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希聽見人的聲音,又被兒子在電話那頭冷落了半天,兀自屏息聽了一會。
結果江越這小子好像用手指擋住了麥克風的口,對話聲像是蒙了層布,聽不清真切。
但緒是不會騙人的,聽出江越心不錯。
轉瞬一個輕微的關門聲,江越聲音又清晰起來,依舊冷冷的:“那些盒子別,也別打開,等我回來再說。”
聽出這句話是對說的,委屈道:“都說過一次了,我又不耳背。”
謝文希心里暗暗罵著生兒子沒用,一邊報復似的提醒他要記得給自己買帽子。
聽筒那頭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聲音:“知道了,掛了。”
江越格像他爸江喬生,話不多,心氣傲。有些方面又不像。江喬生也不好,的時候是謝文希主,人雖然冷,辦事卻跟坐了火箭似的,結婚生子什麼都沒落下。
江越嘛……除了傳了那張帥臉,說什麼都像熱臉冷屁,心不在焉,油鹽不進的。
謝文希嘆了口氣,養兒子有什麼用,還是自己老公好。
掛掉電話,謝文希自己瞎琢磨,剛才聽見的聲是周婧妤嗎?肯定是周婧妤。那聲關門之后,周婧妤是進去了還是離開了?
謝文希發愁,十七到二十七了,兩個人怎麼糾纏了這麼多年還沒個結果?
謝文希又在微博上搜出周婧妤的照片,細細端詳。
周婧妤幾分鐘前正好發了微博,定位在上海某個酒店,配文“馬上要進組啦,期待”。
得,全對上了。
-
江越到家不早了,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樓上房間里翻騰。
謝文希正在做面,聽見外面有響,出來卻不見人。
往客廳挪了幾步,瞧見沙發上的購袋,眉眼一挑,才從一樓挑空的廳里探出腦袋,“江越,是你嗎?”
隔了幾秒,頭頂傳來江越的聲音:“嗯。”
“回來也不吭一聲……”謝文希趕進廚房拿水果。
頭頂傳來江越的聲音:“媽,我那些盒子呢?”
“還在你原來房間里,你不是不讓我嘛。”謝文希聲音里而委屈。
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江越出現在一樓,又直直奔著自己房間去。
謝文希穿著緞面睡跟過去,倚在江越房間門框上,強調道:“帥哥,我沒有打開哦。”
江越“嗯”了一聲,把每個盒子打開一條確認一番,又快速蓋上。他說:“這些明天帶回我那。”
“噢……”謝文希聲音略顯失。
長了脖子,什麼都沒看到。
“里面是你高中時候的東西吧?”盒子很輕,晃了晃里面好像都是紙,結合兒子高中時期總在寫寫畫畫……謝文希試探道,“書?”
江越悶不吭聲。
看著江越半蹲的背影,謝文希忽然生出一心疼來。那麼多盒子,說也有百上千封了吧。兒子雖然看著玩世不恭,但是個長的人,這點跟他爸一模一樣。
謝文希心里后悔,江越不在家的時候怎麼就沒打開看看,里面沒準是江越和周婧妤早的重要證。
十年了,這個周婧妤就這麼讓人放不下?
“對了,你小姨讓我問你,七初是不是談了?最近總是不著家。”
話題突然拐彎,江越回頭看了一眼,答:“我怎麼知道。”
“你們這些小孩,多正常的事,干嘛要藏著掖著……”謝文希話鋒一轉,“是不是因為周婧妤是演員,不方便公開?又不是一線,談也沒關系吧……”
江越眼神凌厲:“我要說多次你才信,我們多年沒聯系了。”
謝文希斜睨:“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是個惡婆婆,才不愿意跟我說的?”
江越看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認自己臆想中的死理,便直起問:“你以前不是說喜歡另一種類型的嗎?”
“是嗎?什麼時候?”
“高中,你還指了個生的照片。”江越手抄口袋,看面茫然,又提醒,“高二,你被老師到學校的時候。”
謝文希陷自我懷疑,完全不記得了……
江越沉沉嘆了口氣。
-
方北夏對江越的狀態并不關心。
可是自從出差回來,滿腦子都是江越俯在耳邊說話的樣子。
曖昧挑逗,熱氣升騰,讓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是怎麼做到跟一個人打著電話,還能對釋放出招惹信號的?
