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梆子都敲過兩回了,眼看傅相思興致還很高,忍冬忍不住委婉勸道:“王妃,我們也該回將軍府了……”要不然老將軍該著急了。
傅相思一直在逃避著此事呢,“我回去就要被盤問了,萬一府上的大夫診斷出來我沒懷有孕呢……”還是讓晚死晚超生吧。
忍冬黑臉,忍無可忍把拽回將軍府。
一看燈火通明的正堂,傅相思心裏不斷祈禱著:父親最好已經睡下了……
一道沉穩的聲音打破心中的幻想:“我差點以為思兒今晚就要夜不歸宿了,還想著要不要派人去找找失蹤的秦王妃。”
傅茲橈是屬於表麵上看起來極為嚴肅的人,可私底下對傅相思極好,一句重話也沒有對說過。
傅相思被抓了個現行,反倒神坦然,卻沒想到還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神。
眼神的主人正是白天和說無能為力的慕容瀟。
他的左手邊還放著一碗褐的湯藥,見了,漫不經心地開口,“王妃正好在這兒,那這剛熬好的安胎藥就趁熱喝了吧?”
他順道走到傅相思邊,一副“你不喝我就灌你喝”的架勢。
傅相思心裏忍不住怨罵道:【都說是藥三分毒,我又沒有孕還讓我喝藥……】【這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心狠手辣的丈夫!要控訴!】慕容瀟卻突然湊到耳邊:“這是我親自熬的。什麽藥材都沒有放,就是一碗普通的糖水而已。”
傅相思立刻變臉,乖乖地“咕嚕咕嚕”立刻把它喝得一滴不剩。
“都是懷有孕的人了,還天天往外跑。要是不小心了胎氣呢?要是不小心磕到哪兒傷到哪兒了呢?”
傅相思知道他是關心自己,連忙信誓旦旦地擔保道:“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爹爹,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吧,要不然我就去睡了?”
生鍾準時,一到固定的點就會犯困。
傅茲橈稍一思索,轉頭麵向慕容瀟道:“要不秦王今晚就留宿在這兒吧?天暗了,明兒一早回秦王府也是一樣的。”
顧念著兩人是夫妻,且小別勝新婚,傅茲橈就沒有給慕容瀟安排廂房。
導致慕容瀟和傅相思共閨房時麵麵相覷。
“你洗浴沒?”傅相思覺得這房裏彌漫著尷尬的氣氛,讓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慕容瀟卻點了點頭,又道:“睡吧。”
這話一說出口,房間裏的氣氛更奇怪了。
“我睡地上。”慕容瀟解釋道。
床上唯一的一張被褥都略顯單薄,慕容瀟想了想,又詢問著傅相思有沒有多餘的被褥。
後者搖了搖頭,眼睛溜溜地轉,也不知道在打些什麽壞主意。
“雖然我也不願,但看況今晚我們是要睡在一起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對你胡作非為的。”
“今晚就好好睡覺。”傅相思就差豎起三手指對天發誓了。
可是在這兒栽過許多跟頭的慕容瀟怎麽可能還會再輕信的話?竟是直接抱了一些書來,橫在大床的正中間。
他挑選外側,和而眠。
傅相思:……這是有多不信任?
傅相思賭氣似地吹滅了蠟燭,房間裏一片黑暗。
【難道我對慕容瀟來說,真的沒有吸引力了嗎?我那麽活生香的一個大人躺在他邊,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究竟是他不行呢還是他不行呢?】傅相思鬱悶。
慕容瀟把被子蓋在頭上,聲音還夾著笑意:“想什麽,快點睡。”
傅相思偏不,“我有時候覺你好像很懂我,我心裏在想什麽你都知道。”
這種奇妙的覺就像他們好像認識了很久一般,更深層次來說,他就像世界上的另一個。
慕容瀟有些困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那是我有在努力去了解你。”
傅相思把橫在兩人中間的書給推開,不管不顧地手環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
的聲音很輕:“謝謝你,慕容瀟。晚安。”不止為他領罰的事。
半晌,黑夜中,慕容瀟睜開了眼睛,在傅相思額頭印下一個吻。
傅相思的睡姿極不安穩,翌日清早慕容瀟清醒的時候,整個人已章魚型掛在了他的上。
而的手還摟住自己的脖子。
慕容瀟作輕地剛想把拉開,傅相思開始頗不開心地哼哼唧唧。
“我要給你做生日蛋糕,還要掛星星燈……保證會讓你過一個……嗝,非常滿意的生日。”傅相思又蹭了蹭他的脖子。
雖然不知道剛才所說的都是什麽意思,但慕容瀟還是多了幾分期待。
他離開前還特意囑咐了忍冬不要去吵醒傅相思,讓睡到自然醒。
練武場來了不速之客。
慕容瀟剛來到軍營門口,一大堆黑人就上前圍住了他。
寒閃閃的刀劍全都指向了慕容瀟。
“秦王也不要讓我們為難,快將聖出來!”為首的一個黑人音暗啞,像在故意著嗓子說話。
毫無厘頭的一件事讓慕容瀟當即冷了神,“你們口中的聖是誰我都不清楚,又何來人一說?”
“我們一路追尋著聖的蹤跡來此,最後也確定就是消失在了這裏……”
慕容瀟不耐煩地打斷:“無憑無據的話語,我憑什麽相信?我不管你們是江湖上的哪門哪派,所尋的又是什麽人,但是你們既然知道我的份,那就先想清楚招惹我的下場!”
這些黑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多為武士死士一類人,而京城沒人敢養,隻會歸於江湖某一組織。
慕容瀟率先想到的人是傅珃。
為首的黑人顯然也有些遲疑,還是被他的話所震懾,但又有些不甘心:“如果秦王知道聖的下落的話,還煩請一定告知我們。這次是我們叨擾了。”
一聲哨令響,所有黑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瀟著眉心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而帳篷前,卻躺著一位昏迷不醒的絕子。腰間還掛著一個小小的令牌,上麵隻繡了“玲瓏”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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