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時翰半掀著眼皮,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沈佳依,直把沈佳依盯的渾發,忍不住停下了手下的作。
“怎麼了?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男人眸閃爍了幾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盡顯薄涼之,“我在想,如果我現在就殺了你,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幾乎是最后一個話音落,司時翰的一只手猛的向前卡住了沈佳依的脖子,那纖細的猶如天鵝頸的脖子,就那麼被布滿污的手攥著,手背上一一的青筋跳躍著,男人的眸里閃爍著灼熱的火,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不覺得你會殺我!”
沈佳依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抖了幾下,手下卻是不慌不忙的繼續起了包扎作。
“哦?何以見得?”
男人的手在沈佳依的脖子上挲了幾下,似是在流連手下的,語氣上也多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很簡單,你要是真的想殺我,最一開始就不會救我,反正我也中毒了,直接毒發亡,神不知鬼不覺,豈不更好。”
沈佳依將手中的東西快速的整理干凈,放回藥箱,咔噠一聲,藥箱關閉,沈佳依也抬手將男人卡在脖子上的手擼了下來,“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我帶回,你又怎麼會做那種賠本的買賣?”
男人看著沈佳依鎮定自若的下床將醫藥箱放回櫥柜屜,狹長的眸子閃了閃,勾,“你難道沒聽過,此一時彼一時?”
沈佳依關上壁櫥,深深的看了司時翰一眼,搖了搖頭,雙快速的疊,走進了衛生間,不一會衛生間傳來水龍頭清洗的聲音,好一會,沈佳依才一邊甩著手一邊從里面走了出來。
“說吧,誰傷的你?”
司時翰在沈佳依滴著水的手上看了一眼,翻了個眼皮,冷哼道:“明知故問!”
“許慕凡?”
沈佳依清麗的眸子閃了閃,不聲的勾了勾角,點頭應道:“哦。”
“哦?”司時翰嗤笑,“你現在很開心?”
“沒有,怎麼會。”
沈佳依快速的搖頭否定道:“就像你說的,你要是有事,我肯定第一個跑不了,一個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握的人,我有什麼好值得開心的?”
“你不好奇他為什麼傷我?”
男人又拋出了橄欖枝。
沈佳依心中微,講真,其實真好奇的,但是吧,相對于好奇心來說,還是小命比較重要,有句話,好奇心害死貓。
如果司時翰真的想告訴,就算不問,司時翰一樣會說,可是他現在這麼問,擺明了就是想套,又不傻,才不會上當。
沈佳依快速的搖搖頭,“不好奇。”
“當初在C市的時候,許慕凡也是在同樣的位置,中了一槍。”
司時翰看著沈佳依,一只手慢慢的爬上了腹部包扎好的紗布上,單手輕挑,將襯衫的紐扣一粒一粒的慢條斯理的系好,臉上快速的閃過一道什麼,繼續緩緩的開口,“你說,他是不是很小氣,瑕疵必報?”
他的腹部曾經中過槍?
沈佳依表面上依舊鎮定,心中卻是大駭,腹部,難道當初許慕凡說傷口是假的那次,其實才是騙的?
也就是說,上次許慕凡離開,郝辰希給打電話,說許慕凡病重,其實許慕凡是真的了重傷,并不是裝的想要將引過去?
聽司時翰的意思,當初許慕凡傷,和他有莫大的關系,正是因為如此,許慕凡現如今才有仇必報,在同樣的位置報復了他一槍?
“雖然上次他傷不是我直接造的,但也算是和我不了干系,嘖嘖,可惜了。上次怎麼沒一槍要了他的命。”
司時翰搖了搖頭,一臉的追悔莫及。
沈佳依臉皮不自在的搐了幾下,心中卻是忍不住腹誹,這次許慕凡的一槍怎麼沒要了你的命,還留你在這里欠,詛咒別人。
“你中了一槍,他呢?他怎麼樣?”
“他?他好得很!”
聽到沈佳依的問話,司時翰冷著臉哼哼了幾聲,這一句話,聽起來恨的牙的,似乎是咬著后槽牙出來的。
沈佳依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只要能得到他安好的消息,就夠了。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
“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恩,什麼?”
沈佳依狐疑的向司時翰,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司時翰有些不正常,話尤其多。
“你怎麼今天話這麼?”
沈佳依:“額……”
平日里話多,不是惹人嫌麼,再說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多說多錯,才沒必要往槍口上撞呢,合著話也是問題了。
“花瓶不錯,你弄的?”司時翰見沈佳依不開口,眸一閃恰好落在了桌子正中央放著的花團錦簇的花瓶上,繼續換了一個新的話題。
沈佳依搖了搖頭,本來想說不是,話到邊,又點了點頭,“恩,好看嗎?”
“好看。”
司時翰深深的看了沈佳依一眼,也不知道是在說花,還是說。
沈佳依尷尬的噎了片刻,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壁鐘,滴答滴答的,現如今也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多,幸好,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該天亮了,天亮了這種痛苦的對話就該結束了吧,好煎熬。
你說你一個病重的人,傷了不好好睡覺,找聊什麼天?
聊天就好好聊唄,可是又總覺得男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坑。
司時翰順著沈佳依不耐煩的目看向壁鐘,狹長的眸子閃了閃,自言自語道:“這麼快就要天亮了啊。”
不等沈佳依開口,男人又說,“沈佳依,恭喜你啊。”
“恩?恭喜我?喜從何來?”
沈佳依一愣,渾一個激靈,總覺得這個死男人又在給下什麼套了,不得不讓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力來應對。
“天一亮,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這對于你來說,算不算天大的喜事?”
“真的?”
沈佳依面一喜,剛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男人的臉快速的黑的下去,連忙搖了搖頭,“這算什麼喜事,我上的毒還沒解清,離開了這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你要是想讓我死就直接說,不用這麼試探我。”
“十天了,你的毒已經解差不多了。”
司時翰嘆息了一口氣,從沈佳依上收回目,良久,又說,“我能救你一次,也不代表能次次救你,如果你還是像之前一樣不小心……”
“我的毒,是誰下的?”
司時翰的話說了一半,沈佳依終于急不可耐的打斷了他,“你知道是誰,對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男人哂笑,“你還指我會告訴你不?”
“額。”沈佳依撇了撇,“不如,我們做個易?你告訴我是誰給我下的毒,我也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怎麼樣?”
“我不覺得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易的必要。”
司時翰想也不想直接決絕了沈佳依,“你知道的事,不用想,百分之八九十我都知道,就算有百分之一二十不知道的,稍稍一推斷,或者時機到了,我自然也會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我就是不想告訴你。”
“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油鹽不進呢?”
沈佳依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覺得司時翰簡直了。
“好了,我困了,先睡會,至于你……”
相對于沈佳依的抓心撓肝,司時翰的心顯然還不錯,角邪肆的勾了勾,他繼續道:“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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