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走了,夏至也被蘇哲趕了下去,現在已經到了后半夜,幾乎所有的人都休息了,外面的大雪撲簌簌的下著,在安靜的房間里似乎都能聽到下雪的聲音。
蘇哲坐在床邊,一只手拉著沈邵峰的手,漂亮的眸子閃著希冀的芒,“你聽到了嗎?林醫生說,你正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清醒過來的。”
蘇哲將沈邵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小臉在他的手上蹭了蹭,閉著眼睛開口,“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你已經睡了太久了,再這樣躺下去,骨頭都該了。”
蘇哲沒有看到,沈邵峰的另一只手,又跟著了幾下。
“沈邵峰,其實我心是很矛盾的,又想你快點醒,又有點不希你醒。”
蘇哲眼眶一紅,聲音便開始哽咽了,“要是你醒了,發現了我……”
話還沒說出來,蘇哲就已經負氣的自己說不出來了。
“我這里好疼。”
蘇哲將自己的心口抵在沈邵峰的肘彎,狠狠的向下了一下,“真的很疼,疼的好像都沒辦法呼吸了,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大雪還在下,黑暗中一個高大的影站在沈邵峰的院子里,雪花撲簌簌的落在他的頭頂,他的頭頂并沒有戴帽子,亮的頭頂,雪花一落在上面便被融化了,然后變水漬慢慢的從上面落了下來。
“或許你會覺得很可笑,雖然我們兩個認識的時間并不短,甚至很早很早,但是真正算起來,我們兩個見面的次數卻是很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試過了,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蘇哲的一句話被拆分的斷斷續續的,好像那幾個字有多難以啟齒。
“其實一開始,我對你真的沒有什麼好,當時我了那麼重的傷,爺想要救我,你偏偏各種阻攔,到最后還是為了爺的一把手槍才答應將我背回去,我當時恨得要死,難道一條人命在你的眼中竟然還不如一把手槍?”
蘇哲好似陷了回憶,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眸底閃爍著的是淚。
……
這一夜,雪沒停,蘇哲也絮絮叨叨的和沈邵峰說了一夜。
因為他知道,或許他和沈邵峰也只能在這樣的狀態下可以說話了,等他醒了,這些話估計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蘇哲不知道,他在房間說了一夜,院子里雪下的那個影也跟著陪了一夜。
直到天亮,雪停了,漪瀾小院的下人也開始起來勞作,院子里的那個影深深的看了房間一眼,落寞的轉,流下的是眼淚,亦是最好的祝福。
蘇哲,祝福你,以后,我再也不能陪在你的邊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蘇哲將沈邵峰的手放回暖暖的被窩,眼睛閉,眼淚落下,蘇哲離開的時候,瓣都是抖的。
“沈邵峰,你以后,一定要幸福!”
“蘇堂主,您一晚上都沒回去休息嗎?”
夏至將門推開,房間的熱氣撲來,與外面的冷形鮮明的對比,蘇哲下意識的抱了抱胳膊,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還,還沒。”
蘇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回頭看了沈邵峰一眼,“既然你來了,我這就離開了。”
說完,蘇哲站起來,果然走了。
夏至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來了,蘇哲就走了,這句話怎麼這麼別扭,難道是的到來打擾到了他們?
搖了搖頭,夏至將房門關閉,房間的冷空氣迅速的被熱空氣吞噬,不一會渾便暖和了起來,“一定是我想多了。”
誰也沒看到,在蘇哲起離開的那一刻,沈邵峰眼角過的淚水。
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第二天沒想到早早的就放了晴,穿破云層,縷縷金灑落大地,干枯的大樹在雪地上映出大片大片的影子,好像白的錦被上織就出的花朵,很是獨特好看。
清暉園里靜靜的,除了守在許鶴房門口的幾個保鏢,其余的地方連個掃撒的下人都沒有。
關閉了一晚上的房門終于打開,許慕凡一步一步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打在他的臉上,男人不適的用手遮擋了一下,再打開的時候,桃花眼里似乎閃過了一抹水。
“家主。”
保鏢們齊齊對著許慕凡鞠躬,許慕凡淡淡的應了一聲,一步一步的邁下了階梯。
許慕凡離開清暉園之前,在大門口遇到了許辰希。許辰希上已經全都了,滿都是寒氣,就連眉似乎都被凍結了,看樣子,他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
“家主……”
一聲家主,好似夾雜了無數復雜的緒。
許慕凡閉了閉眸子,搖了搖頭,許辰希的眼淚立刻崩塌了,著嗓音,他牽強的扯了扯角,“我知道的,我早就該知道的,像他那樣的子,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敗,允許自己活在別人的影之下?終究是我太傻……”
許辰希一開始還在說,說著說著便哭的說不出來了。
許慕凡也只是站在許辰希一步遠的地方,面無表的看著他,直到許辰希哭夠了,抬手在臉上了,勉強的對著許慕凡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家主,謝謝你愿意相信我,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給他一次機會,謝謝……”
許慕凡又搖了搖頭,好一會,終是化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既然你的份都已經公布了出去,以后,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稱吧。”
頓了頓,“你是你,不管是姓許還是姓郝,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個和我一同出生死的兄弟,其它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爺……”
許辰希沒想到許慕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聲爺,好似直接將兩個人拉回到了之前的狀態,雖然心境不一樣了,雖然份不一樣了,但是有兩顆相互靠近溫暖的心,他們之間的誼是永不變的。
“這些日子,難為你了。”
許慕凡終于出了那一步,在許辰希的肩膀拍了拍,許辰希忍不住頭一陣哽咽,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
“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早晚要面對的,我還要謝爺這麼相信我,給我這次機會,如果不是爺一次又一次的點醒我,或許我真的會在這場游戲里迷失自我,爺,我……對不起……”
許慕凡沒有說話,重重的在許辰希的肩膀拍了拍。許辰希所有的話變全部吞回了肚子,一切盡在不言中,許慕凡的這一下也已經將所有要說的話都表達出來了。
沉默,所有的話都解釋出來,兩個人之間便沉默了下來,又或者說,其實許慕凡在等著許辰希開口。
“要是可以,我還有一個不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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