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広老眼一陣閃爍,手在上了,那一層薄薄的牛皮紙安然無恙的在兜里,心中忍不住一陣慶幸。
舉起手中噠噠的不停往下滴著雨水的雨傘,沈広已經花白的眉皺了皺,傘上面有他們沈家的標記。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外面肯定是有他們沈家的人。
那麼到底是沈家的下人是恰好看到了什麼被襲擊了不小心落下的傘,還是那個進來拿東西的小賊就是沈家的人?
看來沈家沒落之后,有的是人沉不住氣啊……
沈広冷哼了一聲,抬手將手中的雨傘掛到了門前的架子上,向著書房里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掉過頭從架子上又取下了雨傘,撐開,大步的走出了書房。
轟隆隆……
雷聲滾滾,夾雜著呼嘯的風肆,吹的書房里的窗戶砰砰作響,書桌上看了一半的書也被風翻的嘩啦啦的,宣紙飛,不一會,書房里一片狼藉。
這時,巨大的書架子后面慢慢的走出了一個人,來人走到書桌前,看了一眼書桌正中央開著的兩個屜,又從懷中取出那只黑的錦盒,眸閃爍了一下,戴著塑膠手套的手快速的取出一包橡皮泥,從書桌上拿起沈広落的一大串鑰匙,一個一個的在橡皮泥上塌下了印記,又將鑰匙和黑的錦盒一一放回了原位,確認無誤之后,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書房。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后沒多久,撐著雨傘的沈広從書房一側的大柱子旁慢慢的站了出來。
“老沈啊老沈,你跟了我大半輩子了,可千萬不要做什麼糊涂事啊……”
老爺子嘆息了一口氣,形一不的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手中的雨傘被風吹的已經變了形,老人的服也已經被打,雨水順著花白的頭發發尾往下滴,可老人好似崖邊鉆峭壁的松樹一般穩穩的站著,只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風迷了眼,老爺子的眼眶漸漸的紅了。
“老太爺,老太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穿著沈家下人服飾的小丫鬟打著雨傘從石徑小路一邊跑一邊喊著,直接沖進了敞開著門的書房誰知道沖進書房才看到書房雖然亮著燈,但一片糟糟的,一個人都沒有。
小丫鬟一急,差點哭了,一邊著一邊又跑出了書房,因為速度過快,雨傘遮的過低,還差點被門框絆倒。一扭頭才看到了站在走廊拐角的老爺子,連忙起迎了過去,“老太爺,您怎麼在雨中淋著,這要是把子淋壞了可咋辦!”
小丫鬟皺著眉,趕將自己手中的雨傘擋到了老爺子的頭上,又從上掏出手帕給老爺子頭上臉上的雨水。正著一半,老爺子搖了搖頭,問道:“你這丫頭不是在薔薇跟前伺候的嗎?這大下雨天怎麼出來了?”
“哎呀,瞧我這腦子!”小丫鬟跺了跺腳,眼淚唰的就落了下來:“剛才老爺去了夫人房間,兩個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大吵了起來,房門是從里面鎖死的,您也知道夫人自從小姐丟了之后,郁結于心,一直不好,老爺又……”
“這個混小子!走,我去看看!”
老爺子一聽,這還了得,也顧不上回去換服了,對著小丫頭擺了擺手,讓帶路,立刻跟了上去。
沈広到的時候,房門敞開著,除了靠在床邊眼睛紅腫的不樣子,還時不時發出一聲啜泣的莫薔薇,哪里都沒有沈朝儒的影。
“夫人!”
小丫鬟一看,連忙走到了床邊,一臉張的看著莫薔薇,臉上慢慢的都是擔憂。
莫薔薇看了一眼小丫鬟,又從小丫鬟的后看到了渾的老爺子,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先是責怪的看了一眼小丫鬟,連忙起要下床給老爺子行禮。
“爸,您怎麼來了?”
莫薔薇子本來就虛,這一下床,腳下一虛,直接順著床邊就到了地上,捂著口大口大口的著氣。
“哎哎,你別別!”
老爺子期期艾艾的嘆了幾口氣,對著愣在一邊的小丫鬟橫眉怒目呵斥道:“你是眼睛瞎了嗎?還不快點服你們夫人起來!”
小丫鬟渾一個激靈,臉霎時一片慘白,趕架起莫薔薇的胳膊,咬著牙將莫薔薇扶到了床邊坐了下去,又唯唯諾諾的退到一邊渾發抖。
老爺子冷冷的哼了一聲,小丫鬟噗通一聲就跪倒了地上瑟瑟發抖的求饒:“求老太爺饒命,求老太爺饒命!”
一邊說著,腦子磕在大理石地板上砰砰作響,不一會白大理石地板就留下了一塊鮮紅的印記。
莫薔薇眉頭蹙起,沒有說話。
平日里柳淑這丫頭心思細致,眼力勁十足,膽子也大的,怎麼今兒這麼反常?
雖然心中不滿,但畢竟柳淑是一直跟在邊,用的也比較順手的,莫薔薇還真是不忍心看這個樣子,只好把目求救向了老爺子。
老爺子眸閃了閃,手中的拐杖咚咚的在地上杵了杵,冷哼了一聲,別過了臉,這樣子分明是打算不管。
莫薔薇張了張,眉頭蹙了更深了。
難道柳淑這丫頭真的做了什麼得罪了老爺子?不然老爺子可是全家最心的人,可是從來沒聽過懲罰下人,或者說過什麼重話,可是看老爺子這次,好像真的很憤怒。要真是如此,那柳淑這丫頭還真是得好好治治了。
“老太爺饒命,夫人饒命……”
柳淑見自己磕了半天,老爺子本就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額頭上傳來刺痛,知道已經見了,要是再這麼下去,沒準就真的破相了,咬了咬牙,手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在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眼淚唰的就落了下來,然后一邊爬著到了莫薔薇的腳邊,拉著莫薔薇的不停的求饒。
“夫人救救我,夫人饒命啊……”
莫薔薇形不穩晃了一下,看著跪在地上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柳淑,于心不忍,張了張,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爸,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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