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

首長里念叨著秦海說的這個詞，沉了一會，默默地在面前的便箋紙上寫下了這四個字，然后說道：“我聽說過你在金塘推行環保的事，計委向我匯報過這件事，我當時還不太理解。對了，我還看過你們企業贊助的那個關于環保的公益廣告，好像是請了一位青年歌手代言的吧？我家小孫很喜歡那個歌手，每次放廣告的時候，都要看的。那個歌手什麼名字來著，我想不起來了……”

說到這里，首長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臉上出一慈的笑容，顯見得他對自己的小孫是有幾分溺的，也為自己想不起孫喜的歌手名字而到懊惱。

秦海笑了笑，說道：“那位代言的歌手秦珊，不瞞首長，就是我妹妹。讓-優－優－小－說－更－新－最－快--代言環保公益的事，是我的主意。”

“對對，就是秦珊。”首長高興地說道，“怎麼，是你妹妹？親妹妹嗎？”

“親妹妹。”秦海應道。

“嗯，那太好了，我得找你走個后門，你能不能幫我弄到一張你妹妹的簽名照片，這可是我那孫給我下達的任務，我不完的任務，就不陪我散步了。”首長用認真的態度對秦海說道。

秦海暴汗：“首長，這點事……您隨便安排個人去辦不就行了？據我知道，小珊一年送出去的簽名照片沒有一萬也有五千了，您要一張有什麼難？”

“這種私事，我怎麼好讓工作人員去辦？”首長帶著幾分訥訥的神說道。這一刻，他看起來完全不像一位掌管著國家命脈的大領導，而更像一位被小孫纏得無可奈何的鄰家老爺爺。

要說首長連一個小歌星的簽名照片都弄不到，那自然是一個笑話。只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他也不便讓手下的工作人員興師眾去辦這樣一件孩子氣的小事而已。聽說秦珊是秦海的妹妹，而秦海又坐在自己的面前，首長也就把這事提出來了。他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一則是為了順便滿足小孫的一個要求，二則也有與秦海接近關系，顯示出自己親民一面的意思。

“沒問題，我讓小珊專門給您寄一張去就行了。”秦海大包大攬地說道。

有了這樣一段小曲，機艙里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連坐在一旁做記錄的書臉上也泛起了笑意。書知道，雖然首長在許多場合里都會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但這種發自心的親近和平常場面上的親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對秦海，首長明顯表現出了一種長輩對晚輩般的欣賞和喜，這是許多級別很高的員都不到的態度。

接下來，秦海又向首長介紹了高分子、陶瓷、復合材料、納米材料等各種材料的發展況、應用領域、技前景等等，他原本就有著異于常人的見識，加上這些年在材料行業中的磨礪，說出來的一些觀點，是足以讓首長邊的智囊都自愧不如的。首長聽得非常認真，腦子里也形了不關于這個領域的政策設想。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匆匆而過，講的人和聽的人都沒有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一名工作人員輕輕推開艙室的門，向首長報告飛機即將降落時，首長才意猶未盡地打斷秦海的話，說道：“小秦，咱們今天就先聊到這吧。今天聽你講這些，我是益非淺。材料方面的學問太深，我理解不了太多，不過你所傳達的一個意思我明白了，那就是材料是整個國家工業的基石，是百年基業。這個道理，需要讓更多的領導了解，過些天，找一個你覺得方便的時候，我想請你去給其他領導講一講，讓大家都了解這個領域的重要。”

秦海趕應道：“首長太客氣了，您需要我什麼時候去講，隨時吩咐就行了。首長代的事，我哪敢說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事。”

“嗯，那就找一個大家都合適的時間吧。”首長說道，接著，他又轉頭對書說道：“你去看看冀老休息好了沒有，如果他休息好了，就請他過來吧，我們一起下飛機。”

書出了艙室，不一會就陪著冀明初進來了。首長站起，用帶著歉意的口吻對冀明初說道：“冀老，不好意思，這一路上我顧著向小秦請教了，沒有過去陪您。”

冀明初擺了擺手，說道：“我一個老頭子，

需要你陪什麼？倒是你能夠聽小秦多說說他這個行業的事，是更有意義的。怎麼樣，小秦這個人，不虛此名吧？”

