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自己的雙手和後背都太疼了,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讓夜千風他分毫的。
他原以為夜千風會趁人之危對他做些什麼,亦或是毫無恤之心故意搗,畢竟他們之前就是這般針尖對麥芒。
卻冇想到,夜千風竟然真做得像模像樣,不僅扶他起,還仔仔細細地幫他掖好被角,生怕他著涼似的。
接著,夜千風修長冷白的手指,還向他的臉旁。
顧墨寒下意識閃開,眼神裡充滿警惕,“你要做什麼?”
夜千風一臉不耐地盯著他,皺眉語氣冷淡,“自然是幫皇上將頭髮綁好。”
“若是弄臟了裳,夜某可不會幫皇上理,你也不想見公主的時候,邋裡邋遢吧?”
見狀,顧墨寒這纔沒有再說話,眉間抑著冷氣。
雖說是件很平常的事,但兩個大男人在這狹小的床上做這種事,很難不讓人覺得詭異古怪。
幸好此冇有彆人在,否則讓人看到了,隻怕是又要傳出什麼不得了的緋聞了……
幫顧墨寒整理好頭髮,夜千風這才重新端起粥,親手遞到顧墨寒邊,“喝吧。”
“嗯?”顧墨寒挑眉,覺自己快要裂開了,難以置信地出聲,“你要親自喂朕?”
夜千風理所當然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不然皇上以為,就憑你現在的這雙手,還能做什麼?”
顧墨寒皺眉,眼底的鷙冷鬱逐漸加深,他盯著夜千風,彷彿要將對方的心思看穿。
“夜千風,為朕的敵人,你應該不會真的想看到朕過得好吧?”
給他端吃的就算了,現在還想親自喂?不覺得詭異?
夜千風的眼底織著複雜的,臉也微微一變,卻很快恢複平常,語氣人聽不出任何端倪。
“皇上彆想太多,我隻是不希看到公主欠你什麼。”
“你為公主傷得那麼重,公主必定激你,我不想公主欠你,你若能好得快些,那就能早日離開大夏,省的公主惦記,皇上放心,往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告訴我,哪怕很危險,我也願意去做,就是不要再牽連到公主了。”
今日之事,他已經後怕了,當時要不是強穩心神,必須趕救人,他早就方寸大,而且,他承不了出事的後果,還不如他為涉險來的穩妥。
夜千風的眼神篤定懇切,明明說起話來波瀾不驚,可就是藏了幾分與尋常人不同的沉穩。
這種覺,忽然讓著他的顧墨寒眼底一震,心底驟然生出幾分慌張。
他怎麼覺得,夜千風的說話方式以及眼神,還有那種不求回報的付出方式,都跟他記憶中莫允明那麼相似。
一樣的喜歡晚煙,一樣的癡,一樣的默默守護。
而他生平最怕的,就是這種默默付出真心的人。
看似溫潤如水,實則對付起來,最是難纏,在晚煙的心裡,地位也是最難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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