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滿意地鼓起掌來,“很好,這位什麽?”
江老趕回道:“此人名肖東,寒門出。”
“誒,英雄不問出,肖東不虧有將才之風。”景王十分讚賞地說道,聲音故意大了些。
校場中央的薛庭旭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年之火熊熊燃燒起來,接連吃痛,還忍著,再加上這貶損的話,心哪裏得住。
可肖東就是沒有給他破綻,薛庭旭被得連連後退,每退一步,肖東的氣勢便往下一分。薛庭旭已經退無可退了,要麽認輸,要麽反擊。
然而對方兩隻長手臂隨便掄一圈都能罩住自己的影,怎麽找破綻?
得到景王讚賞的肖東氣焰更強了,一想到中午的時候還狼狽地找過薛庭旭談判,下手就更加不留了。
薛庭旭連招架都到十分吃力,接連幾拳都打他手臂上,但他警惕地看著對方的下盤,伺機而待。
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肖東已經將他近了圈子邊沿,一旦出圈就會被判定為敗方。
“誰是這一屆最能打的新人?”
景王饒有興趣地看著場中的較量,看到薛庭旭敗局已定,忍不住有點失。
不料這時薛庭旭一改被,突然主放出一個破綻——既然對方毫無破綻,我便給他一個破綻!
肖東果然迎麵擊來,但薛庭旭已經做好了準備,兩暗暗蓄力。膝蓋一彎,形矯健地從肖東的拳頭下躲過去,再虎軀一震,猶如蒼鬆拔地而起,一個勾拳往上頂去,擊向肖東下顎。
指骨抵向下顎,肖東整個腦袋頓時一麻,對做不出任何指令,眼看就要往前撲倒,下顎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痛,霎時張大了。
“哇呼!”
場外之人看呆了,一隻隻眼睛全都瞪大了。
景王差點就站了起來,手中的瑪瑙失去了響聲。
但見肖東那高大的子往前顛撲過去,薛庭旭順帶幫他一把,將頭頂上那巨大的人形搬送出圈,“噗!”的重重一響,塵土飛揚,肖東整個人被摔在了圈子外。
薛庭旭終於從那黑影中站了出來,直了腰桿,向中場,每一個孔都在散發著勝利者的氣息。
肖東張大著合不上了,口水、水直往外流。
下臼了。
烏武師趕跑過來,扶起肖東,他上沒有別的傷口,隻有下顎合不上,裏水直噴。
烏武師在他邊了一下,三下兩除二,立刻將他的上下顎掰正過去,肖東嗷地一聲痛,整張臉不忍卒視。
水差點就流進了眼睛裏,那兩隻眼睛盯著薛庭旭那高高直立的影——他從未在這個角度看過別人,隻有別人從這個角度看自己。
“帶下去。”烏武師讓眾人抬起肖東。
肖東卻打開邊的人,自己站了起來,狠狠地看著薛庭旭。
薛庭旭舉著雙手高呼著,沿著中場跑了一圈。回來看見肖東那張臉,也了自己角的。
他的傷比肖東重得多,但肖東心裏的傷卻是撕裂的,黃金已經失之臂,就算後麵發揮再好,也隻能爭第三而已了。
薛庭旭大呼一聲,盡管平時訓練時也曾打敗過肖東,但肖東並沒有像今天這樣用盡實力,也沒有將他當做仇敵那樣打。
站在這裏,他終於敢相信,自己是可以的!
街上,喬玉蘿去抓藥,從醫係統裏調出養品需要的所有藥名,到藥店抓了一些,研磨。這些藥材都比較貴,很快就花去了十幾兩銀子。
但如果做品藥,就能獲利幾十兩。
隻是走了京城六七家藥鋪,都沒能抓齊,最後一味藥材十分難湊——藏紅花。這在原來的世界是很常見的藥材,但在燕國,十分稀罕。
喬玉蘿從城東走到城西,經過霍家大門,但見府邸已經被封,跡也已經清理,門庭冷落,讓人陡生寒意。
過去隻是從書裏見過權勢爭鬥,那天晚上真正麵臨,才知道什麽殺意,什麽勝者為王,什麽敗者為寇。
曆史書裏的一幕幕在這裏都為現實。
有點擔心薛庭旭能否走好仕途這條路,自己能否輔佐好這個兒子。在京城之中,沒有靠山,無疑等於四麵敵。
來到城西最後一家藥館,喬玉蘿問:“請問有沒有藏紅花?”
抓藥的小搖搖頭:“沒聽過。”
喬玉蘿歎了口氣,正要離開,那藥又說:“你等等,今天老掌櫃,我幫你問問。”
“好的,謝謝。”
喬玉蘿想找個位子坐一下,但幾張招待客人的椅子都被坐滿了,聽這些人聊天,原是專門等今天的坐診大夫的。
喬玉蘿又向簾去,一名老醫師正在開藥,滿下都是白須,給人一種德高重的覺。
“玉嬸,你也來了?”
“可不是,不然又要等到初一了。”
“馮老先生能勻出兩天時間給咱們百姓看病就不錯了。”
“以前給太皇太後看的……”
“噓……別說。”
前麵說話的人意識到不對,趕了周圍的人,生怕裏麵有朝廷的人,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喬玉蘿這一聽,不往門簾裏又張了一下,這一次,喬玉蘿認出他來了,確實是給太後看過病的老大夫。
此人不僅見過太皇太後真麵目,還是見過太皇太後拉稀的人,可惜,還是沒有手段治好太皇太後的病。
論醫,自己遠在此人之上。
但在京城立足,人家看的不僅僅是醫,還有背後的家族勢力。自己剛到京城不久,尚未立足,又被景王製著,千萬不可再鋒芒畢,影響了孩子的仕途。
喬玉蘿並不想套幾乎,反而不想被認出來。
這時,藥出來了,“剛剛誰問藏紅花的?”
喬玉蘿連忙上前:“是我。”
“老掌櫃說,在萬裏之外的西域才出產藏紅花,燕國極為罕見,可以問問商隊,但價格不菲。往年曾囤了一些,但去年就用完了,未曾對外銷售。”
喬玉蘿隻好多謝,正要離開,忽然想起皇宮裏麵不就有嗎?隻是,這一來又得跟皇宮打道。
喬玉蘿正猶豫著,忽然門簾打開,裏麵走出一個老先生。
正是馮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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