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向寧靜走過去,沒等他走到跟前,就聽見一聲斷喝:“你是干什麼的,怎麼進到實驗車間來了?”
秦海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看上去不到30歲的年輕人向自己怒目而視。此人穿著和寧靜一樣的工作服,顯然也是基地的技人員。秦海有心周林磊給自己證明一下份,回頭去,卻見周林磊落在十幾步開外的地方,正在和一個人說著什麼,估計是有人找周林磊匯報工作,把他給攔下了。
“我是來找寧靜的。”秦海用手指了指不遠正在與其他人討論問題的寧靜,說道。
“找寧靜,你找干什麼?”那年輕人警惕地問道。
“是我老婆,你說我找干什麼?”秦海沒好氣地答道。他知道這是保車間,工作人員有點安全意識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既然能夠進來,自然就是有資格的,自己已經說了是找寧靜的,這小年輕還沒完沒了地盤問,這讓秦海很是不悅。
這時候,寧靜也聽到了這邊的靜,抬頭一看,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來,遠遠地對那年輕人說道:“許,別誤會,他是我人。”
“人?”那個許的年輕人皺了皺眉頭,似乎秦海不是寧靜的丈夫,而是寧靜家里養的一只蟑螂,他語氣不遜地問道:“你就是那個開公司當老板的秦海?”
“怎麼,不行?”秦海的臉也沉下去了,他能夠覺得到許對自己的惡意。如果說此前許攔住他只是出于保意識,那麼現在這句話就明顯帶著挑釁的意味了。
沒等許說什麼,寧靜已經來到他們面前。聽到了許的最后一句話,也看到秦海臉上的云,連忙打著圓場道:“秦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基地材料研究室的工程師許,是搞材料疲勞研究的。對了。你怎麼到這來了,事先也不告訴我一聲?”
說到后一句話的時候,用手扯了一下秦海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旁邊。以免他和許發生沖突。許看到他們倆走開,也不便再追上去發難,他在原地怔怔地站了幾秒鐘,然后就氣乎乎地走回自己的工作位置去了。秦海看著許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對寧靜問道:“這小子吃錯什麼藥了?怎麼看我像是防賊似的。”
“他就這樣。”寧靜隨口說道,隨后又問道:“你從哪來的?”
“我從平苑過來,媽讓我給你帶幾件服過來。”秦海說道,他說的媽自然是指寧靜的母親。
“豆豆怎麼樣?”寧靜又問道。豆豆就是他倆的孩子,如今已經有三歲了。由于秦海和寧靜都忙得天不著家,所以把孩子放在平苑,由秦明華夫婦和寧中英夫婦流看管。有了孩子之后,夫妻之間見面問的第一句話就不再是對方好不好,而是孩子怎麼樣。寧靜人在基地,心里卻一直牽掛著孩子。
“好的。現在跟著外公學下圍棋呢。”秦海笑道,“爹媽都不在他邊,人家問起來,他說他是外公外婆生的。”
“唉,我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寧靜慨地說道,“原來想著趕把這邊的事做完就回平苑去看他,結果上了點技上的困難,可能還得再呆上個把月了。”
“沒事,還是海軍的事要。”秦海道,“你實在想孩子了。改天我就把他帶過來吧,他還就想著要到海邊玩呢。”
“不違反紀律吧?”寧靜擔心地問道,這是第一次到保基地來工作,對于這里的規矩還有些敬畏。
秦海笑道:“帶個三歲的孩子來。能違反什麼紀律?別忘了,現在是人家求你幫忙,你要求他們安排你全家來度假都不算過分。”
寧靜吐了下舌頭,調皮地笑著小聲說道:“我可不敢,我的臉皮沒有某人那麼厚……”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閑話,寧靜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秦海。說道:“不和你說了,大家都在工作呢。你先到我住的地方去吧,七號樓203室,咱們一塊去食堂吃飯。”
秦海接過鑰匙,說道:“晚飯周總工安排好了,還有外單位的幾個領導過來,我一塊陪著吃飯。你早點下班吧,咱們一塊去。”
“嗯,好的。”寧靜答應著,然后便跑回剛才干活的地方去了。剛才和一起討論問題的那幾個人問了一句什麼,然后一齊向秦海這個方向看來,臉上都帶著笑意,秦海也還了他們一個笑容。
秦海離開車間的時候,周林磊已經先走了,他讓門口的一名警衛轉告秦海,說他臨時有事要先去理,晚上
的宴會不變,屆時他會通知秦海。
秦海對于這個基地并不陌生,因為與周林磊的關系,他曾經多次到這里來,有時候是來給周林磊幫忙,有時候則是反過來求周林磊給他幫忙。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周林磊放心讓秦海自己在基地里走,不怕他會迷路了。
秦海先到寧靜的住把帶來的東西放下,然后出了門往海邊走去。基地有一邊是面向大海的,雖然只有一片灘涂,沒有沙灘,但風景頗為不錯,是一個散步的好地方。
“你站住!”
