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雪在十二月底,金如玉最後還是沒把那本寫完,隻能算是半途而廢。
“今年的雪下的也太早了。”站在門口,看著前麵深深淺淺的腳印,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蕭睿早就去店鋪了,這腳印也是他留下來的。
本來已經是大冬天,他又染了風寒,昨天才給他燉了薑湯,喝了稍微好一點,還沒有好利索呢,人又開始去鋪子裏了。
金如玉還取笑他,說這鋪子離了他是不是就不行了,可看著這麽努力的人也實在是沒法說什麽。
晚上,他回來時風寒果然加重。
原本隻有一點咳嗽,現在卻很肺癆似的,沒停了一下。
“明天休息一下吧。”金如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道。
再這麽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會不了的。
何況他都已經拖了這麽長的時間,還不好好的治療肯定會更加嚴重。
對付冒,金如玉實在是沒什麽辦法。
“不……不用。”蕭睿聽見這話,咳嗽了兩聲,還是堅持。
聽到這裏,金如玉差點沒有暴走,鱷魚已經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逞強。
可看著他倔強的模樣,那些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其實蕭睿現在的想法,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隻是不管做什麽事,最重要的永遠都是自己的。
這些道理,金如玉相信就算自己不說,他也一定知道的。
如今也是憋著一口氣,可蕭伯文那邊卻也沒有什麽表示。
金如玉並不想打擊他,也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蕭睿見一直沒有說話,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所以導致生氣了,可如今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房間一下子就靜了下來,當然除了蕭睿一聲比一聲激烈的咳嗽聲。
而金如玉看著他這個樣子,實在是惱火。
說什麽都不聽自己的話,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了,想到這裏,幹脆是不管他了。
一個人先躺在床上睡覺,本來隻是為了賭氣,後來不知怎麽的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半夜醒來,才聽見邊還有抑的咳嗽聲。
他似乎是怕吵到自己,所以一直躲在被子裏小心翼翼的咳嗽,不然的話聲音也不會這麽悶悶的。
金如玉看他咳得撕心裂肺的,終於還是沒能忍,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稍微好一點。
“喝點熱水吧。”金如玉說著人已經從床上起來,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蕭睿還沒來得及攔住,現在更是一臉的尷尬,在金如玉的注視之下,還是趕端起那一杯水喝了下去,這才開口說道:“還是把你給吵醒了。”
“沒事。”金如玉搖了搖頭,看著他這個樣子,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躺回了床上。
幾乎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睡了過去。
金如玉特意代了眾人不要去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兒,至於肖衛國那邊也隻能由自己去說了。
果然,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等在院子外麵。
見蕭睿這麽久都還沒有出來,還一個勁的往裏麵張。
金如玉站在原地看了看,直到人已經等的不耐煩的開始走來走去了,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肖衛國剛剛聽見腳步聲,立馬轉頭,發現是金如玉一張臉又垮了下去。
“二公子……”
還沒等他的話問出口,金如玉立馬就開口說道:“夫君今天不去了。”
“不行。”肖衛國剛剛說完才發現自己的態度不對,訕訕地笑了兩聲,又恭敬的開口,“老爺說了要……”
金如玉並不想聽他的解釋,還沒等他話說完。就又被幹脆的打斷了:“我家夫君不適,父親會諒解的。”
“這……”金如玉這話已經說死了,現在他要是再說點什麽,就有些不近人了。
可是想起蕭伯文那邊的吩咐,他現在多還是有些為難。
其實蕭睿最近的況他們都知道,隻是蕭伯文沒有說什麽,他們這做下人的當然也不好多說。
“我夫君最近的狀況想來你也知道,哪有每天上崗的牛,這要是累死了……”金如玉冷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
原本心裏還隻是懷疑,但看到他們這樣的態度之後,幾乎已經確定了。
這本就是沒有把蕭睿當做是一個人來看待,隻想著怎麽樣利用他,這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所以今天不管他們說出什麽來,也一定不能讓他再去了。
“不是。”肖衛國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
“那就好,勞煩肖叔替我家夫君說一聲,我還得回去照顧他,就不奉陪了。”金如玉一聽這話,就趕開口說道。
說完本不管他臉上是什麽樣的表,又直接轉回去了。
肖衛國見得幹脆利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寫分明就是中了的計了。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現在也收不回來了,即便是知道是中計也沒有辦法。
但自從這次之後,對於金如玉的印象又發生了改變。
之前當然也知道多有些本事的,後來也以為隻會做那些東西而已,至於其他的地方表現得並不出。
聽說有一段時間,竟然還親自去集市上擺攤。
這更是讓他唏噓了一段時間,當然也徹底的把歸結到了那些平凡人的群組裏了,卻沒有想到今天見識了一下才知道,這人是真的不簡單,不單單隻是因為伶牙俐齒。
而是這麽短短的時間,竟然無聲無息的就下了一個套,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鑽了進去。
肖衛國長到這麽大的年紀,和他們那些年輕人肯定是不一樣的,但即便是年歲上麵長了這麽多,都沒有逃過去。
站在原地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直到天空已經飄起了細的雪花,他這才深深的朝著小院裏麵看了一眼,終於還是往回走去,這次卻不是出府的路,而是去往蕭伯文那邊。
這件事還是得好好的說上一聲,隻是不知道老爺子那邊聽了以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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