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辰希向前走了幾步,在床前立定,手將扣子遞到了許慕凡的眼前,糾結了半天才試探著開口:“爺要是想知道,等我回家問問我爺爺,他老人家肯定沒忘!”
“不必,我只是隨便問問。”
許慕凡勾了勾,手接過郝辰希手中的紐扣,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隨手扔到了床頭柜上,雙手叉慵懶的放在了腦袋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郝辰希張了張,悻悻的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又的看了好幾眼許慕凡,心里七上八下的,總覺得許慕凡剛才的那個問題沒有他說的隨便問問那麼簡單。
可是看許慕凡現在的樣子,明顯就是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他總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吧。
跟了許慕凡這麼久,給他最大的印象就是,許慕凡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無論是說還是做,從來都有著明確的目的。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到害怕。
眸閃爍了一下,郝辰希垂在兩邊的手不自覺的抓了,正打算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就聽到許慕凡清涼淡薄的聲音傳來。
“去跟老太爺打電話,就說不肖子孫許慕凡過兩天就啟程,絕對會趕在他老人家六十大壽之前到家,至于他老人家想要的東西……”
說到這里,許慕凡唰的睜開了眼睛,直把郝辰希嚇了一跳,抓在邊的手也好像了驚一般猛的松了開來,兩只手疊放在了前,低頭不安的絞著。
許慕凡眸閃了閃,好似沒看到郝辰希的小作,接著說道:“我心中有數,讓他老人家放心!”
郝辰希聽完,眉頭不自然的皺起,盯著許慕凡的側臉看了半天,終是沒忍住問:“爺,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懷疑我啊?”
要是以往,許慕凡代他什麼,都是會說得一清二楚,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說半句藏半句,勾的他的心不上不下的,干吊著難。
還有,老太爺要的東西,什麼東西,他跟了許慕凡這麼久也沒聽到他提起過,這怎麼前一句提起他的世,后一句就扯到了這里。
雖然是八竿子打不著,可是他也說過,許慕凡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所以說就算是他想不多想都沒有辦法。
可惜的是,當初他跟著爺爺去許家,才不過三四歲的年紀,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更何況在他十歲那年還摔傷過一次頭,別說三四歲之前的記憶,就連十歲之前的記憶也時常模糊不清,就算是他的世真的有什麼疑問,他也冤啊!
“恩?懷疑你?”
許慕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問:“懷疑你什麼?”
“懷疑我……”郝辰希撓了撓頭,苦思冥想,糾結的眉都了一道直線,好半晌才嘟嘟囔囔的開口:“難道我是許家的仇人之子?”
本來也只是實在想不出來胡說八道的,可是當郝希辰看到許慕凡臉上一片復雜的表時,頓時不淡定了。
“臥槽,我不會真的說中了吧?”
郝辰希一只手攥拳在另一只張著的手掌上砸了一下,眼睛越瞪越大,最后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又開始了驢拉磨一般的旋轉試溜達,急的滿頭大汗。
“爺,就算我是許家的仇人之子,我也不會背叛你的,咱們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我什麼脾你應該很清楚,我……”
郝辰希的話剛說了一半,一掌就落到了他的后腦勺。直打的他腦袋嗡的一聲,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
“爺,你……你該不會是現在就先下手為強,斬草除吧?”
許慕凡冷哼了一聲,“要是還想挨揍就繼續說!”
郝辰希捂著后腦勺往后退了一步,不解的看著許慕凡,想要說又不敢說,憋屈的臉青紅加,異常彩。
“你父母意外死于車禍,你爺爺憐憫你和你妹妹,把你們接到了許家照顧,你爺爺是我的師傅,你又從小跟在我的邊,我只是隨便問問之前的事,你哪里來的那些七八糟的思想,還什麼仇人之子,要真是仇人之子,你以為我家老爺子那麼好糊弄,會放任你爺爺將你們兄妹倆帶進許家?一個放在他親孫子邊,另一個放在他親孫邊?”
許慕凡翻了一個白眼,他是有多久不曾說過這麼長的一句話了。
郝辰希從小跟著他,自然培養的默契十足,以往他不在基地的時候,基本都是郝辰希替他理星魂的事,每次都深的他心,沒有出過毫的差錯。就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回國的時候,把郝辰希調到了M國,讓他盯著張雅詩,以免張雅詩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打了他的計劃。
可是怎麼在M國待了一段時間,反而腦子不靈活了呢?
許慕凡哀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真的有一點懷疑當初自己把郝辰希調到M國照顧張雅詩的事是不是錯了。
“爺!那你……”
郝辰希委屈的了一聲許慕凡,要不是剛才許慕凡問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嚇唬他,他又怎麼會生出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既然話頭挑到這里了,那我就再多問一句,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十歲那年是怎麼摔傷的,還就那麼恰好摔到了頭?”
許慕凡眸閃了閃,手從床頭柜上拿起了郝辰希為他倒的那杯水,放在邊抿了一口,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天氣本來就涼,再加上房間里的窗戶是開著的,不斷的有冷風吹進房間,所以即便是再熱的水經過了這麼久溫度也自然冷了下來。
忘了從哪里看過一句話,說的特別有意思。
我給你倒了一杯熱水,而你卻惦記著別的飲料,所以你將它靜置一旁,可是飲料越喝越,于是你想起了那杯熱水。你以為那杯水是溫的,可端起來才發現早已經冰冷刺骨。
你埋怨不了任何人,因為那杯水起初是溫熱暖心的,最終是因為你的不在意才讓它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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