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婦人們的話, 姚氏心中微,沒見過天材地寶,不知天材地寶長何模樣, 只知一種做樹芯的天材地寶, 可以增進修為, 只是不清楚樹芯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但既然樹芯, 應該就是在樹里面。
也不知這顆棗樹里面到底有沒有樹芯,并不是所有古樹都能長出樹芯,這種古樹想要長出樹芯需要大機緣, 但一顆棗樹能活幾百年, 肯定是有什麼特別之,不如去跟那包家人買來試試,一顆快要死掉的棗樹,想來他們也不會留著, 還不如賣點銀子養活他家的傻兒子。
姚氏同幾位婦人道謝, 過去敲響包家大門。
包老頭開了門, 見外面站著個陌生婦人,疑道:“大妹子有什麼事嗎?”
姚氏笑道:“大哥, 是這樣的, 我見你們院里這顆棗樹的壽命已經到頭,想著這棗樹你們留著也是無用, 不如賣給我可好?我家閨過兩年就要出嫁了, 還得給打點家做嫁妝,我愿意出五十兩銀子,要知道,這棗樹已經死了, 你們留著也是無用的。”
包老頭并未多疑,以前也有多人想買院中這顆棗樹,出的銀錢都比眼前這婦人高多了,他都不會賣。再者,沈姑娘還特意囑咐過他們,這顆棗樹跟兒子的生魂有關,要是給賣了,兒子不就一輩子都傻子了。
包老頭直接說,“不賣不賣,這顆棗樹跟我們生活了很多年,所以哪怕它現在壽命到頭了,我們也不打算賣。”
姚氏還以為老頭是嫌銀子給的,道:“要不我出六十兩銀子?大哥,您就賣給我吧,我閨真的需要嫁妝。”
包老頭子和善,從不跟人紅臉,聽見婦人這麼好,也沒多言,只是搖頭,“大妹子,真不,你去別的地方找找吧,這顆棗樹,你出再多銀子我都不會賣的。”
見老頭態度堅決,姚氏心中不喜,但的確很想要這顆棗樹,看看里面究竟有沒樹芯。
就算沒有樹芯,這顆棗樹還同樣能再賣出去,穩賺不賠的生意。
“大哥,您就賣給我吧,不然我出八十兩銀。”
包老頭還是搖頭,也不想再與婦人多言,準備關門。
姚氏一下子擋在門前,心中一,說道:“大哥,其實不瞞你說,我另外個份是玄門士,懂得一些法,我知你兒子是個傻子,我能不能進去瞧瞧?有些人傻只是丟了生魂,說不定你兒就是這麼個況,他若真是丟失了生魂,我可以幫他把生魂找回。”
這話自然是胡扯。
先不說是天生沒有生魂還是小時候意外丟失生魂。
真要是小時候丟失生魂,那這生魂離這麼多年,就算找回也毫無用了。
要是天生沒有生魂的話,除非有人自愿把生魂讓給這傻子。
可這世間,誰會如此傻?
所以姚氏只能算是忽悠下眼前的老頭。
沒曾想,老頭聽見這話,只是遲疑了下,就說,“不用。”
說完砰得一聲把大門給關上了。
氣得姚氏罵了一句。
可也沒法子把這棗樹強行弄走,這麼大的棗樹,就算想都不可能。
看了眼院里的棗樹,姚氏只能離開。
之后姚氏也上門了兩次,還是想買棗樹,但包老頭一直咬死不肯松口,就是不愿意賣,姚氏也徹底沒了法子,倒是想給這一家子下‘祭’,可看他們一家子都只是普通面相,就算下‘祭’,得來的修為也是有限,得不償失。
而且要是對他們下了祭,也沒法得到這顆棗樹。
不然一家三口都死了,卻來弄棗樹,擺明不跟有些關系?