眉眼挑著,一副十拿九穩的自信表,傲慢的樣子跟高中時如出一轍。
離開他房間門口時腳下輕飄飄、暈乎乎的,走遠了才想起來,電話里不是婧妤,那會是誰?他改簽是不是為了電話里的人?
原本不在意的……可又忍不住想知道。
方北夏火速約程七初到咖啡館小坐,支支吾吾地問江越有沒有朋友。
程七初把冰式里的冰塊攪得嘩啦啦響,搖頭道:“江越?他知道我大,從來不跟我說實話。”
“哦……那高中時候呢?”
“他高中時候桃花太多,我也分不清真假。”程七初吸了口手中絳,腮幫子陷下去,“不過我知道周婧妤喜歡過江越,所以大家在起哄和江越的時候,從來不反駁。”
方北夏從前跟周婧妤關系不錯,卻從不知道周婧妤的這份小心思。
程七初大喇喇地說:“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那時候哪個生不喜歡江越?”
也是……
江越是校園里一道風景線,天生就手握男主角的劇本。無數人排隊想跟他搭戲,他卻連一個正眼都不給。
“你要跟他談?”程七初冷不丁地問。
方北夏被問傻了:“……什麼啊。”
“那你打聽這麼細干嘛?”
“就……八卦。”
程七初哼哼笑了兩聲,像是敷衍,又像是拆穿:“你就不是八卦的人。”
“跟他工作了一段時間,心了?”程七初看穿一般,“跟他談也沒什麼不好,正好也圓了你的初夢。”
方北夏:“別瞎說。”
程七初把墨鏡往下撥了撥,過鏡片上方盯著的臉:“你敢說他不是你初?”
“那也算?了白襯衫什麼也不是。”
程七初挑眉:“了白襯衫,有八塊腹啊。”
隨后獨家消息,江越大學時開始健,而且一直很自律。
“我又沒看過。”
“以后有的是機會看,沒準還能呢。”程七初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方北夏為防止說出更放肆的話,趕說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沒準他真的喜歡你。”
方北夏說高中時候的愫,到現在都不作數,還說了聽到江越跟人打電話、為此改簽機票的事。
程七初也跟著傷。
自從在蛐蛐婚禮上見段柏南,發現他比以前帥多了,最近抓聯系,生怕被別人截胡。結果段柏南回信寥寥,不把放在眼里的樣子。
兩個人都神落寞時,程七初突然問:“你最近不是很忙嗎,約我出來,就為了打聽江越的狀況?”
方北夏突然結:“不是……就……”
程七初不逗了,問:“你的劇怎麼樣了?是不是要一年半載才能看到?”
“不會。”方北夏搖搖頭,“邊拍邊播。”
“到時候給你貢獻點擊。”程七初把杯子里剩下的冰塊往里扔了一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劇要拍什麼。”
方北夏把當年“筆友”的故事大致講了一遍。
“原來那時候你在搞這個啊……”程七初恍然大悟,隨后又拳掌,“你怎麼知道TA是男的,萬一是生呢?”
“看筆跡,還有講話方式。”
“他是一班的誰,知道麼?”
方北夏搖頭:“不知道。”
說譚堯前幾天倒是主來領份牌了,應該有冒領的嫌疑。
和“筆友”幾乎不提見面這件事,這是他們的默契。即使提到,也會在前面加上“如果”。
“想找嗎?”
“以前沒想過。現在想想,找到也不錯,可以敘敘舊,順便告訴他劇開拍的事。”方北夏笑笑,“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畢竟過去那麼久了。
“你們傳了多久的紙條?”
“將近兩年。”
說也有上千張了。
“那怎麼會忘呢,沒準他也一直在找你!”
“也許吧……”
“排除法,一班當時一共就三十來個男生,要真的想找,怎麼都找出來了。”程七初突然來了興趣,“他的字有什麼特點,有沒有什麼口頭禪,我幫你打聽打聽。”
方北夏用咬著吸管,仔細回想“筆友”的特點,一條一條列給程七初聽。
字寫得好看,會畫畫,會講冷笑話,個子應該不太高,因為他們共同的座位在第四排……
方北夏一邊回憶一邊說,沒注意到程七初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表哥,你們班當時有沒有字寫得好看,會畫畫,還很幽默的男生啊?個子應該不高,當年坐在第四排。”程七初很嚴謹地問,“是在多教室的座位,你還記得嗎?”
