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鴨，可惜時間不夠，不然我做給你嘗嘗。”

　“明天讓你爸上縣城去給你買，縣城有一家老于鴨，味道非常正宗。不洪城人專程開車去買，你小時候我們去縣城，每次回來都會帶給你吃……”

　張建國做著飯，張陸軍打著下手。

　何四海靠在廚房門口靜靜地聽著。

　眼睛不時地看向院子里。

　和劉晚照正在看何四海小時候的照片。

　那時候家里條件好，自家就有相機，所以留下了不的老照片。

　桃子、萱萱和楊佩蘭在玩耍，不時地傳來們的嬉笑聲。

　一切看似非常地好。

　張陸軍的話很，基本上都是張建國在說。

　“你不想改名字，就不改吧，不過明天讓你爸帶你去趟祠堂，告祭一下先祖。”張建國倒是看得開。

　張陸軍在旁邊聞言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話。

　“陸軍啊，小舟現在也找回來了，你也安心了，以后專心帶著佩蘭去大醫院看看，要是……要是真看不好，就帶到走走看看，這十幾年來，天天讓待在院子里，這跟蹲監獄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了……爸。”張陸軍輕聲說道。

　“有時間給你大伯打個電話，小舟回來也告訴他們一聲，畢竟兩兄弟，他們也有他們的難……唉……”

　張建國看得出小兒子對大兒子有意見。

　他也覺得對不起小兒子的。

　當初是他自私了，把小兒子留在了邊，老了更是拖累了他。

　但實際上他最心疼的就是小兒子，因此才舍不得讓他離開他們的邊。

　張陸軍聞言沒作聲。

　張建國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的何四海，出滿足的笑容。

　“吃飯。”他大手一揮道。

　……

　院子里燈火通明，晚風習習。

　張陸軍把四方的大桌子搬了出來。

　又找來一個圓桌面鋪在上面。

　“爸，你們坐這里。”張陸軍攙扶著，示意他們坐上首。

　“都是一家人，沒那麼講究，隨便坐吧。”張建國揮了揮手，不在意地道。

　兩個小家伙倒是毫不客氣，爬到凳子上，看著滿桌子盛的菜肴。

　雖然是圓桌，但是依舊是各坐一方的覺。

　張建國和坐在上首。

　何四海、劉晚照和張陸軍、楊佩蘭面對面坐著。

　兩個小家伙自然坐在下首了。

　萱萱挨著劉晚照。

　桃子挨著楊佩蘭。

　吃飯前，張陸軍習慣地拿出兩個空碗，一個給楊佩蘭盛飯，一個給盛菜。

　“吃吧。”說。

　然后用自己還沒用的筷子，首先夾了一塊大放在了何四海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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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凈的筷子。”說。

　“謝謝。”何四海說。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然后又給劉晚照夾了個菜。

　至于桃子和萱萱，就夠不著了。

　張建國站起來，給們夾了一大堆。

　“不用這樣，自己吃自己夾。”何四海道。

　“對，對，一家人，不用客氣，都吃吧，吃吧。”張建國道。

　兩個小家伙聞聲首先開吃起來。

　唯一沒吃的就是張陸軍了，他要喂楊佩蘭。

　不是說楊佩蘭不會自己吃，而是自己吃一定會弄得滿桌子都是。

　張陸軍不想妻子在剛見面的兒子和“媳婦”面前出“失態”的模樣。

　但是在旁邊的兩個小家伙卻非常驚訝，們小小的，都自己吃飯飯了，這麼大的人，怎麼要人喂呢。

　“爸爸的媽媽，你是大人了，要自己吃飯飯，不要人喂了哦。”桃子在旁邊說道。

　楊佩蘭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嘿嘿笑了兩聲。

　然后轉過頭指了指飯碗道：“我……吃。”

　張陸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后道：“還是我喂你吧。”

　“我……吃。”楊佩蘭生氣地道。

　“讓自己吃吧。”張建國心中暗嘆了一口氣道。

　看媳婦落得這副模樣，他還能有什麼怨氣。

　“好好吃，別弄得到都是。”張陸軍把勺子遞給。

　“小寶寶才用勺子，大人要用筷子的哦。”桃子舉起手中的筷子，得意地道。

　筷子使得賊溜，因為——沒人喂吃。

　“筷筷。”楊佩蘭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學著桃子的模樣道。

　“要這樣吃，啊~”桃子一板一眼地教。

　楊佩蘭很快就學會了。

　“慢慢的，一口口的吃，不要弄得到都是……”桃子邊吃邊拉拉地說著。

　而楊佩蘭竟然穩穩當當地吃著飯，簡直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這讓張陸軍等人極為驚訝。

　之前不是沒教過，可以一點也不管用。

　而現在小舟的“兒”說了一遍，竟然就學會了。

　看來這小姑娘跟他們家是真的有緣分。

　吃過飯，把碗筷收拾到廚房，但沒人去洗，因為大家都很珍惜這最后的時。

　因為張建國要走了。

　“不走行不行？”滿臉期盼地道。

　張建國搖了搖頭，“實際上，我的心愿已經算是了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逗留了很長時間了，再不走，就不太好了。”

　知道是這個理，但還是很難過。

　“別擔心，明年七月十五，還有機會再見的。”何四海在旁邊安道。

　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對啊，我孫子可是“神仙”，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你在下面等著我，我想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說。

　“這話聽得怎麼這麼不吉利呢，以后日子還長著呢，不著急，不著急……”

　然后張建國把目看向何四海。

　“小舟，對不起，那天爺爺不該跟你發脾氣，我跟你道歉。”

　“你喜歡爺爺這枚領袖徽章，爺爺現在……現在送給你了。”

　張建國看著何四海，面帶微笑，但是眼里滿是淚。

　何四海嚨有種發堵的覺，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海。”劉晚照輕輕了一聲。

　何四海回頭看了一眼。

　然后抖著手，把張建國手里的領袖徽章給拾了起來。

　張建國臉上出一輕松的笑容。

　旁邊泛起一團芒，仿佛在催促他的離開。

　“二子，老太婆……佩蘭……我走了……”張建國轉向著芒走去。

　“爺爺，我很喜歡這枚徽章，我會好好保管的。”何四海輕聲道。

　張建國仿佛聽見了，轉過來出一個滿足的笑容，然后消失在了芒之中。

　“小舟我爺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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