“非常優秀。”首長毫不吝惜溢之辭，“我剛才一直在想，像這樣的人才，應當放到中央哪個部委去。不過轉念一想，他現在家好幾十億，事業正在上升期，恐怕給他個部長他都不會愿意換吧？”

秦海連聲道：“首長過譽了，我也就是走了狗屎運，掌握了一些材料專利，賺了一些容易的錢，真要讓我到政府去管一攤子事，恐怕三天不到我就把事弄得一團糟了。”

“業有專攻，讓小秦去當機關干部，浪費了，而且他也不一定干得了這些事。”冀明初說道。

“冀老說得對，我天生就干不了這些事，現在我們集團里的行政事務，也都是我的老領導寧中英廠長在管著，我想接手他都不樂意呢。”秦海抓時間給未來的老丈人做了個廣告，這次的投料儀式規格很高，寧中英和宋洪軒等集團高管也都已經趕到金塘去候著了，按照正常的程序，寧中英估計能夠獲得一個與首長握手合影的機會。

首長說希把秦海放到哪個部委去，也只是隨口一說。真要調一個民營企業家到部委去當個員，中間涉及到的事還很多，而且一個功的企業家也不一定能夠為一個英明的員。他與秦海、冀明初又聊了幾句閑話，飛機已經降落在金塘機場了，首長虛攙著冀明初，向艙門走去，秦海則地跟在他們邊。

山南省和金塘市的一干領導人早就在金塘機場等候著了，飛機一停穩，眾人便按照職位高低的順序迎上前去，然后便都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幕：首長攙著冀老，說笑著走下舷梯，而在他們的邊，則跟著一位年輕得令人發指的小伙子。

“這年輕人是誰？”有些不認識秦海的員，紛紛小聲地向邊的同僚打聽。

“你連他都不認識？這就是秦海秦董事長啊！”

說這話的，一般就是金塘市的干部了。整個金塘，科級以上干部里就沒有不認識秦海的。

“這就是秦海？”先前發問的那些人，雖然不認識秦海，卻不可能不知道秦海這個名字。他們今天到金塘來參加大型乙烯工程的投料儀式，哪能不知道業主是誰。

“他居然是跟著首長一起下來的，排名在王主任他們前面？”最讓人震驚的，自然是秦海的排名。這一趟隨著首長同機而來的，除了秦海和冀明初之外，還有計委副主任王鴻生以及首長邊的一些高級幕僚，在大家的心目中，這些幕僚以及王鴻生都是值得讓整個山南省仰視的存在，可誰能想到，跟在首長后的，居然是秦海。

看到首長走下舷梯，省領導在山南書記梅建生的帶領下，魚貫而上，挨個與首長和冀明初握手問候，握完這兩位的手，接下來就到了秦海。所有的人在與秦海握手時，都加了幾分力氣，并且用目直視著秦海的眼睛，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從秦海那里獲得一些暗示。

秦海知道大家在想什麼，也知道自己差錯地搶了王鴻生等人的風頭，他當然也明白，這是首長獎賞給他的一個待遇。首長雖然沒有明確告訴大家什麼，但所有的人都通過這個場景知道了秦海在首長心目中的地位，以后至在山南省，誰如果想跟秦海為難，恐怕是要先掂量掂量的。

“沒有想到了，金塘的空氣竟然會這樣清新。”首長在與梅建生并肩向停在一旁的商務車走去的時候，似乎是不經意地吸了吸鼻子，又抬頭看了看天，發出了一句莫名的慨。

“空氣清新？”梅建生微微一愣，隨即就笑著說道：“是啊是啊，金塘是個好地方，聽說他們還在申請聯合國的宜居城市認證呢。”

“金塘不是著名的化工產業城市嗎？搞化工業的，空氣里一點異味都沒有，這很不容易啊，金塘的領導在這方面應當下了不力氣吧？是不是請他們過來一起說說？”首長像普通拉家常那樣，對梅建生說道。

梅建生開始意識到，首長先前那句話，絕對不是隨口說的，而是真的對金塘的空氣有了一些興趣。他扭回頭，向著跟在七八步開外的金塘書記陳宜立喊道：“宜立同志，你過來，和我們一個車吧，首長要向你了解一下你們在環境保護方面的經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