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問你,這個是怎麼回事?”
司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說著,從中山裝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張紙,對著后的下人比劃了一下,下人了然,立刻恭敬的接過司老爺子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司時翰的跟前。
司時翰接過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司老爺子沒回答,那意思卻分明是讓司時翰看了再問。
司時翰點了點頭,這不看不要,看完憤怒的著紙張的手都在發抖,恨不得把紙都碎。他抬眸,眸子中閃爍著火,問道:“不知道爺爺這賬單是從何而來?”
“從何而來?哼!”
司老爺子瞪了司時翰一眼,反問,“你先告訴老夫,這張賬單上是不是你做的!”
司時翰眸閃了閃,最后還是把在煉獄為了逃而不得不這麼做的事分毫不差的對司老爺子講了一遍。
他哪里知道,那個男人竟然如此小氣,竟然會一樣不差的記一張賬單,還送到了老爺子手里!
遙控,108000?
許慕凡怎麼不去搶?!
這他麼哪里是一個遙控,簡直都可以買一堆電視了好不好。
最可恥的是,每一條消費底下都清清楚楚的寫了如此寫價格的原因,比如遙控這一條是這麼寫的。
雖然壞的只是遙控,可是和遙控配對的電視自然也就不能在使用了,再加上人工安裝費,噪音污染費,括弧里竟然是他摔遙控發出的聲音!最后總結竟然是,電視,自然還是原配的遙控好?
這確定不是一種諷刺?
要說原配,沈佳依明明和他有婚約,他才屬于原配,許慕凡才是那個橫刀奪的小人,現如今竟然含沙影的來批評他?真是笑話!
“許家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司老爺子拍案而起,從地下撿起鞋子穿上,就怒沖沖的往外走,“老夫倒要找許鶴嵩評評理,他那孫子憑什麼如此囂張!”
“爺爺!”
司時翰一看老爺子這架勢,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知道他要是不拉著,依他家老爺子的子,沒準就真的現在殺過去了。
且不說現在已經塵埃落定,許慕凡和沈佳依已經完了訂婚之禮,就說現在許家現在可是正風的時候,若是之前的司家還能與之分庭抗禮,現如今已經被許家幾乎掏了軀殼,又拿什麼和許家斗?
沈家雖說和司家有婚約,婚約畢竟是婚約,現如今沈佳依可是真真正正的嫁給了許慕凡,沈家自然不可能再和司家有什麼瓜葛。
本來許家就獨大,現如今陳家,沈家,全部歸許家麾下,更是如虎添翼,現如今的司家才是強弩之末。
許慕凡現在估計正愁沒借口對司家下手,如果司老爺子真的去了,才是羊虎口了!
司時翰手拉住司老爺子,推著司老爺子,將其摁回到了椅子上,搖了搖頭,“不可多生事端!你見過老虎吃到里的,還會舍得把吐出來?”
司老爺子張了張,抓著椅子扶手的手了一下,好半晌,嘆息了一口氣,“道理老夫都懂,可是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司時翰挑眉,“爺爺不必著急,許家和司家也算是已經撕破臉皮了,不急于這一時,咱們還得需要從長計議。”
“哎……”
司老爺子點了點頭,手在額頭上了,本來就枯如樹皮的臉又平白的多了幾道皺紋。
司時翰慢慢的繞到司老爺子后,不輕不重的為司老爺子著肩膀,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張的氣氛卻慢慢的平和了下來。
“對了,就算按照許慕凡的賬單,合起來也不過是幾千萬而已,怎麼到最后……”
“哎,怪我,怪我了……”
司老爺子手在司時翰的手上拍了拍,司時翰會意,慢慢的走到司老爺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司老爺子從桌子上拿起賬單,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后悔。
他是真的有點后悔了。
本來以為許家那小子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小打小鬧,本就沒放在眼里,誰知道那小子竟然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還是變異品種的狐貍老虎,又狡猾又狠厲!
“當初許家那小子來送賬單,老夫只當是胡鬧,將來人呵斥一番之后就趕了出去,哪里知道,后來又生出來這麼多事端,早知道,還不如花錢買個心凈,區區幾千萬對于咱們司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
司老爺子嘆息著,越想越后悔,越后悔想起如今的境遇就越是生氣,最后將賬單恨恨的拍到了桌子上,仿佛手中的紙不僅僅是一張紙,而是許慕凡一般。
“爺爺只是單純的將人趕了出去?沒有手?”
司時翰挑眉看向司老爺子,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什麼。
“這……”
司老爺子老臉一紅又一白,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開口:“老夫原意是想稍稍教訓一下那個小子,殺給猴看,誰知道那小子一點虧都不肯吃,后腳就……”
“恩?”
司時翰一愣,看向司老爺子,看來老爺子還是有事瞞著他啊。
“后腳又怎麼了?”
如果老爺子不是他親爺爺,他真想不顧忌人綱常倫手打人,這說一半話藏一半話,真真是把人急死。
“后腳就又送過來一份賬單,就是,就是這份……”
司老爺子說著,手又從中山裝口袋掏出來一張紙,這張紙一出來,司時翰的臉就更難看了。
“為什麼之前這些都不告訴我?”
如果在許慕凡一開始送賬單的時候司老爺子首先想到的是和自己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張,他自有辦法讓許慕凡主收回賬單,可是現如今,別說賬單如何,單憑司老爺子把人一打,那就直接把司家判了死刑!
要不你就直接把人打死,以后也可以說本沒見到過有人來司家,來個死無對證,也算是個中策。
偏偏是給人打了,還故意讓人家回去通風報信挑釁,這是作死!
“你那時不是來信說在C市停留幾天嗎?”
司老爺子目有些躲閃,故意看向旁,不敢與司時翰的目對視,說實話,雖然司時翰是他的孫子,可是每逢這個時候,他這心里還是有些心虛害怕。
“我想著,你在C市日理萬機的,這點小事……就,就不必麻煩你了。”
“小事?”司時翰哈了一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眸中冷厲一片,“所以爺爺就連我手下的人都好好警告了一番,嚴他們向我一分?”
“爺爺也是想為你分擔一些……”
司老爺子看著司時翰,手想要在司時翰的肩膀拍幾下,卻被司時翰躲了過去。
“既然爺爺如此不信任小翰,那麼家主之位,小翰還是還給爺爺的好!”
司時翰說著,從大拇指上摘下扳指,砰的放到了桌子上,起就往外走,上宛如結了一層冰霜一般,走過的地方皆留下一片寒涼。
“小翰,小翰!”
司老爺子看著桌子上的玉扳指,瞳孔一,手抓起,立刻起追趕司時翰,“爺爺不是那個意思,爺爺只是……只是……”
“恩?只是什麼?”
司時翰角勾起,笑意不達眼底,他離開世外桃源的時候無數次說過,只要是有關許慕凡的事,事無大小,必須要謹慎對待。
許慕凡狡詐多段,他和許慕凡為對手的時間最長,對許慕凡的了解還尚且不足三,外人恐怕更是會被許慕凡溫潤的外表假象所迷,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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