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
見賀焰和陸近沉過來, 陳立馬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外公讓我帶的東西我放你辦公室了啊,我六點半上晚修, 先撤了哈。”
又笑著朝沈青黛揮揮手, “小舅媽再見!”
急匆匆的說完撒就跑,生怕賀焰逮住他似的。
沈青黛在心里捋了一下,陳的外公, 應該就是賀焰的父親。
念及此, 看了眼手機:“我也先走了。”
“不不不,該走的人是我,你們聊。”陸近沉這話說得有點怪氣, 沈青黛看了看他, 又看向賀焰。
賀焰只是不聲地看陸近沉走遠, 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幫我個忙。”
聽到這話,沈青黛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他打電話找幫忙,是因為賀媽媽搞突襲,而從那之后他們還真就沒有再把東西搬回去,雖然賀家人也沒再搞突襲。
所以現在聽到他說要幫忙,下意識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抬腳往后退, 語速飛快:“你應該沒什麼需要我……”
話沒說完,手腕被握住, 一力將帶進了房間。
“咔噠”一聲,門被鎖上。
賀焰的右手在后, 搭著門把, 低頭看:“怎麼沒有?”
又來了……
咫尺的距離, 灼熱的呼吸,也是開了竅的年人,再不愿意多想,都能在很久之前,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做一些小作的時候明白。
他在釣。
沈青黛抬手輕輕推開他,往旁邊站了點:“什麼忙?”
賀焰從屜里拿出一些理傷口的用,利落地下外套,扔在一邊。他微微歪頭,姿態懶散:“上藥。”
沈青黛這才看到,他的下顎到脖子,有一道傷口。
莫名的,覺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心有些熱。
但放任他自己理,的確不太方便。沈青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看在他幫理傷口的份兒上,勉為其難大發慈悲地幫幫他吧。
就當扯平了。
見走到桌邊拆棉簽的包裝袋,賀焰單手撐著桌面:“想扯平?”
愣了下,沈青黛扭頭看,眼底有訝異:“你大學輔修心理學?”
“沈青黛,如果我們真的只是隊友關系,當然能扯平,但我們是夫妻關系,你怎麼跟我扯平?”賀焰的聲音平穩溫和,低緩得像是靠在耳邊的呢喃,“我是你的婚后財產。”
他當然知道,以沈青黛脾氣,不愿意欠別人什麼,也絕對不能讓別人欠什麼,不樂意跟任何人有過多的糾纏。
是典型的人間清醒,嫌麻煩,所以總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獨善其。
但骨子里那些基因,又讓在很多時候無法袖手旁觀。
這些所有特糅雜在的里。
矛盾,又和諧。
不自在地繃神經,沈青黛慢條斯理地拆包裝:“我們可以是普通的夫妻關系。”
“柏拉圖?”賀焰微微挑眉,垂在側的另一只手,自然地繞過沈青黛,撐在另一側桌面,將圈在懷里,“把我騙來結婚,又要我戒。真狠心啊,姐姐。”
最后兩個字的尾音,繞在沈青黛的耳邊,短短一秒,一片嫣紅。
視線在的耳朵尖停留幾秒,賀焰勾輕笑:“你不轉過來,怎麼給我上藥?”
背對著賀焰,沈青黛莫名吞咽了一下,又了。
抬眼盯著窗外的綠植,輕輕呼出一口氣,才著棉簽沾了些碘伏,轉。
視線正巧落在他的上,沈青黛板著臉:“仰頭。”
“哦。”聽話仰頭。
優越的下顎線展無,紋路清晰,結骨線條被展開。
沈青黛出神兩秒,抬手用棉簽拭傷口。
“嘶——”
輕緩的吸氣聲散在空中,抓耳,賀焰仰著頭,視線下垂,“報復我?”
沈青黛收了點手:“抱歉,我痛覺神經不敏,下手沒輕重概念。”
這還真不是故意的,是事實。以往每次給自己理傷口的時候,因為對疼痛的覺非常遲鈍,每次下手隨意又潦草。
收了些力道,沈青黛怕自己還是沒輕沒重,干脆拿著棉簽輕輕在傷口點了一下又一下,然后湊近吹了吹。
輕溫熱的呼吸落在脖頸,賀焰眸微沉:“沈青黛。”
“嗯?”
應了一聲,沈青黛偏頭,瓣恰巧過賀焰的結,短促一秒,像羽過。
結滾一下,賀焰聲音低啞:“占我便宜?”
沈青黛也是沒想到會發生這麼離譜的意外,愣了下,故作淡定:“夫妻之間,有什麼占不占便宜的。”
賀焰挑眉:“哦——是嗎?”
扔掉手里的棉簽,沈青黛頭也不回:“涂好了,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見有些慌不擇路,賀焰找了面鏡子,微抬下看了眼結。
嘖。
沒留印。
走出一段距離,沈青黛便接到了夏語眠的電話,對方聲音嘶啞,語速飛快。
“絕了,我一覺睡到現在,剛看到嘉華國際那個新聞,你還好不?”
沈青黛用膝蓋想都能猜到,夏語眠此時此刻一定是坐在床上,頂著糟糟的頭發,眼皮都沒撐開。應了一聲:“我沒事。”
“那就好。”夏語眠松了一口氣,“我昨晚是不是被一個男人送回來的?”