秦海正信步走著,背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便有人向他大聲地命令道。
秦海詫異地轉回頭,定睛一看,不有些惱了,原來,追著他過來的正是剛才在車間里向他發難的許。
“你找我?”秦海問道。
“我希你離開寧靜。”許走到秦海的面前,揚著頭說道。
“你沒事吧?”秦海冷冷地說道。在車間里那會,他就到許的態度有些不正常,當時也沒有想得太多,現在見許專門跑出來找他,見面就是這樣一句話,秦海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對的,這個許估計是犯了花癡了。
“你和寧靜不合適。”許執拗地說道。
秦海冷笑道:“小伙子,我和我老婆合適不合適,恐怕不到你一個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子評論吧?”
許道:“我聽人說起過你,知道你是個百萬富翁,非常有錢。但這又怎麼樣?你看中的不過是寧靜的貌而已,你能欣賞的才華嗎?你知道在學界有什麼樣的地位嗎?不客氣地說,你那點錢在寧靜的價值面前本就是米粒之,你的存在只會妨礙寧靜的就,離開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秦海這一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覺。眼前這位許,也不知道是從哪聽到了一點關于秦海的傳聞,卻又了解得不夠。在他心目中,秦海不過是一個有點錢的小老板而已,寧靜相貌出眾,才華橫溢,即便已經是30多歲,依然堪稱是神,秦海這樣的人,怎麼能夠配得上寧靜的份。
海軍基地里本來就不多,像寧靜這樣貌的知識就更是寥寥無幾。寧靜一到基地,就吸引了無數大齡男青年的眼神,不過,大多數的人在得知寧靜已經了家而且還有個三歲的孩子之后,就不再存著什麼心思了,除了許之外。
許當年算是個才子,大學畢業之后分配到海軍的研究院,也曾做出過幾項不錯的果,因此對自己自視極高。他的歲數比寧靜小好幾歲,但也快滿30了。基地的老職工們曾經幫他介紹過好幾個對象,他都看不上,覺得人家姑娘缺乏才。及至這次見到寧靜,他驚為天人,暗自下決心要追求寧靜。至于說寧靜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認為這并不是什麼障礙,因為普通的一個男人是不配與寧靜為伍的。
秦海去車間找寧靜的時候,許一開始并不知道他的份,只是出于習慣上前盤問。等到秦海說出自己是寧靜的丈夫,許只覺得渾上下的激素都分泌出來了,如果不是礙于周圍人多,他當時就想指著秦海的鼻子他遠遠地離開自己的神。
寧靜秦海先回房間去,許找了個借口也離開了車間,一路尾隨到了這里。這一帶綠樹蔭,人跡罕至,正是攤牌的好地方。
秦海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他對寧靜倒是絕對放心的,知道許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愿。不過,隨便哪個男人,聽到有其他人覬覦自己的妻子,心里恐怕都不會痛快的,更何況許如此咄咄人,已經是在挑戰秦海的心理底線了。
“你說完了?”秦海問道。
“是的,我的意思已經說完了。”許說道。
秦海用手指了指旁邊,說道:“說完了就滾蛋,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我為什麼要滾蛋?應當滾蛋的是你。你來了基地正合適,我要當著你的面向寧靜求婚,你不適合,我才懂得的價值。”許說道。
秦海看著許的臉,問道:“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開玩笑!”許堅定地說道。
“那就是你自找了。”秦海說著,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在許的臉上。許沒想到秦海會突然出手,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被秦海一拳打得滿臉開花,踉蹌著倒退幾步,咕咚一聲栽在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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