方北夏瞪眼,怎麼打電話給江越了?程七初的話太過明顯,擔心被江越察覺,用語讓程七初別說了。
只見程七初把食指搭在中間,示意方北夏別說話,又接著問:“哥,你最近是不是了啊?聽大姨說,你為了人家專門改簽機票了。是不是周婧妤呀,你們當年不就……”
方北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對好口供,就是這麼尷尬。
-
不知江越說了些什麼,程七初耷拉著臉掛斷電話。接著,方北夏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心跳突然加速。
接起來,耳邊傳來悉的聲線,開門見山地問:“方北夏,你是不是跟程七初在一起?”
不等回答,他又接著說:“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有什麼可以直接問我,不用特地發消息問程七初。”
方北夏張地咽了下唾沫。咕咚一聲。
那邊似乎聽到了,懶懶地笑了一聲,這聲音被裝進手機里,聽上去有種被打磨過的:“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沒有朋友,也從來沒跟周婧妤在一起過,那天在酒店是跟我媽在打電話。”
耳仿佛在燃燒。
“方北夏,可以了嗎?”
作者有話說:
周末愉快,謝謝追更,給大家推薦下我專欄的兩本完結文哦,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天知地知我知而已》校園暗都市追妻,《飄搖》久別重逢雙向救贖~
婚前,他滾燙的脣印在她漂亮的鎖骨上。“小東西,既然你口口聲聲不承認爲我生過孩子,那不妨再爲我生一個。”婚後,“老婆,我要……”“要什麼?”“要你愛我。”宮御霸道撲向魏小純。這個外人眼中冷酷倨傲,鐵腕狠絕的男人,只有在每個夜晚屬於她,對她進行各種蹂躪。他威名赫赫的大總裁,冷酷無情,不近女色,卻唯獨對她束手無策,
【乖巧內斂但偶爾很A的小姑娘】x【妖孽腹黑超會說騷話的‘斯文敗類’】傅斯衍家里,突然多出來了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姑娘。她小小只,笑的時候眉眼彎彎,臉頰有兩個小酒渦,一看就讓人心生憐愛。一出現,就奪了他一生全部的溫柔和寵愛。-S大人人皆知傅斯衍工作中嚴苛到不近人情,誰都不敢惹。不曾想后來某次課前,有人就看到教室外,傅教授把一個生氣的小姑娘抱在懷里,軟聲軟語,眼底盡是寵溺。上課后一分鐘他才進來,面對正襟危坐又一臉八卦的同學,他邊解袖扣,眉梢帶笑,語氣難得溫和:“抱歉,你們師母和我鬧點小脾氣,剛哄好。”眾人:???-有傳聞傅斯衍交了個女朋友,卻一直沒領出來見見,大家都笑他金屋藏嬌。直到某天,朋友們去他家做客。剛進門,就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穿著睡裙的小姑娘沙發上看電視。女孩看到家里來了生人,害羞地想要跑去樓上,卻被傅斯衍一把抱了起來,聲音微沉:“不穿鞋亂跑什麼,嗯?”容歡勾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項,聲音嬌軟:“傅叔叔……”圈著她細腰的手箍緊,他語調微揚:“叫我什麼?”她紅著臉,輕輕喚了聲:“斯衍……”他淺笑,吻住她的軟唇,“真乖。”
聚會上,傅盛和的好兄弟用西班牙語問他:“你副總懷了你孩子的事情,嫂子還不知道?” 他搖頭:“歡歡不接受背叛,她若知道,就會消失在我世界里。我承受不起這個代價。我瞞得很好,等孩子生下來,抱過來給她養,再把人送走,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傅盛和討好地把烤肉送到我旁邊,卻忽略了我緊緊咬住的下唇。 他不知道,我學過西班牙語。 也早就知道他瞞著我陪副總去產檢。 所以,我也瞞了他一件事。 我瞞著他和癌癥的朋友交換身份,只等半個月,患者大限將至,我將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從此,他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