“你居然記得。”
醉那樣,沈青黛以為會一覺醒來徹底斷片。
夏語眠:“也沒什麼印象,就記得很帥。”
沈青黛輕呵一聲:“你都醉那樣了,還能記得人家很帥?”
那頭的夏語眠不知道在得意什麼:“我可是帥哥雷達。”
點了點頭,沈青黛輕快的語氣帶了些不懷好意:“那我給你講講昨晚的經過?”
花了幾分鐘時間,把同學聚會的全過程講給夏語眠,沈青黛順便對進行了一些安全意識教育。說完又在心里慨,是宇宙級好閨吧,姐妹的份當媽的心。
不出所料,在保證自己以后再也不喝這麼多之后,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
“謝謝你,我的鳥飛走了。”夏語眠的聲音像是蒙在被子里,沉悶帶著絕的額哭腔,整個人皺的,“我這輩子不會再見這個男人。”
沈青黛哼笑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下一秒。
夏語眠問:“那個男人什麼?”
“是誰說這輩子不會再見這個男人的?還問人家名字做什麼。”
“我排雷,以后繞著走。”
-
基地生活接近尾聲,前一天下過雨,周五初晨的太格外明。
沈青黛隨手抓了抓頭發,綁馬尾,和喬芊子一起收拾東西下樓。
“在哪采訪啊?”
喬芊子調出平板里的提綱,讓沈青黛再檢查一遍。
“他辦公室。”沈青黛說,“你們今天下午跟我一起下山嗎?”
今天一天的訓練和前天一樣,他們原本就不打算拍攝,而且他們也不是每天都拍,有時候會因為各種事下山。
比如今天。
上午定了給賀焰做采訪,下午是自由時間。
喬芊子:“一起啊,有車不坐白不坐,十幾塊錢的打車費我還舍不得呢。”
沈青黛笑道:“臺里又不是不給你報銷。”
喬芊子聳了聳肩:“就當是我給臺里省錢了。”說著又問,“你下午去干嘛啊?和夏語眠有約?”
沈青黛搖頭:“給賀焰的外甥開家長會。”
“賀隊的外甥?”喬芊子皺眉思索,“不會是上周末來基地的那個吧?”
“你見到他了?”
“我們一回來就看到他跟個失足年一樣,蹲在基地門口,就差里叼煙了。”
沈青黛怎麼想都覺得這畫面有點違和,甚至有點凄慘。
喬芊子笑著輕輕撞了一下的胳膊:“怎麼是你去給小外甥開家長會啊,賀隊沒時間?”
沈青黛:“他不知道。”
愣了下,喬芊子瞬間明白了:“也是,我要是賀隊的外甥,我也怕他。”
沈青黛不置可否。
黃鶴因為要架相機,提前去了賀焰的辦公室,找了個采好點的位置。
坐在椅子上的人沒什麼反應,即便是走神,氣場也強大到讓人難以忽視。
莫名的,黃鶴心覺,這倆人可真配。
調整好架在三腳架上的相機,黃鶴試了試鏡頭距離:“好了,賀隊你等會兒坐在這個位置就可以了。”
“嗯。”賀焰把玩著手機,心不在焉。
直到門外傳來沈青黛的聲音,他失焦的雙目才重新聚焦,抬眼看去。
眼便是一小截白窄細的腰。
凝眸,舌尖抵了抵腮,他目不轉睛地盯著。
進了門,沈青黛先是習慣地檢查了一下拍攝效果,然后在賀焰斜角的椅子上坐下。
距離很近,但鏡頭拍不到。
把平板遞給賀焰:“你先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能問的。”
賀焰沒接。
他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向站在相機后面的黃鶴和喬芊子。
黃鶴:“?”
喬芊子:“?”
兩個人遲疑幾秒,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哦,哦,那什麼,我覺得今天的拍攝還是有必要的,陸副隊不是說有什麼活嗎?”黃鶴打著哈哈推著喬芊子往外走,“我們過去看看啊,你們采著。”
沈青黛:“……”
太明顯了。
都不想發表任何想法。
門被關上,揚了揚手里的平板:“這下行了?”
賀焰,勾住的椅子,往自己面前帶。椅子相撞,膝蓋而過,沈青黛的一條幾乎要掛在他的上。他順勢手,扣住的腰。
指尖過服下擺,著的。
條件反撐在賀焰大上的手無意識收了幾分,沈青黛剛要罵他,就聽到他沉悶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愉快:“今天很熱?”
沈青黛:“我下午要去給你外甥開家長會。”
賀焰輕哼:“出息了,知道挑柿子。”
沈青黛聞言不悅:“誰是柿子。”
賀焰順手了一把的腰:“你啊。”
“……”抬手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沈青黛退開,將椅子拖得遠遠的,又起去重置相機的拍攝。
賀焰看著那一截細腰,眉頭皺得越來越深,緒全都擺在臉上:“你這麼穿,學校能放你進去麼。”
沈青黛:“穿自由,你管我。”
賀焰氣笑,咬了咬后槽牙:“行。”
作者有話說:
賀隊:好有理,不聽我的,氣死我了QAQ
沈姐:?你怎麼不說你我腰
(PS.晚點還有一更,大概十一點,明天再看叭,早點睡覺不要熬夜呀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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