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遠和陸知溫同時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已經清醒了。”

“那就上桌吃飯吧。薇薇做的飯菜，每一道菜都是細的，跟的繡花針功夫似的。”

“對了，上回四郎帶回來許多錦緞，我還沒騰出手來做服呢。”

喬玉蘿說道：“還是送去店裏別人做吧，你們兩個手腳笨，殺賣還行，做以前的棉麻也還可以，這錦緞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吧。”喬玉蘿損了們兩個一通，林秀蓉和羅春燕卻笑了。

“還是娘說的對，除了薇薇，我們著那錦緞，都發愁了，不知道該怎麽下剪子了，就怕毀了。”

“就是就是。”

喬玉蘿從沒見過們兩個人這麽和好，有說有笑的，放在以前，那真是不可想象。

“陸四郎，呆會你回去的時候帶些錦緞回去，給你娘和兄弟們做些裳。”

“哦哦。”

羅春燕又笑了：“他們兩個一愣一愣的，定是還沒完全清醒呢。”

眾人坐下來吃飯，盡是人們的話題，陸知溫和薛庭遠也不上。

“對了，娘，昨晚上我們還看到林乙鬆了。”

“誰？”

“春9宮-圖那個。”薛庭遠說道。

喬玉蘿立刻想起來了，“早該知道他是景王的人了。那你們昨晚上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了。”

“也沒什麽，翰林院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們跟他原不是一道的，昨晚之後，恐怕日後就算是一路的了。”

喬玉蘿忽然收住筷子，“你們昨晚那麽拙，人家景王願不願意用你們還是一回事呢。原本我想讓你們遠離此人的，不過經過我昨晚捋了一番，另有打算了。”

喬玉蘿故意收住了話。

“娘有什麽新的打算？”

喬玉蘿卻不說，“先見一步走一步吧，你們多接接景王也好。先了解他這個人。”

陸知溫是理科學生，在政鬥這方麵實在不擅長，也沒有太多經典曆史案例可剖析，讀史不深。

換自己來完任務的話，一定沒有喬玉蘿完的漂亮。

覺得自己有點拖後了，於是說：“二郎的幾何進步很大，代數差一些，我以後多過來開小灶，輔導輔導他。”

喬玉蘿聽了，這話中聽，“我家二郎可是給你了，三郎也半個給你輔佐。”

“沒問題沒問題。”陸知溫著頭皮扛下。心裏還在想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喬玉蘿，的原是個歌姬。

以他對大學時候的喬玉蘿的了解，相信喬玉蘿從未談過任何，他雖然並不執著於冰清玉潔之類的鬼東西，但他擔心喬玉蘿無法接這個事實。

如果自己可以那個歌姬，說明別人也可以。

別人可以，景王當然可以。

——而且景王還是用自己原的手……

咳咳。

陸知溫想不下去了，他不想刺激喬玉蘿，但他暗下決定：必須把那個歌姬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

到時候再跟說吧。

“這菜好吃嗎？”

桌子對麵，喬玉蘿正在問薛庭遠。

“好吃呀，娘怎麽突然問這個，這不是每天吃的嗎？”

“廢秀才五穀不分，你可知道這就是你說的‘菠菜’？”

“啊？”

薛庭遠夾起一團黑黑的碎碎的醃製菜，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這是蘿卜？”

“蘿卜你個鬼，是蘿卜葉。”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大得傳到隔壁牆的院子裏去了。

——“隔壁那家，怎麽總是那麽熱鬧，吵死了。”

“要不要我去提醒下他們。”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我還得靠的養膏救臉呢。嘖，那養膏真是奇效，我臉上的斑足足了一半了。”

“那是真有本事。”

“是真本事沒錯，隻是其貌不揚，也不聲張。對了，你晚上要是聽到靜，就多留意留意他們家柿子樹，上麵有沒有仙人。”

“是，夫人。”

——陸知溫吃過飯後，說到做到，連日來薛家給薛庭義輔導幾何代數，那些幾何代數不過是初中的知識，但在朝廷的司農寺裏，這些知識都屬於上等學識了。

掌握的人寥寥無幾。

薛庭義每天晚上早早地洗好等待陸知溫，柿子樹下的石桌不夠坐了，喬玉蘿要輔導三郎曆史政治，四個人坐在一起筆墨紙硯都鋪不開，上課還互相影響。

於是乎，薛庭義用半個晚上的時間就做出了一張新的桌子，跟那石桌相對，一左一右，一東一西，都在柿子樹下。

這邊喬玉蘿，那邊陸知溫，全都在開足火力娃，場麵有點溫馨。

羅春燕跟林秀蓉兩人忙來忙外，忙得不過氣來，搞個鹽焗沒那麽簡單，一會柴火沒了，一會鹽沒了，一會木柴太，搞得滿屋子大煙，一會又煮過火了。

“娘，煮爛皮了！”林秀蓉帶著哭腔跑出來。

喬玉蘿正在給薛庭義講《資治通鑒》裏的曆史，差點被林秀蓉給嚇到，還以為孩子出事了呢。

“咋的了？”

“皮煮爛了，做不脆皮了。”

喬玉蘿放下筆，起去看，陸知溫見薛庭義也要起去看，生怕一鍋全完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錢。

陸知溫卻按下他：“坐好。”

薛庭義比陸知溫大三歲，此時聽了卻不敢邁開腳步，了裏屋，又看了看堅定的陸知溫，最後還是提了下子坐了下來。

“繼續。”陸知溫說道，指著上麵的幾何圖。

廚房裏還傳來林秀蓉哭哭啼啼的聲音：“都怪我，我隻顧著看娃，春燕待我看火，我回頭給忘了。”

“春燕呢？”

“去洗澡了。”

“快把撈出來。”

“哦。”

林秀蓉才想起要先把撈出來，連忙拿出一個大竹盆，將湯水裏的一隻隻撈起，擺開。

羅春燕穿好服急急忙忙跑出來。

喬玉蘿馬上吩咐：“去提井水！要涼井水！”

“井水……井水……我現在就去。”

“等等。”喬玉蘿想了一下，“巷頭太遠了，就去隔壁提一些吧。”

“隔壁？”

“嗯，就說我跟他們要兩桶水。”

“哦哦，那我馬上去。”

羅春燕提起水桶馬上跑出院子。

薛庭義看著們跟救火一樣，有點走神，被陸知溫批評了一頓。

不一會，涼涼的井水提過來了，喬玉蘿讓林秀蓉把一隻隻放進井水裏泡一會，再拎上來。

如此搞了一番後，皮變脆了些，隻是有些裂開了。

“隻能這樣了，放到鹽裏吧。”

喬玉蘿看著那兩桶井水，說道：“明天給他們家送隻去。”

羅春燕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