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顯緩緩睜開眼，看了一圈屋人，沒有見到他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又失地把眼閉上了。

君顯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顧玉眼底含著淡淡的笑，道：“比起君澤的苦計，二叔差得遠呢。”

君顯的功夫可不弱，區區一個拿著鐵鍬襲的山匪，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不過是看黑娘子頭也不回地走了，故意吸引黑娘子注意罷了。

君顯不甘心道：“你左擁右抱，真為那小子到不值。”

雖然是苦計，但君顯的的確確挨了山匪們一頓打，那些山匪對君顯恨之骨，可沒有手下留。

顧玉瞧他滿是傷的樣子甚是可憐，他畢竟是君澤的二叔，而且說到底，他做出這些事，還是為了引發朝廷對西北的關注，好讓跟君澤過來。

顧玉解釋道：“二叔放心，我雖然妻妾群，可心里只有君澤一個。”

君顯用一種略帶不滿的目看向顧玉。

顧玉輕咳一聲，好像這話說出來顯得更渣了。

顧玉道：“我的意思是，黑娘子跟我親近，只是尋求一時安罷了，雖然我們拜了堂，過房，我也不會跟在一起的。”

君顯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來，憤怒道：“你不會說話就閉。”

顧玉了鼻子，好像越來越渣了。

顧玉只好道：“二叔好好養傷吧，畢竟黑娘子看到你挨打，還是張了一下，雖然只有一下。”

君顯眼底總算閃爍了一些亮，道：“說說。”

顧玉道：“就是我大喊的時候，張地攥著我的胳膊，然后我問要不要來看看你，扭頭就走了。”

說安也稱不上，說沒有安還是讓君顯放松了點兒。

顧玉還有許多事忙，說完就出去了。

黑娘子那邊的狀態也不好，飽神上的折磨。

這幾天顧玉主拉著一起理山匪的事務。

黑娘子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對大部分山匪的品還算了解，能給顧玉省下許多事。

黑娘子看著像個男人，但心里比誰都，也在極力為那些朝夕相的兄弟爭取。

有黑娘子加，顧玉上手快了許多。

君顯了傷，在床上躺著休息，連續幾天都不見人影。

黑娘子愣是憋在心里，一句都沒問。

顧玉看著黑娘子日漸恍惚的神，不想起剛見到時，咬著蘋果肆意大笑的模樣。

顧玉想了想，還是暗中把那天的事查了個清楚。

再見到黑娘子時，顧玉道：“黑娘子，你跟二叔親那晚...”

顧玉話還沒說完，黑娘子的臉就沉下來。

顧玉還是道：“那晚山寨里起的大火，不是二叔放的。是一個來賀喜的山匪，喝醉酒不小心打翻了火盆，他不想擔責，正巧二叔的份被人發現，他便趁嫁禍給二叔。”

再次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黑娘子語氣并不好，道：“那又如何？”

君顯欺騙的，何止這一件事？

更深的，是對的利用。

平南將軍那里不斷傳來剿匪告捷的消息，嶺的山匪們人人自危。

昔日伙伴看向的眼神各異，平靜自由的日子再也不復返了。

顧玉道：“其實，如果二叔沒有來摻和這一遭，朝廷剿匪也是勢在必行。正因為有黑娘子在，才避免了更多無謂的犧牲，大多數山匪還能充我顧家軍。”

黑娘子很抗拒這個話題，道：“顧欽差也說了那是‘如果’，實際上就是我癡心妄想，為了個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連累了嶺的兄弟們。”

顧玉能到的難過，道：“怎麼會是你癡心妄想呢？黑娘子不會以為二叔對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吧。”

黑娘子道：“真真假假，我看不清。”

顧玉道：“我了解二叔那人，他獨慣了，曾說過要終不娶，也對嗤之以鼻。而且他都四十歲了，邊從未有過人。黑娘子，二叔可不會為了奪回軍餉，放棄原則，來跟黑娘子婚。”

黑娘子低聲道：“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顧玉見黑娘子聽進去了，道：“我的意思是二叔他是真的喜歡你，也是真的想跟你婚，否則不會一直留在這里。”

黑娘子眼眶有些紅，依然道：“我不需要他的喜歡，這輩子都不想再親了。”

顧玉知道，跟二叔新婚那天，黑娘子被二叔傷了心，不會輕易放下。

跟婚那天，黑娘子又慘遭的算計，心里怕是有了影。

而且山匪的事還未理完，黑娘子難以過心里這道坎。

顧玉道：“那好吧。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追求并沒有錯，而且黑娘子你真的很可。”

說完，顧玉便打算離開。

黑娘子坐在椅子上忽然拉住顧玉的胳膊，不自信地問道：“婚那天...”

沒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道：“罷了，顧欽差去忙吧。”

從小被旁人的評價所困擾，尤其是前幾日，一心維護的兄弟們也對惡語相向，讓痛苦不堪，無法解。

顧玉輕輕一笑，猜到了想問什麼，便轉過，捧著的臉，直視著的眼睛道：“那晚我夸你的話，都是真的。”

黑娘子道：“可是我分明相貌丑陋，宛如男子。”

顧玉指著自己的眼睛，道；“你看。”

黑娘子道：“看什麼？”

顧玉道：“我的眼睛里裝著一個大人，不像尋常子那般弱，但是重重義，眉目俊朗，倔強善良，強健，你說可不可？”

黑娘子眼前一片潤，再次不確定地發問：“真的嗎？”

顧玉溫聲道：“當然是真的，你看，你在我眼睛里就好。”

兩行清淚從黑娘子臉上落顧玉替拭去，又輕輕吻上的額頭。

“不必自卑，的定義從來不是單一的。”

黑娘子沉浸在顧玉的話里，心里的如奔涌的洪水，滔滔不絕。

可本該姐妹相親的溫馨場面，總有煞風景的人出現。

君顯從門外跌了進來，他先是手指了黑娘子，在接到黑娘子冰冷的目后，又指向顧玉，道：“顧玉，你，你無恥！”

黑娘子面無表地把頭埋在顧玉腰間，悶聲道：“夫君，我不想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