說不定會引起府的注意,在想給別人下‘祭’就難了。
…………
沈糯這幾日依舊在家雕刻聚魂玉符。
期間,包老頭還在別買了一筐大棗,特意送去沈宅。
沈糯第一次去包家就是打聽那棗子,所以包家二老還以為是沈糯喜歡吃棗子。
送去沈家的棗子又大又甜。
沈糯晚上回去吃了幾顆,清脆香甜,就讓平兒秋兒把棗子給裴府送了一半過去。
又過了幾日,終于把八枚聚魂玉符雕刻好,九月十日,回沈宅吃過晚食才去了包家。
去包家時候,還帶了兩個后花園種的寒瓜。
說起來,其實是占了包家的大便宜的。
到了包家,包家二老很是熱,把家中的果子和茶水都端了出來。
沈糯告訴二老,“伯父伯母,我需要在子夜時布陣,倒時候讓石頭待在院子里,你跟伯母二人回去屋里,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靜,你和伯母最好都不要出來。”
包老頭連連點頭,“姑娘放心,我跟老婆子都會記住的,這會兒時辰還早,姑娘先吃點東西,歇會兒。”
沈糯點頭,坐在院中同二老聊了會兒。
包老頭把前幾日有個婦人一定要買他這棗樹的事兒跟沈糯說了說,“那婦人有些奇怪,我都說不賣,還來了幾趟,后來還說自己是玄學士,可以幫著找回石頭的生魂,只要我把這顆棗樹給,就會幫石頭把生魂找回來,我覺得不太對勁,看那模樣,像是一定要得到我這棗樹一般。”
沈糯心里咯噔一聲,問道:“伯父,那婦人是不是態滿,皮白皙,一雙丹眼?”
包老頭點點頭,“沈姑娘認識?”
沈糯點頭,“幸好伯父你沒把這棗樹賣給。”
知來找包老頭買棗樹的人是姚莊清,沒想到也在到找天材地寶。
直到此刻,沈糯心里越發肯定,姚氏跟師伯之間肯定是有什麼關聯的,姚氏也開了個養生堂,養堂需得雕刻聚氣玉符,還有樹芯這種天材地寶,都是師祖筆記中曾記載的,和姚莊清的修煉路數基本都是相同,只是姚莊清以前都是奪別人氣運來修煉,自沈糯重生回來后,姚氏的命運也上一世也不再相同,沒有在名聲大噪,自然沒人尋看事,也無法獲取別人的任何,奪走別人的氣運。
只是現在非要找包老頭買棗樹,難不看出棗樹里面有樹芯?
沈糯清楚,只有的修為更高,或許才能看出姚氏跟師伯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包老頭道:“那婦人古古怪怪的,而且這棗樹看著我跟石頭長大的,我也舍不得賣了它。”
沈糯知曉,他們對它有,它對他們也有。
時間還早,沈糯坐在院里,包家二老陪著聊了不,聊關于棗樹關于石頭的事兒。
時間漸漸接近子夜,沈糯道:“伯父伯母,你們進屋去吧,我現在需開始布陣,你們讓石頭繼續坐在這里就。”
包家二老也是惴惴不安的,他們什麼都沒多問,兩人相攜進到屋子里。
沈糯不讓他們看,他們連窗欞都關的的,更是連油燈都不敢點,張的坐在床沿邊等待著。
到了子夜,萬籟俱靜,周圍沒有丁點聲音,只有些蟲鳴和棗樹簌簌作響的聲音。
沈糯沒急著布陣,過去了棗樹,輕聲道:“我要開始布陣了。”
棗樹簌簌作響,似在回應。
沈糯笑了笑,沒告訴棗樹自己的那些猜測,其實舍得才是大道。
了棗樹,退后兩步,開始布陣。
聚魂陣同樣是需要八卦的八個方位,沈糯很快找到八個方位,將八枚聚魂玉符埋下,但它和聚氣陣不同的是,還需畫陣型。
將調好的朱砂,以桃木代替筆,朱砂為墨,沈糯開始畫出八卦聚魂陣,畫陣法時,半空中就開始烏云滾滾,有悶雷聲。
沈糯抬頭看了眼,這大概是天劫吧。
棗樹的劫。
待在房里的包家二老也聽見了這悶雷聲,嚇得臉都白了。
