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教授的辦公室里，新養了一缸金魚，看起來蠻神的樣子，來來回回的遊著，時不時的將水缸里的水草。

蔡教授俯視著青花水缸，從手指裏留出一點碎玉米，看到楊銳進來了，笑呵呵的招呼一聲，道：「你先坐，等我洗個手，咱們得稍快一點，我下午要去市裏開個會，要不是你打了電話，剛才就出發了。」

「好。」楊銳坐到了沙發上，整理著思路，並沒有立即說話。

蔡教授把手裏的碎玉米都撒了出去，又在門後面的臉盆里洗了手，才發現楊銳並沒有說話，不由道：「怎麼不講了？」

「您坐過來，我給您說，法不傳六耳。」楊銳笑了一下。

「嘿。」蔡教授被他給逗笑了，手，坐到了楊銳對面，道：「得，神兮兮的，又遇到什麼事了。」

楊銳清咳了一聲，換做嚴肅的表，道：「蔡教授，我是前來報喜的。」

「哦，喜從何來？」

楊銳展開自己的文件夾，將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圖，放在了蔡教授面前，並在對方不解的目下，輕聲道：「兩周前，離子通道實驗室完了g蛋白偶聯的第二階段研究，得到了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圖。」

「恩？」蔡教授明顯還沒有從餵魚男的狀態轉變過來。

「這就是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圖。我們第二階段的研究完了。」楊銳頓了一下，在蔡教授更加疑的神中，道：「我組織進行了三重的重複實驗，目前谷強本人進行的重複實驗已經完了，另外兩組的重複實驗的進度分別在50%和75%左右，沒有明顯的疏。」

「哦，咦……啊！完了？真的完了？」蔡教授用了多種象聲詞，才算是確定了楊銳的意思，不站出來了，拿起晶結構圖猛看。

「數據在這裏。」楊銳將另一頁打印紙放在邊上。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大家以前都只有猜想，沒有做出來之前，人類就不知道它長啥，所以，必須配合著數據，先看它是否吻合猜想。

這就好像某人終於抓到「鬼」了，怎麼證明它是鬼，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呢？首先看它是否符合人類對鬼的定義或猜想，比如說，有沒有實，有沒有影子，能不能說話，有沒有法……

所有的猜想吻合了，才能進一步的做分類，植學家們怎麼判斷一朵花是不是「大力懟不壞」的，就怎麼判斷一條鬼是不是鬼。

判定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圖，也要用類似的方式，主要是看各種數據，是否符合此前的各種測試。

無數死在王旗之磨盤下的學者的果，也就是此時此刻，才發揮了作用。

蔡教授著麻麻的數據和晶結構圖，低下頭，漸漸的沒了聲息。

楊銳彎腰看了一眼，發現他的眼睛正圓睜著，沒有毫的焦點。

楊銳嚇了一跳，忙喊：「蔡教授？」

「別吵，我算呢。」蔡教授哼了一聲，又呼的土了口氣，將頭埋到兩之間，面無表，目無焦點。

楊銳一陣無語，您何必心算呢，桌子上就有計算不是，再說了，您小時候就這樣參加心算大賽的？算的是其他小朋友的影面積嗎？

差不多等待了一刻鐘的時間，蔡教授終於收回了「令人奇怪」的瑜伽姿勢，眼睛有了焦距，定定的看著楊銳。

楊銳臉，苦笑道：「做出來的時候，我也很吃驚，所以才會做三重的重複試驗。」

「重複實驗做出來了？」蔡教授其實已經聽過答案了，但還是想再確定一下。

楊銳頷首，道：「谷強自己做的，我全程都看著，雖然做了五遍，但還是做出來了。」

一個大系統實驗，重來五次什麼的，雖然是有點多了，也還在正常值。

「谷強就是你之前從傳工程實驗室借調的研究員？」

「是。」

「你有把握嗎？」蔡教授對於不悉的研究員，並不是很放心。

楊銳肯定的道：「有把握，谷強的實驗能力毋庸置疑。」

蔡教授緩緩點頭，道：「我對g蛋白偶聯的了解不深，這方面，你是權威，你如果能夠確定，那我就沒有問題了。」

「我能確認。」楊銳一個磕絆都沒打。

「好，好……」蔡教授拍著，心振非常，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半天，問：「我記得經費還沒開支給你吧，用的是第一階段剩餘的經費？花了多？」

「到目前為止，50萬元都沒用完。」楊銳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蔡教授雖然料到花錢不多，還是給說的愣了愣，重複道：「50萬元就把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做出來了？」

「做的太快了。這還是做了重複實驗花費的本。」楊銳說著將谷強的「強運」描繪了一番，道：「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會以為是看電影了。」

「這個運氣是夠好的……」蔡教授遲疑了一下，問：「你做了測試吧，不會有造假吧？」

50萬元的經費，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楊銳來說的話，蔡教授的第一想法就是「學造假」了。

楊銳只能聳聳肩，道：「滿海教授、陶學林教授各在一個實驗組裏做重複實驗，等他們完了，應該就能確定了。另外，馮俊明教授被我拉去做橫向比較了，後期的核查也讓他做。」

與蘇先凱這些楊銳從別招來的小牛不同，滿海、陶學林和馮俊明都是北大原生的教授，也是蔡教授所悉的學者，有他們經手重複實驗，自然最令蔡教授安心。

蔡教授一聽楊銳這樣安排，就知道十有**沒有問題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別怪我多心，確實是太出乎意料了。」

「我能理解。雖然方案是我出的，但是谷強一口氣給做通了，也是嚇到我了，中間連修改都沒有做。」楊銳半真半假的回答。

蔡教授慨道：「你能做出一個一次做通的方案，也說明基礎打的牢固，準備的夠充分，我們的研究員，現在最缺乏的就是這種神。恩，我看呀，趁著這幾天有空閑，你來做個報告，就給咱們北大的老師學生來做……」

「蔡教授，我今天來彙報的，不止是這件事。」楊銳打斷了蔡教授的興。

「哦？你說。」

「我考慮，能不能對我們做出了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這件事，先行保呢。」

「保？」蔡教授有些不解，道：「這是基礎研究，保沒有太大的意義吧。」

「但如果我們將果發佈出來的話，現在正在進行晶結構研究的實驗室，會立即轉向第三階段的高解像度三維結構的研究……」楊銳說到此，停頓片刻，讓蔡教授略作消化，才道：「據我們所知，已經有實驗室提前開始做三維結構的研究了，他們在這方面的研究，還在我們前面，只是缺關鍵數據，做的比較慢，有一些坑填不上，但是……」

「如果公佈了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首先益的就是這些提前著手三維結構的實驗室了。」蔡教授不用楊銳說完，就明白了，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楊銳，這如果不公佈出去，可是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啊。

他倒是不擔心有人能提前做出來，一個人好運通關了，不代表就有人能再來一次，事實上，半年之，能有某個頂級實驗室，傳出得到部分果的消息，都已經算是進展神速了。

……

志鳥村說

我們的團稱號經過徵集，最終定為「觀鳥團」！！！謝大家的積極參與，強大的污力令人嘆為觀止，未選中的名字依舊存於志鳥村的公眾號上，大家可以前往「znc100」觀賞。神大禮已送出，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是要送出一柄經本人驗證的漂亮鑄鐵煎鍋的，超強的儲熱能力一次對付兩大塊牛排都不問題，如此神而完的禮……然而，晟同志表示了我家不產吃貨的毫無興趣，於是禮改為庸俗的鋼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