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很難用啊。」蘇先凱與范振龍、滿海為一組，上手就察覺到了難度，不了起來。

范振龍給他打下手，看著他的作，道：「你要不要先用別的去污劑練練手？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一克要好幾百吧。」

「100元一克，進口貨。就你們這會浪費的，有一千多元了吧。」谷強面不改的說了一句，又哼起了歌。

他做的還是蠻順利的，尤其是前期作，都做過好幾撥了，輕車路，一點阻礙都沒有。

蘇先凱被谷強刺了一句，有點下不來臺，咬咬牙，道：「沒事，這組肯定沒問題。」

范振龍只好點點頭，看著蘇先凱聚會神的作。

可惜，試管的，並沒有到蘇先凱的心，幾分鐘后就冒了冒泡，表示自己再也不想污的心。

蘇先凱無奈的嘆口氣，又罵道：「真他娘的邪門。」

楊銳踱著步子過來，看了看蘇先凱手裏的廢，道：「這個就是難關了，看你能不能想到用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想到了能不能用好。」

的確，使用去污劑這一點，是楊銳寫到方案里去的，可是，使用什麼去污劑，楊銳是不能寫的，因為正常況下，這個只能是研究員現場實取得的經驗產，就比如谷強，現場決定使用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他用了，還功了，這就屬於正常流程。

但是，難關也是擺在眼前的。用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做溶劑並不容易作，價格非常昂貴，像是蘇先凱接連廢掉了三組，如果是正經實驗，他是否會選用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選用了以後，是否會堅持做出結果，這就很難講了。

楊銳看著作嫻的谷強，以及另外兩組的跌跌撞撞，不慨。

谷強在用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做去污劑的時候，手上的作沒有毫的變形，說明並沒有到難度，最主要的是，他不管是給量還是卡時間，都恰到好，這東西要是看書學的話，背死也做不到，只能說是天賦使然。

不到難度，也就意味著谷強對去污劑的選擇的容忍度就提高了許多，再配合一套難以置信的狗屎運，還真有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

這就是天賦的價值了。

越高的天賦，對應的就是越高的難度容忍度。

這就好像是賭骰子，低難度容忍度的就可以選擇「1」和「2」，中難度容忍度的就可以選擇「3」和「4」，高難度容忍度的就可以選擇「5」和「6」，答案並不一定就在「5」和「6」之中，研究員們甚至可以選擇參加哪一場賭局，但是，高天賦對應的高難度容忍度的意義，卻是非常明確的。

就像是現在，如果是蘇先凱做這套實驗，不先用其他去污劑做個幾百組的實驗，他是不會嘗試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的。

這就是很令人幽怨的一件事了，也許谷強選擇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做去污劑是很沒有道理的事，但在離子通道實驗室里，會主選擇它的人，估計也就是谷強一個了。

重複實驗不是擲骰子，再高的難度也得容忍下來。

田兵和陶學林的組做的還稍快一些，到吃飯時間總算是完了第一步驟，蘇先凱、范振龍和滿海組的小組不得不延遲一個小時再吃飯。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離子通道實驗室的眾人，此時也都意識到了原方案的複雜。

大家再看谷強，神就頗為複雜了。

谷強更加得意的哼著歌，重複實驗是越做越順。

在山大的時候，谷強就是很高傲的人，要不是摘了領導家的紅杏，他現在依舊可以在山大傲視群雄。他的理論水平一般，但也比得上地方高校的一般水平，這年月，還有速班的學生在大學里混跡呢，谷強的理論水平再弱也能甩他們一條街。

而在山大，谷強的實驗水平就厲害了，完全可以將他帶到極高的位置上去。

就是在京城群賢雲集之，谷強的實驗水平也都是一流的，這也是他桀驁不馴的資本，或者說，正是這份資本，才養了他桀驁不馴的格。

不過，中國的科研界，一向是重理論輕實務的，比如大家總是喜歡講楊振寧不擅長實驗的故事，例如他站到實驗室里都能讓儀炸，結果得了諾貝爾獎，好像不擅長實驗和功有某種神學的聯繫似的。

傳工程實驗室的科研力量較弱，谷強偶爾還能出頭炫耀一下，借調進離子通道實驗室以後，他想冒頭的難度就大大提高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谷強都有些消沉，要不是楊銳記著他的名字，經常將重要的實驗派給他，谷強幾乎就要沉淪下去了。

憋著勁做出「一鍋攪」，與其說是所謂的嘗試或者直覺，不如說是谷強的一次發，結果卻是出人意外的功。

這次功，給了谷強海量的自信，也讓他在接下來的實驗中，更加的揮灑自如。

100元一克的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要說也是很有門檻的實驗材料，以國科研界的尿，不將便宜的試劑用一遍，是很難下定決定使用它的。

就資金方面來說，十二烷基麥芽糖苷溶也是需要高容忍度的。

偏偏谷強說用就用了，他甚至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從這一點來說，也有離子通道實驗室數年積累的功勞，換在可憐點的科研實驗室，別說是100元一克的試劑了，就是100人民幣一克的試劑，也得一路打報告到院系一級，可行報告能寫的比蓋房子的都多。

實際上，用個試劑哪裏需要什麼可行報告啊，最真實的理由，歸結底就是一句話：我想看一下用這個是啥結果。

這與小孩子拆玩時的心態是一樣的，高容忍度的家庭和低容忍度的家庭，自然會給出不同的回饋。

「主任，複合做出來，得腌一會，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谷強率先完了前置部分，下都恨不得抬起來了。

楊銳走了過去，檢查一番，笑笑道：「實驗做的不錯。」

谷強嘿嘿的笑，得意之溢於言表。

「今天加個班，盡量把重複實驗給做出來。這個實驗，事關全局，我實在是不敢馬虎。」楊銳輕聲輕氣的勸說。

老闆勸加班，員工又能如何，更別說，實驗室里的老闆們，好脾氣本就沒幾個。

楊銳能溫言溫語的說話，谷強就很滿足了，答應的也很爽快道：「那我給家裏打個電話，今天就睡實驗室了。」

「恩，你給嫂子說，你這邊我管飯了，讓不要心。」

「好。」

「你稍等一下，我說兩句話。」楊銳招手來簿耿鑫，然後大聲道：「大家繼續做實驗，耳朵豎起來聽我說話就行了。實驗室的紀律不用我重複了，咱們現在到了一個重要的關卡，非常之重要，因此，我決定臨時封閉實驗室，止進出，止向外任何消息，所有人都可以打一個電話回家，但是必須是在簿主任的監督下，限時三分鐘。許主任，你也做好監督工作。」

「是。」簿耿鑫和許正平都答應了一聲。

實驗室眾人凜然，但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封閉式研究什麼的，在七八十年代再普遍不過了，有的地方工廠研究一個小專利，都會像是搞拉練似的，將人往山裏面弄，無數的大三線小三線的軍工廠就更不用說了，生產機關槍零件的都神的和造原子彈似的。如今的政治氣氛寬鬆許多，作模式卻不見得有多大的變化，楊銳要搞封閉，其他人也不會反對，更不要說，簿耿鑫原本就是搞機的出。

……

志鳥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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