“老頭子,你說沈姑娘不會有事吧?這怎麼突然開始打雷了?晚上的晚霞那麼好,肯定不會突然下雨的,這,這會不會跟沈姑娘有關?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包老頭臉也出幾分擔憂,他搖頭道:“你忘記沈姑娘怎麼囑咐我們的了?不能出去,不管外面有什麼異,都不能出去。”
包老婆子擔憂的子都在微。
外面的沈糯繼續畫著陣。
直到最后一筆畫完,遠雷聲由遠及近,閃電也在烏云之中翻滾著。
這陣法是以棗樹為陣眼的,等陣法畫好,沈糯牽著包石頭,讓他在棗樹下面坐好。
待包石頭在棗樹下坐下后,沈糯來到陣法外,盤坐下,掐訣念咒。
雷聲越來越大,轟隆轟隆,房間里面的包家二老面煞白,心中不安。
坐在陣法的沈糯,臉也是越來越白,直到最后一聲咒落下,雷聲轟隆一聲炸開,一道手臂的閃電直落落的劈在棗樹上,棗樹一分為二,朝著兩旁落下。
沈糯也直接力竭,癱下來,氣吁吁。
已經很會有生氣耗盡的時候,這次直接耗奇經八脈所有的生氣。
坐在樹下的包石頭并無被閃電擊中,但他卻直接昏死過去。
房中的包家二老聽見外面的巨響,心中越發擔心。
這會兒,因著棗樹一分為二倒在旁邊,也砸了別人家的院墻,而且這麼大的聲響,周圍鄰居已經醒了過來,都淅淅索索開始穿服,想出來瞧瞧是怎麼回事。
沈糯朝著屋喊道:“伯父伯母,可以出來了。”
二老急忙沖了出來,見沈姑娘倒在一旁,而石頭直接昏死在棗樹下。
不等他們說什麼,沈糯已經囑咐道:“伯母,你們先把石頭抬進屋里去,一會兒周圍鄰居們要出來了,莫要告訴他們院里發生的事,快些把人都打發回去。”
包家二老應承聲,連忙過去抬起地上的包石頭,把人抬進屋里。
沈糯也勉強起,挪步到包家堂屋中,看著地上躺著的老石頭,道:“伯父伯母,你們先不要慌,石頭沒事,你們先出去理下鄰居,就說棗樹也不知怎麼回事被雷劈倒了,其余賠償的事兒明日在跟他們談。”
棗樹砸到周圍鄰居的院墻了,幸好沒砸到房屋,沒出別的什麼事兒。
外面已經有人再喊,“我的天,這,這老包家的棗樹怎麼倒了?”
包老頭來不及說什麼,出來院子里,他方才一直擔心兒子和沈姑娘,沒仔細看棗樹,現在才瞧清楚,棗樹已經被劈的漆黑,他心里難的厲害。
周圍的鄰里都聚了過來。
“老包,你們家這棗樹怎麼回事啊?”
“可不是,幸好沒砸到你們屋子,老包你們家人都沒事吧?”
包老頭抹了把眼淚,說道:“沒事沒事,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打雷劈到我家這顆棗樹了,可能是壽命真的到頭了。”
說完他又對隔壁的老頭子說,“老李頭,你家們院墻塌了,明天早上我看看,要怎麼弄。”
老李頭道:“沒事兒,又沒砸到人,你們家里人沒事兒就好,石頭沒事吧?”
“都沒事。”
“既然沒事,大家都散了吧。”
“不過真的奇怪,這棗樹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雷被劈這樣了?”
“哎,肯定是快了,老天爺看不下去,就給劈了唄,哎,這棗樹也是可憐的。”
“不會真的是快才被劈的吧?”
“不然怎麼好好的,突然打雷閃電了,瞧瞧看,連點雨都沒下,而且剛才還聽見雷聲,現在一點都沒了。”
大家都是又驚又懼,不敢再多議論,匆匆回到屋子里,而棗樹,也只能這樣先倒在兩邊。
包老頭見大家都回屋去了,才進到堂屋里,沈姑娘正靠在一張椅上歇息,臉蒼白,石頭還躺在地上,包老婆子不在堂屋,應該是過去廚房燒水給沈姑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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