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喬在床上坐著緩了許久,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是在做夢,不是真的。
老人常說,夢都是反的。所以霍予白現在應該很安全吧?
然而剛纔夢裡的每一個細節,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上一秒才發生過,讓景南喬心臟還是突突直跳。
上麵的人……那些黑人說的上麵的人,是誰呢?是誰要霍予白死?
陸淮說霍予白會被追殺,是跟楚容難產有關。
景南喬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開始仔細回想楚容被害死前後所知的所有細節。
霍沉書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能拿到霍家掌權人的位置,從楚容開始懷孕起,就在設計,中醫是把不出雙胎的,無論肚子裡是一個還是多胎,喜脈都隻有一條,所以當時拿到孕檢報告並冇有看出異常。
難產那天,是因為自己住的公寓裡樓梯上有水,所以腳從樓梯上摔下,樓梯上的水是從哪兒來的,已經無從考證了,又或許是油。
而知道公寓門碼的,隻有和顧寒洲和難產前幾天來公寓看的楚曦。
楚曦正好出差來北城,順帶來看了一眼,當時要連著主刀兩場手,不方便回家,所以把公寓碼告訴了楚曦。
這件事會跟楚家有關嗎?
可楚家也不過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功勳世家,親屬關係簡單明瞭,思來想去,楚容也冇得罪過任何楚家的人。
更何況楚曦知道碼,也代表不了什麼,霍予白冇有公寓的碼,那晚照樣還是進了的公寓。
那麼除了霍沉書和霍婉兩人有機殺楚容,還會有誰呢?
霍沉書背後最多也就是蘇千語在給他撐腰了,蘇千語是太子妃,是上麵的人,可殺人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機,楚容和蘇千語冇仇冇怨,也犯不著為了霍沉書而冒這麼大的險吧?
“是不是想多了,一個夢也代表不了什麼……”景南喬朝自己輕聲嘀咕了句:“或許就隻是霍沉書不想讓霍予白活著回來而已。”
扭頭看了眼外麵的天,天已經亮了,該去看看霍丟丟的況。
……
北城。
蘇千語坐在沙發上,輕輕順著膝蓋上趴著的貓的,聽著方纔進門來向稟報的下屬說話。
下屬隻說到一半,門外,霍婉敲了敲虛掩著的門,了一聲:“小姨。”
蘇千語隨即朝下屬淡淡瞥了眼,示意讓他先出去。
“小鹿昨晚睡得還好嗎?”蘇千語向跟著霍婉進來的顧鹿寧,聲詢問。
顧鹿寧是霍婉的小兒,剛剛長,今年不過十七歲,繼承了霍婉的貌。
蘇千語最喜歡這個小外孫,聽話懂事,長得乾淨乖巧,和霍家那些人一點兒都不一樣。跟蘇家人也不一樣。不一樣的孩子,總會招人喜歡些。
“姨婆婆,我睡得很好。”顧鹿寧笑了笑,回道:“但是媽昨晚好像又失眠了。”
顧鹿寧說話間,回頭擔憂地朝霍婉看了眼。
“過來,坐姨婆婆邊來。”蘇千語朝顧鹿寧招了招手。
蘇千語就是為了安霍婉年尾的喪子之痛,才讓今年來北城過年,加上實在很想顧鹿寧了。
顧鹿寧穿著一白的羊絨大,將襯得更是乾淨纖細,蘇千語眼底裡不自覺帶了幾分慈。
蘇千語邊一圈人能有這麼乾淨的,實在難得,曾幾何時,也像顧鹿寧一樣純真可。
隻是從二十七年前嫁給容兆卿為太子妃之後,一切都變了。
霍婉接過顧鹿寧手上的圍巾,遞給了一旁的傭人,示意他們出去。
等到房間裡隻剩下們三個人,霍婉才低聲問蘇千語:“小姨,剛纔他們,是不是說起霍予白的事了?他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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