育課。

一節英語課，一節語文課，一節歷史課。

好在語文課是他的強項，歷史和英語課也不弱。

他拿了一本記錄本，把老師上課講的容一字不的記錄了下來。

最后一節課是育課。

他跟育鄭老師請假：“班上程雪梅同學因為媽媽在醫院手，所以請假沒來上課，我想拿上課的筆記本去輔導鋪導，可以麼？”

鄭老師皺了皺眉，心想：你認為我的育課不重要？

不過想想，潘大章的育績就算十節八節課不上，恐怕考試時績也不會很差。

就點頭同意了。

他騎單車來到俞督醫院，在往院部三樓走廊上找到了程雪梅。

在商場買了一盒蜂王漿，一盒麥。

把東西給程雪梅。

“唉，潘班長，怎麼還讓你破費花錢呢？”程雪梅一臉愁容，看見他強裝歡。

“別客氣，花不了多錢。你媽呢，手了沒有？”

他見正焦急地著走廊盡頭。

見潘大章問，茫然搖頭。

“我媽在前邊病房。”帶潘大章朝前面病房走。

醫生值班室走出一位醫生。

“小姑娘，你爸拿錢下來沒有？”

程雪梅搖頭。

“我早上已經打了長途電話了，我爸說借到錢，馬上就會送錢下來。”

醫生：“你們這些家屬也是，準備來醫院手，費用都不知道帶齊，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麼？”

程雪梅哀求說：“醫生，可不可以先給我媽媽把手做了，我媽是職工學校的老師，錢肯定是不會欠你們的。我爸本就不好，他是矽肺病人，走路都氣不過來，所以去辦事肯定要費更多時間，估計他今天都趕不下來，明天肯定可以。先幫我媽把手做了……”

醫生不耐煩地說：“早跟你說了，可以做的話，剛才都做了。這是醫院，有規章制度的，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

潘大章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怎麼一回事。

程雪梅的媽媽自行從礦職工醫院來到俞督醫院，但是手費用沒帶夠，所以醫生讓家屬先籌錢過來，否則不給手。

礦屬單位的職工去其他醫院看病，必須經職工醫院的簽字同意，否則費用報銷那部分要自己承擔。

程雪梅爸去找礦醫院領導簽字，估計也很難同意。

去學校預支工資也不一定功。

媽骨質增生已經達到很嚴重的狀況，劇痛難忍。

在外面走廊上都聽得見喊痛的聲音。

程雪梅聽得心如刀割，眼里含著眼淚。

“醫生，求求你，能不能……”

“不能。”

醫生轉進了辦公室。

潘大章敲門走了進去：“醫生，媽媽手費用要多錢？”

醫生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才繳了八十塊錢，手費用大概要二百五十多塊，沒有錢的話，就做不了手。”

不耐煩地揮手他出去。

頭小子，你來湊什麼熱鬧。

潘大章把走廊上的程雪梅進來，從錢包出二百五十塊錢遞到手里。

“我這里有錢，先拿去繳費，讓醫生安排手。”

程雪梅激地說：“班長，我……”

“先拿去用，有錢了再還我。”

程雪梅遲疑著說：“只要一百七就夠了。”

“你媽住院還要其他花費的，你拿著吧。”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醫生瞪大了眼睛：“這年輕人隨時上都帶著幾百元，他老爸是萬元戶？”

象他這般年紀的年，誰上會隨時帶幾百塊錢的？

不要說一個學生，就是大人，上帶十塊八塊就算多了。

程雪梅也驚呆了：“潘班長，你這麼有錢？”

匆忙去了繳費把費用繳了。

醫生通知護士準備給病人手。

潘大章跟程雪梅進了病房。

病床上躺著的中年婦強忍劇痛，問：“丫頭，你爸下來沒有？”

程雪梅指著潘大章介紹說：“媽，這個潘大章是我同學，他爸也是鐵珊籠鎢礦的退休工人，現在他借錢給我們，我去繳費了，醫生很快過來手了。”

程母艱難對潘大章說：“小潘，謝謝你了。”

同時又疑地問：“你借錢給我們，你父母知道麼？要先給你父母說才行。”

