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的蘇澤華自嘲一笑，偏頭去看慕傾寒，“等到了圍獵的時候才知道，是為了能遠遠看一眼心儀的那位將軍。”

話落，蘇澤華將酒盞裏的酒一飲而盡，還覺得不盡興地拿了酒壺灌下去許多。

“那將軍對也有意，於是兩人見了一麵，被我發現了。

我氣瘋了，不甘、憤怒、痛苦全都堵在心頭，我不知道怎麽排遣，就把所有的緒撒在了他們上。”

“我覺得他們對不起我，覺得丟臉，覺得做什麽都不過分。

所以我撤了那將軍的職位，打了他板子，覺得不解氣還對他用了宮刑……”蘇澤華此刻回憶著，眼裏還是氣憤。

對此，慕傾寒眉峰微不可見挑了挑，蘇澤華瞧見，忽然落了半滴淚，“我很過分，對吧？”這樣的話，他該如何回答。

慕傾寒沉默了幾分，不語，繼續盯著蘇澤華。

很快，蘇澤華低垂下頭搖了幾下，“反正連英覺得我很過分，恨我，非常恨，別說對我笑，見到我的時候眼神裏全是鄙夷。”

“我難，就也不想讓好過，於是讓那將軍當了太子府的侍，專門伺候。

我能看出他們兩個也在互相折磨，雖然眼裏都是誼，卻也都是痛苦。”

“我開心了，但很快也遭到了報應……”蘇澤華停下來許久沒說話，似乎在等慕傾寒的回應。

他淡淡“嗯”了一聲。

話語聲再次響起，可語氣確是帶了幾分泣。

蘇澤華頓了頓，才繼續道：“連英……自殺了，將軍撞柱殉。”

“在死的那刻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不僅僅因為我拆散他們的手段，更因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死的……”說完，蘇澤華又灌下一壺酒，慕傾寒陪著他喝了一杯，許久之後才開口，“你有你甩不掉的責任。”

“那你呢？會為了死嗎？”慕傾寒沒回答，心裏輕輕“嗯”了一聲。

此後，蘇澤華把自己徹底灌醉鬼。

慕傾寒隻是陪著他，等著天明。

夜在悄無聲息中度過，慕傾寒趁著天剛亮離開魏國。

順利出城後，慕傾寒忽然明白。

蘇澤華大約是接到了魏王的令，不能當麵抗旨，卻也不想約束慕傾寒，所以來這麽一出，全自己也全他。

畢竟，他的份，至今是個迷罷了。

晨熹微，在睜眼時，已是天明。

淡淡的日稀稀落落灑落在地平線上，一切的一切還是隨和無恙。

到了清晨十分，蘇澤華照常醒來，他先是對著慕傾寒的地方了一眼。

原本屬於慕傾寒的坐席，早已經變得冰涼。

人已經走了極久，蘇澤華麵如常。

他似是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長長歎了一聲氣。

今日，未見到慕傾寒，這況他也早早的想到。

早在先前他便聽聞，如若要是有人想要違背七王爺的意願，本是不可能的。

隻要是他決定的，便已經了定局。

想到這裏，蘇澤華也徹底釋然，以往的一切他又何必在意呢，隻要此時慕傾寒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便夠了。

大廳裏也早已經恢複了安靜，仆人見太子醒來，不敢多語。

一切都平淡如常。

蘇澤華站起來，向四周，眸子裏也有了異樣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