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日子真正苦起來,還是十五年前,家里的頂梁柱都倒了,婆婆也撒手去了,只剩一個人拉拔著三個孩子,日子才越過越清苦。
柳漁見衛氏陷沉思,視線掃過陸家回贈的那幾匹布,眸一,道:“大伯娘不用現在應我,可以慢慢再想想,正好這里有布料,我也還沒有夏,等我裁制一夏季的裳,大伯娘您看看我有沒有吃這行飯的手藝,咱們再定?”
行與不行,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的。
衛氏瞧那樣自信滿滿,心也好了起來,笑道:“行,那大伯娘就等著咱們漁兒一手了。”
柳漁逗趣,著旁邊一匹紗道:“那我可一定努力,我哥哥們的媳婦本兒和我以后能不能有只會下金蛋的作嫁妝可全在此一舉了。”
引得衛氏又是一陣的笑:“好不害臊的丫頭。”
柳晏清在前頭聽著,臉上也顯出幾分輕松的笑意來,妹妹尋回來后,母親笑許多。
回到仰山村時天已經半暗,農家四月正是最忙的時候,柳晏平和柳晏安兄弟在地里忙活還沒歸家,柳晏清開了院門,把騾車趕進院里,把陸家和崔二娘的回禮都搬進了屋,衛氏指揮著,一應料都搬到柳漁住的西廂次間,還笑著打趣:“給大顯手給自己賺嫁妝鋪子去。”
因是長子,一慣嚴肅的柳晏清此時也不住發笑,把東西往西次間搬,不忘去逗柳漁:“小妹,大哥看好你呀。”
自家兄長,柳漁也不甘示弱,一本正經點頭:“我會替大哥把娶媳婦的聘禮也努力出來的。”
布料搬完了,那一匣匣的點心就先都放在堂屋桌上,柳漁瞧了眼被柳晏安取名憨包兒的兔子,喂了點水,又給了幾片洗凈晾好的菜葉,才洗了手往灶屋去幫衛氏生火做晚飯去了。
等炊煙起時,柳晏平柳晏安也回來了,兄弟兩個鋤頭一放下,一邊打水洗手洗臉,一邊就問起柳晏清今天去陸家如何。
柳晏清把對陸家人的觀簡單說了,又指了堂屋和西次間,他們自己看回禮去,兩兄弟轉了一圈,是都瞧出陸家對妹妹的重視來了,可還是不樂意剛回家的漂亮妹妹就給人拱了呀,哥兒兩個怏怏的。
柳晏清有心逗逗這兄弟兩個,把柳漁要給他們賺媳婦本的事拿來說了,柳晏平失笑,柳晏安還沒有娶妻的概念,聽到這個嘿嘿直樂:“我妹妹真好。”
被柳晏平掄一把后腦勺:“傻的,沒聽漁兒說還有一半是嫁妝?這不就是滿意那姓陸的小子的意思?”
柳晏平磨著后槽牙,皺眉問弟兄兩個:“那姓陸的小子真配得上咱漁兒嗎?”
兄弟三個,就他還沒見過陸承驍。
柳晏安想了想,道:“手不錯,那天對了幾招,能跟我打平手,被漁兒住了,不知道繼續打下去誰勝誰負。”
柳家兄弟三個的手,單拎哪一個出去都是個人,不然柳晏清不能輕易進了衙門做了捕快,而兄弟三人中,柳晏安子單純些,但也正是因為子單純,學什麼都專注,他在習武這一塊天賦要勝過柳晏平,甚至勝過教他們兄弟兩個的柳晏清。
聽說陸承驍能和柳晏安打個平手,柳晏平挑了挑眉,嗯,至不是個不中用的。
又看柳晏清。
柳晏清道:“人長得不錯,目清正,行止端方,陸家人看著也還可以,不像是那種七八糟又難纏的人家,小妹嫁過去的話,日子應該還可以。”
聽到這個嫁字,柳晏平、柳晏安哥兒倆齊齊牙疼,雖沒把柳漁說的開鋪子的事特別上心,倒都有志一同的琢磨起要給妹妹攢嫁妝這件事來了。
柳晏平出門倒水的時候,柳晏安端上自己那盆水也跟了出去,瞧著大哥也離得遠了,低聲問柳晏平:“二哥,你說實話,上回那兔子是不是你悄悄弄的?”
衛氏不知道,柳晏安可門清,柳大田扛鋤頭干活行,從山里弄兔子回來?他沒那本事。
倒是二哥想哄漁兒開心去弄一窩兔子,留一只,別的都低價折給柳大田,他信。
家里再沒比他二哥彎彎繞多的了。
柳晏平瞧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柳晏安湊過去,悄聲道:“下回咱一起唄,往深走幾趟,給漁兒攢點錢。”
被柳晏平用食指指節照腦門就是一敲:“想什麼呢,娘的話你也敢奉違。”
柳晏安一腦門,不服氣,追上前去:“不是你先……的?”
“我先什麼了?”柳晏平一臉無辜看柳晏安,他什麼也沒承認。
柳晏安被噎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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