潘大章：“阿姨，你盡管用，這錢是我自己掙的，不用經過父母，我可以自由支配的。”

程雪梅把潘大章買的蜂王漿和麥放在床頭柜上，對媽說：“這個也是大章同學買的。”

程母眼里蘊含異樣的芒。

看著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一個念頭涌上心頭。

這時護士進來，把帶去手室。

潘大章陪程雪梅在手室外等候。

拿出筆記本，輔導他三門課的知識。

筆記本記得很詳細，由于趕速度，有些字寫得比較潦草，只有潘大章自己才認得。

所以等于潘大章對著課本跟上了三節課。

并且把老師安排的作業也告訴了。

護士室的幾個護士都夸他們：“一看就知道是會讀書的學生，不放過一點空閑時間，都在抓學習。”

“當初在學校，我要這麼勤懇的話，到頭來也不會僅僅只考一個護理中專。”

“你就知足吧，有學校讀書，畢業出來分配工作。很多人考取不上學校的，回村務農的不知有多。”

有護士興趣地問他們兩個在哪個學校讀書，讀幾年了？

“在俞督中學，今年讀高一。”

“難怪，俞督中學是縣重點高中，能夠進俞督中學讀高中的學生，個個都是尖子生。牛！”

潘大章知道，大部分同學績是很突出，憑實力考進去的，但是也有靠關系，或者出錢買進去的。

一個多小時后，手室的門推開了。

醫生走出來對說：“手很功。”

護士幫忙把程母送回病房。

程母臉有點蒼白，可是劇痛減輕了許多，激地對潘大章說：“謝謝你小潘，再不手，再痛一個晚上，我都不知道可不可以熬過去。”

潘大章：“阿姨安心養病，醫生剛才說手很功，相信不用多久你就沒事了。”

他對們母說：“肚子了吧，我去買點飯菜上來給你們吃。”

離開病房，來到醫院飯堂，打了兩份飯菜。

潘大章剛走，程雪梅就拿出一支蜂王漿好吸管遞給母親。

“丫頭，這個小潘真的不錯哦，人也很好。”

手時打了麻藥，大概還在藥效時間，程母還頗有興致地跟兒聊天。

“你看他賣的這兩樣禮，麥四塊錢一瓶，蜂王漿差不多五塊錢一盒，九塊多錢了。舍得花這麼多錢去探病人？”

除非關系特殊，或者是很親的關系。

不然誰會出手如此慷慨？

莫非他對丫頭懷有不一樣的愫？

“媽，潘大章是我們班的班長，除了理、化學有點偏科外，其他課的績在全校都是排名第一第二的。”

程雪梅介紹著說：“軍訓的時候擊和跑步都是專業運員水準，吹的嗩吶完全可以上大的舞臺去表演。更驚奇的是圍棋水平達到了業務三段，郭校長都夸他，假以時日，若是送去專業訓練，以后為聶衛平第二都有可能。”

說起潘大章的優點來，程雪梅是滔滔不絕，贊不絕口。

“丫頭，這麼優秀的小伙子，要多跟他接近，流，相互學習幫助，三年高中后才有希考個名牌的大學。”

這時，潘大章把飯菜買了上來。

他把飯菜放到桌子上，對程雪梅說：“你照顧阿姨吃飯吧，這幾天你就安心在這里看護阿姨，我每天上課都會認真做好筆記，然后拿來輔導你，爭取學業不影響。”

程雪梅：“謝謝班長。”

要給他剛才的飯菜錢，潘大章推開說：“別跟我計較這些，這些錢對我來說是小事一樁。”

程雪梅：“聽同學說你們晚上幾個人在長堤路擺攤賣電子表和祙，原來是真的。”

“是真的，能夠賺到自己的開支費用，還可以幫助家里，也不影響學習。以后我都會堅持下去。”

他想告訴自己開了錄像廳，又開了五金店。

但想想，還是忍住沒說。

看看時間，差不多六點了。

此時還沒回家，溫小芹肯定又在念叨了。

潘大章：“我也回去吃飯了，明天再見。”

他跟們母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