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才剛剛離開,裏麵就傳出了一陣吵鬧聲。
下人們聽見靜之後,都下意識的遠離了這片地方,當然也沒有一個人敢進去說什麽。
畢竟這當家的家主都在這裏,他們這個時候衝上去,簡直是找死。
“父親,難道忘記了我娘了嗎?”蕭睿咄咄人的說道。
看著蕭伯文的眼神也是冰冷的,本不像是一個對待親生父親的態度。
也隻是到了這件事他才會這個樣子,不然平常也不是這樣的。
“我……”蕭伯文被他的眼神看的心慌,竟然是回答不出來他的問題。
尤其是現在麵對他的時候,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們是在說你母親的事,怎麽又扯到你娘的上了。”過了一會兒,他這才又說道。
被自己的兒子嚇唬住了,他也覺得有些丟人。
所以才強撐起了一點場麵,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嗬嗬,所以你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們母子兩。”蕭睿看著他這個樣子,隻是冷笑了幾聲。
現在更是心涼得徹底,明明都是一樣的,但他和娘過的生活卻……
想到這,他又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去看蕭伯文了,他怕自己一時忍不住,會控製不住自己。
“怎麽沒有,當初我不是把你們……”蕭伯文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的。
“接進府裏,可後來呢?你問過一句我們過得好不好嗎?你知道我們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嗎?你知道我娘是怎麽斷氣的嗎?”
蕭睿每走一步就會問出一個問題,每說出一句話眼神也就會更加的冰冷幾分,裏麵的恨意也越來越明顯。
他是恨蕭伯文的,如果不是他,母親也不至於過那樣。
而且也是為了他,才會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茍延殘的活著。
“我……”蕭伯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震驚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兒子。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問題,甚至覺得他也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把人給接了進來,就是給了他們最好的生活了。
而且在這府裏吃穿都不用愁,明明就是福的。
可看著蕭睿現在的表,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蕭睿看見他這個樣子,也是心寒的,最後也沒有興致再繼續說下去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從來都沒有來找過自己,已經讓他徹底的失去了那份對他的了。
如今的一切,也在他的預料當中。
最後他也隻是說了一句:“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我的娘親吧,也不枉了你一場。”
最後蕭伯文是怎麽從裏麵走出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總之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肖衛國一直等在門外,裏麵的談話聽了和大半,看著他這個樣子,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默默的跟在他的邊。
回來後,他並沒有按照慣例回書房,隻是去蘇氏。
蘇氏見到蕭伯文過來了,還有一些意外,剛好小廚房的飯菜已經端上來了,趕招呼他過去吃飯。
蕭伯文表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隻是目卻一直打量著蘇氏,想起今天蕭睿的話,更是在心底留了一個心眼。
明明平常也沒有覺得什麽,今天吃飯的時候,總覺得蘇氏似乎也不是平常自己看到的那個樣子的。
“春蘭的墓地在哪裏?”飯吃到一半,蕭伯文已經沒了胃口,看著還在給自己布菜的蘇氏,他突然說了一句。
蘇氏的手一僵,表也徹底的僵住了。
看著他奇怪的看著自己,這才不尷不尬的說了一句:“老爺,突然提起做什麽。”
說完還裝作十分委屈的樣子,手也了回去。
但眼睛分明在暗地裏打量著蕭伯文,生怕他再多問什麽,同時心裏也在盤算,接下來該怎麽應對。
蕭伯文是從那邊回來才會問這個的,這麽多年了,也從來沒有聽他多問過,隻怕是那邊的人不安分……
想到這裏,的眼裏閃過一道寒。
蕭伯文也是生意人,自然有一顆玲瓏心,以前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所以才會忽視了。
但是現在多留了一個心眼,頓時就能夠發現蘇氏的這些小作了。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來了。”蕭伯文眼睛一沉,隨口說了一句。
蘇氏聽見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見他還看著自己,又抬頭說了一句:“老爺往後就不要提了。”
“好。”蕭伯文也是直接答應了。
不過如今看著蘇氏的眼神到底是不同了,這讓蘇氏心裏也沒有了底。
總覺得今天的他格外的奇怪,莫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麽。
當年知道的人都被自己理掉了,這件事他應該不知道才對,就算蕭睿說了什麽,那也沒有證據。
想到這裏,突然又有了底氣,讓下人收了碗筷,又親自給蕭伯文按了兩下肩膀。
時不時的詢問一些生意上的事,總之句句都是暖心之語。
蕭伯文深深的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把那些疑慮都藏在了心底,兩人已經是這麽長的老夫妻了,而且一直相也是和睦的,沒有必要為了這些陳年往事而……
想到這裏,他似乎突然想通了似的,心裏也沒有那麽難了。
“我去書房,你早些休息。”將蘇氏搭在自己上的手扶開了,蕭伯文這才站起來說道。
“老爺也早些回來休息。”蘇氏十分善解人意的走到了一邊,給他穿上外衫,又準備了一件披風。
夜裏風涼,有個披風會舒服很多。
而且書房裏麵又不會用暖爐,因為裏麵放著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賬本,所以……
“好。”蕭伯文點了點頭,順從的讓折騰自己。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轉過來說了一句:“以後別去睿的院子裏了。”
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也沒有在意到底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蘇氏站在原地,看著東北角的方向,危險的瞇著眼睛,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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