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避開左右目,出筷子夾向鹽焗,不料空中一個叉,兩雙筷子到一起,白初薇眼角閃過一詫異。
喬玉蘿趕收回筷子:“你先。”
陸知溫夾起,放進裏,“好吃。好吃,是記憶裏的味道。尤其這脆皮,油而不膩,脆口彈口,香爽。如果能在京城推廣一下,定會為一道名菜。”
羅春燕聽了,信心大增,看著大家起筷落筷都對著那盤鹽焗,羅春燕推了推旁邊的薛庭義,“你看我去賣如何?”
“好。當然好。我明天就去拉幾塊木頭回來給你做一輛小推車,你以後也不用愁在家裏沒事幹了。”
羅春燕白了他一眼,但心裏還是高興的。
喬玉蘿向陸知溫道了幾句謝的話,不知道他那邊的係統現在是怎麽個況了。吃完飯之後須得找個地方私下問問他。
薛庭遠一邊吃著飯,一邊好像在琢磨著什麽心事,看了陸知溫一眼:“陸兄,如果朝廷讓公主下嫁給你新科狀元,你是否非接不可,否則就是抗旨。”
一句話差點把陸知溫給嗆到了,想想也不是沒可能,竟是被問住了,上雖然沒有想好怎麽回答,但目卻已經先向了喬玉蘿。
喬玉蘿正經吃著飯,心無旁騖,但心裏卻翻出了大學校園裏的那些糗事:
“玉蘿,看,你的段敘白來了。”
“關我什麽事,我又沒喜歡他。”
“別裝了,全校都知道你暗他了。”
“……離譜!我什麽時候說過。”
“你沒說,但都寫在臉上了。”
“看我不打死你!”
喬玉蘿至今也還是沒想明白,到底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但隻要自己上沒承認過的事,那就不是事,隻要夠,那就不是真的。
喬玉蘿這麽告訴自己,繼續看菜吃飯,像個當家大主母。
陸知溫輕咳兩聲,說道:“我對公主沒什麽興趣,要真是這樣……”
喬玉蘿敲了敲薛庭遠的瓷碗,“你禮貌嗎?”
薛庭遠被訓了一句,把即將問出口的話吞了下去,低頭飯。陸知溫也沒繼續說下去,覺得是喬玉蘿故意要打斷自己的。
喬玉蘿卻是心想,這孩子醋缸真大,還能為將來不定發生的事吃醋,公主就漂亮了嗎?讀書把腦子讀壞了吧,不過也隻有這個能糊弄他了。當初如果不這麽糊弄,他肯放過白初薇?
家裏隻有三郎還沒家,最近他是真的急了。
要不,還是抓一下,找個良家子娶了,免得真被朝廷招婿了,那可就麻煩了,可這嫁妝……難辦啊。要娶個京城子,談何簡單。
今年沒了榜下抓婿,真是虧大了。
往年最猛的時候,六十多歲的上榜老頭都被搶走。
那些大商賈們,家族中缺的就是當了,隻要朝廷有個當的,地位隨即提升,辦什麽事都利爽許多,片刻宗耀祖。即便是六十多歲的探花,那也不是錢能衡量的。
關鍵還有個難題,朝廷既然今年規定不許榜下抓婿,那說明這京城裏,膽敢在公主出閣前把閨嫁給今科仕子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沒有。
喬玉蘿不覺歎了口氣,陸知溫聽見了,以為在歎自己不得不娶公主,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大學時候,聽過不傳聞說曆史係的校花暗自己,但自己從來沒收到過任何可以確定的信息,哪怕是一個眼神。
那位神據說很孤傲,經常一個人泡在圖書館裏,邊連走近的生都很。
有幾次在校道上,自己還嚐試過跟點頭打個招呼,誰知道對方毫無反應,抱著書直愣愣地往飯堂走去,對邊的人也從不看一眼。
上個世界裏,兩人幾乎沒有什麽集,即便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仍舊集不多,每次見麵,都匆匆把該說的話說完,該辦的事辦完,就分頭走了。
從不多說一句話,從不多送一個眼神。
這導致他每次見麵總覺得有一種失落,應該被特殊對待才是,怎麽還是這麽冷淡呢。
陸知溫思忖過,或許是跟穿越後的年齡有關,但也可能本來就子如此,加上大學時候的流言蜚語,讓對自己“避而遠之”。
周圍的人吃得停不住,開心地聊這聊那,林秀蓉有些羨慕羅春燕,這一來,二房的收有著落了,在京城立住腳了,可自家大房怎麽辦?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又什麽都做不了。
隻好訕訕地說:“二嬸,你如果需要幫忙,我給你搭搭手,就是孩子鬧了些,不然可以跟你一塊去賣。”
喬玉蘿聽出話裏的酸味,安道:“也好,你先搭下手,但主要還是好好帶兩個娃,等將來春燕有了孩子,春燕給你搭手。”
兩人聽了,想了一下,這個主意很是不錯,羅春燕心裏也高興,這一來不至於將來懷孕就把生意給弄沒了。
飯後,幾個媳婦紛紛收拾打掃去了,陸知溫和薛庭遠、喬玉蘿來到石桌邊坐下,談起最近朝廷的靜。兩人將近日翰林院的議事說了一番,喬玉蘿聽出景王在到招兵買馬。
“也就是說,景王暫時不會有所行。”
“是。還有謝國舅的家屬還在地牢裏,目前也沒有進一步行,隻是不知道那些眷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唉。”喬玉蘿歎了口氣,曆史太多這種慘烈的畫麵了,於並不難想象。
薛庭昭在旁邊聽了,端著花生米走了過來,故意放低聲音裝作不在意地問:“景王為何要招兵買馬?”
“景王曾是嫡皇子,他和崇德帝之間,一山不容二虎。”陸知溫簡單說道。
“啊?!”薛庭昭沒想到景王竟是這樣的景王,莫非他想造反不?他想起這幾點景王兩次派人來看他和肖東,故意在眾人麵前表達自己的重視,薛庭昭豈能不知。
比武之後,就連烏武師都對他們禮遇有加了。將庫裏上好的武都任由他們挑選,還送了馬褂。
雖然還沒得到戰馬,但馬褂的贈送意味著大有可能轉為騎兵。
眼看夢想就要唾手可得,薛庭昭哪裏甘心斷舍?
但他心裏也微微有些犯悚,萬一景王真的造反,他的幕府謀士、親兵,都會被一律斬殺,這……
但如果造反功,豈不是開國之將?
“四郎,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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